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睡意全無。
她想到明天還有工作,嘗試著睡了一會,但是睡不著了。
她不由得去想,這次也是為江諾去的嗎?
……
溫姒在床上翻滾了幾圈,還是起來了。
她披上外套,回了厲斯年的那套公寓。
小邊牧被厲斯年接回來了,但他養得馬虎,除了基本的一天三餐之外,就不給零食吃了。
溫姒給它修剪了短毛兒,還選了只粉色的蝴蝶結,給它戴脖子上。
小邊牧喜歡,在她懷里撒歡兒。
溫姒忍不住笑。
抱著小邊牧躺在沙發上,一覺美滋滋的睡到天亮。
……
厲斯年也在醫院待了一晚上。
江諾的病很復雜,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不好,身體抵抗力低,最怕的就是生病。
從小到大,江家父母將她把寶貝一樣養著,別說感冒生病,就連冷風都很少吹。
結果到了這兒,連著吐血兩次。
天大亮時,江諾的情況得到穩定,江父從病房里出來。
他沒發脾氣,但表情極其肅穆。
“斯年,這件事你得給我個交代。”
厲斯年尊重他,態度客氣,“江諾的突發情況在我的意料之外,是我的錯,等她出院之后,我會親自送到A市,公司里的事就不勞煩她了。”
江榮廷目光深沉。
他很欣賞厲斯年,也心疼自己的女兒執念深。
“斯年,你跟江叔說句實話,你對諾諾到底是什么想法?”
厲斯年淡淡道,“是朋友,是合作伙伴。”
“連培養感情的機會都沒有了?”
“抱歉江叔,我跟江諾不合適。”
江榮廷心里一沉。
有夠直接的。
但直接點也好,這才是男人的作風。
“回去的事我會勸諾諾,你忙你的吧。”江榮廷道,“今天我在電話里太著急了,對你說了重話,你別往心里去。”
厲斯年垂眼,“小事。”
江榮廷把原話帶給了江諾。
江諾悶聲掉眼淚,傷心欲絕。
江榮廷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拿紙巾給她擦拭,“好了不哭了,男人有的是,你何必執著于這一個。”
“你別碰我!”
江諾一把推開江榮廷,恨恨道,“我的病是從肚子里帶來的,是你們的基因有問題,我受了這么多年的罪,到頭來我連要個男人都不行,你們到底是怎么做父母的?”
江榮廷臉一沉。
他被人敬重幾十年,只有江諾敢這么對他說話。
但人是自己慣的,他也只能受著,“斯年不是普通男人,認準了的事輕易改變不了,你跟著他只會受委屈,知道嗎諾諾?”
江諾下意識問,“認準了誰?他跟你說溫姒的事了嗎?”
“溫姒是誰?”
江諾眼眸暗了下去。
她背過身,悶聲道,“是斯年喜歡的女人,但是他從沒有承認過。”
江榮廷想到昨晚上厲斯年趕來的時候,那身上屬于女人的軟香。
原以為是錯覺。
“既然他心里有人,你就更不該往上湊了。”江榮廷嚴肅道,“諾諾,聽爸爸的話。”
江諾咬著牙。
她不愿意,不舍得。
“爸,我非斯年不可,即使死也要死在這,如果你不幫我,我就當沒你這個爸爸!”
江榮廷氣得差點心梗。
他怕自己火急攻心做出后悔的事,起身走了。
門外,江母拎著吃的過來。
見他滿臉怒容,江母淡淡道,“跟諾諾吵架了?”
江榮廷順了氣,愁得很。
他帶著妻子在旁邊坐下,低聲商量這件事怎么辦。
江母,“她想做就讓她做,后果自行承擔就行了。”
江榮廷不滿道,“斯年也是,既然有喜歡的人,為什么還要招惹諾諾。”
江母看他一眼。
“你什么時候也這么不分是非了,斯年有求于你,當初說好了給你其他報酬,你不要,非要聯姻。”
江榮廷一噎。
他心疼道,“都怪我,是我沒給諾諾一個健康的身體。”
江母抿了抿唇。
“榮廷,我們的身體都很健康,家族也沒有遺傳史,諾諾的病,一直都是我心里的疙瘩。”
江榮廷問,“怎么說?”
江母欲言又止。
但是又覺得沒意思,搖搖頭,“算了,先解決眼前的難題吧。”
到了探視時間,厲斯年去接了老夫人過來,看望江諾。
江諾眼皮紅腫,顯然大哭過一場。
整個人蔫蔫的。
江榮廷心疼得不行了,跟厲斯年道,“我最近有空,留在淮市幫你,這陣子你多陪陪諾諾,行不行?”
厲斯年擰眉。
江諾馬上道,“爸,你別為難斯年,他如果留在這陪我,有人會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