厲斯年靜默了兩秒。
電話里的劍拔弩張,點燃了彼此的火藥。
他語氣沉得嚇人,“我沒有耐心哄女人,所以不想跟你玩小情侶的那些誤會把戲,提前跟你說清楚,只是為了避免沒必要的誤會?!?/p>
溫姒冷笑,“你想太多了,我沒有那么重要,更不會自討沒趣。”
她捂著被風吹得干澀的眼睛。
不準有淚水流下來。
“就這樣吧,我不會再打擾你?!?/p>
說完,非常利落地將緊急聯系人刪掉。
在路邊坐了許久,溫姒才等來警察。
她配合他們去醫院包扎,緊接著去警局做筆錄。
后來厲斯年打來的電話,她一個都沒接。
連夜買了機票回淮市。
……
醫院里,厲斯年捏著手機,臉色陰沉至極。
他揉了揉眉心。
溫姒不接電話,厲斯年給池琛打。
池琛夜生活豐富,這個點還沒睡,“怎么了斯年?”
厲斯年問,“溫姒找你了么?”
“她不是在A市么?”池琛下意識道,“怎么會找我?!?/p>
厲斯年瞇了瞇眼,“她在A市做什么?”
池琛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顧左右而言他,“你找溫姒干嘛?”
厲斯年想深入挖一挖,但現在不是時候。
她不接電話,就跟失蹤了一樣。
厲斯年道,“跟她吵架了,你聯系溫姒,確保她現在的安全。”
池琛驚訝不已,“你倆異地都能吵架???”
厲斯年沒功夫跟他說細節。
“有她的消息后,第一時間告訴我?!?/p>
又過去一小時,池琛來電話了,“溫姒回來了,剛下飛機?!?/p>
厲斯年松口氣。
沒多久,江諾也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
她洗了胃,臉色蒼白一片。
厲斯年先讓她去病房。
之后他去查了今晚上給江諾用藥的醫生,都說不知道那藥怎么就讓她吃下去了。
主治醫生說,“江小姐的藥都是我親自送過去的,我從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厲先生,你好好查查吧。”
厲斯年面無表情地翻閱著送藥記錄。
聽起來確實很離譜。
但是事情發生了,總有人負這個責任。
厲斯年問,“原本這些藥放在哪?”
“藥房和庫房都有。”
“不需要登記,任何人都可以拿到的地方在哪?”
醫生想了想。
“換藥室?!?/p>
厲斯年,“我沒在醫院的時候,江諾去過換藥室么?”
醫生不解,“你懷疑是江小姐……”
“任何人都有嫌疑?!眳査鼓陣烂C道,“回答我?!?/p>
醫生去問了一圈,回來告訴厲斯年,“江小姐的舌頭咬傷了,主動要求去換藥室縫了針?!?/p>
厲斯年聞言,將手里的檔案一合。
走向病房。
……
江諾睜眼看見厲斯年,在意料之中。
她輕聲說,“你怎么沒跟溫小姐在一起?”
厲斯年站在床沿,居高臨下看著她。
眉眼冰冷。
“舌頭疼么?”
江諾微微睜眼。
怔怔看著他。
厲斯年道,“我低估你了,挺豁得出去?!?/p>
江諾沒想到,這件事這么快就被他發現了。
她自然不愿意承認,“斯年,你在說什么?”
厲斯年不想廢話。
“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畢竟你是江叔的女兒?!?/p>
江諾嘴唇顫了顫。
“斯年,你什么意思?!?/p>
不怪她,卻又將人拒之千里。
他不會就這么罷休的。
厲斯年冷冷道,“你的病我無能為力,過年之前不管你好壞與否,我都必須把你送回去。”
江諾頓時渾身無力。
她羞愧于自己的計倆被發現,也難過他的絕情。
距離過年只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是最后通牒。
這半個月,她能做什么?
江諾把臉埋進被子里,不甘道,“斯年,我能帶給你的價值那么多,為什么就比不上一個溫姒?!?/p>
厲斯年語氣冷淡,“價值和感情不能相提并論?!?/p>
“感情?你會娶她嗎?”江諾抬起眼,嘲諷道,“你敢把厲太太的位置,給一個只會爭風吃醋的女人嗎?”
厲斯年眼底覆蓋了一層寒霜。
“江諾,我把厲太太的位置給你,你坐得穩嗎?”
江諾身形巨震。
她大膽道,“如果我敢呢?”
“你有膽量,但是你沒有這個本事。”厲斯年語氣輕蔑,“不管有沒有溫姒,你都不可能做厲太太?!?/p>
江諾如同被抽了魂。
被打擊得啞口無言。
厲斯年離開病房,后面兩天他都沒來看她。
江諾不敢再作妖,認真養傷養病,沒幾天就主動要求回淮市了。
飛機落地之后,厲斯年獨自上了宋川的車。
這幾天,他跟溫姒都沒有聯系。
這一趟鬧得心累,厲斯年閉上眼,不想管她。
他直接回公寓,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卻沒想到,溫姒也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