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大半夜的,干嘛呢。”
門沒關(guān),池琛就直接進來了,眼前這一幕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怎么全是袋子,你倆要搬家?”
池琛的到來,小小地緩和了一下僵硬的氣氛。
但對溫姒來說更多的是尷尬。
她問,“池導(dǎo),你什么時候來的?”
池琛看出她的窘迫,清清嗓門道,“放心吧,你倆剛才說的話我一個字沒聽見。”
溫姒,“……”
演技太差了啊池導(dǎo),幸災(zāi)樂禍四個字就差寫你臉上了。
溫姒難為情地低下頭,假裝收拾東西,掩蓋自己的尷尬。
她臉皮薄,厲斯年卻不客氣。
直接問池琛,“這個點,你來這里做什么?”
“剛玩完回家,路過你這兒,上來跟你打個招呼。”池琛一邊說一邊往里走,“你坐在那干什么,我是客人,給我倒杯水啊。”
厲斯年面無表情,“衛(wèi)生間里有,自己喝。”
“……”
他倆拌嘴,溫姒就不參與了。
一手一個袋子,往外走去。
池琛腳步一頓,“這就走了?”
溫姒道,“嗯,我回去了。”
厲斯年目光幽暗地看著她的背影。
那袋子沉,她走得深一腳淺一腳。
正要上前,池琛卻先他一步到了溫姒的身邊,“這袋子都快比你人大了,拎得動嗎?”
說完非常紳士地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有男人的時候就用男人,別逞強。”
厲斯年眼眸一沉。
溫姒不太好意思,“有點重,別累著你了。”
池琛不在乎,“我是男人有什么好……”
話沒說完,一道影子突然壓過來。
厲斯年一言不發(fā),將四個袋子全拎手上了。
池琛跟溫姒同時一愣,看向他。
厲斯年淡淡道,“我自己家里的垃圾,就不勞煩你動手了。”
說完腳往兩人中間一邁。
擠開他倆的距離,往外走去。
池琛嘴角抽了抽。
“陰陽怪氣什么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搶了你女人呢。”
溫姒兩手空空,正好,可以抱走畫。
畫做了包裝,不怕磕碰。
她小心地抱在懷里,走在厲斯年的后面,進入電梯。
池琛好奇,“這是什么?”
“我媽媽的畫。”
她說話的時候,余光打量厲斯年,特意站在另一邊,避免碰到他。
池琛注意到這個動作,故意將她拉到厲斯年身邊。
嘴上說著,“這邊都是垃圾,我站在這比較好。”
溫姒,“……”
電梯下行用不了多久,她也就沒說什么。
池琛一張嘴閑不住,問道,“斯年,你家什么時候新裝修了?”
一提到這個,溫姒就警鈴大作。
池琛問這個干嘛,別是看到什么羞恥的東西了吧。
厲斯年掃他一眼,“怎么?”
池琛道,“我剛才一進去就看見你家陽臺多了面大鏡子,你裝那兒干嘛,怪滲人的。”
溫姒,“……”
她垂下腦袋,往角落里縮了縮。
不知道是因為池琛的話,還是溫姒的舉動,厲斯年輕笑了聲,“方便。”
池琛沒往那方面想,“溫姒喜歡在客廳里照鏡子啊,衣帽間沒有嗎?”
溫姒,“……”
能不能別問了哥。
厲斯年想起那面鏡子,就想到那些糾纏的日夜。
鏡子剛裝好的時候,他們從玄關(guān)做到客廳,很多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
第一次對鏡的時候,溫姒羞得直哭。
場景歷歷在目,仿佛上一秒才經(jīng)歷過,厲斯年喉結(jié)一滾,身體燥熱了起來。
“嗯,溫姒漂亮。”他這話不知道說給誰聽的,“客廳里的鏡子照得更清楚。”
溫姒聽到這話,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他犯渾的時候,就在一邊看著鏡子里,一邊在她耳邊調(diào)侃,“柚柚很漂亮,乖,睜開眼看看。”
這一幕,在兩人的腦海里不斷翻騰。
溫姒克制著自己不去想,卻沒法忽略自己身后男人的炙熱目光。
燒得她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