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柳夫人指著薛阿瑤又指向宋南姝,“宋南姝,你不就仗著你現在的夫君是沈序洲嗎?你不過就是靠男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沈序洲是我南姝姐姐的夫君,我南姝姐姐為什么不能靠?柳夫人倒是想靠男人……你倒是靠一個?。“策h侯現在還能靠得上嗎?”薛阿瑤這張嘴十分厲害。
“走吧!”宋南姝連眼神都不愿分給柳夫人,輕輕拽了拽薛阿瑤,“不是要去做衣裳,別在這里和無關緊要的人費口舌!”
薛阿瑤白了柳夫人一眼,便抱住宋南姝的胳膊往巷口走:“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已經落魄了還要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不好好說話的樣子!那明顯就是以前欺負你欺負習慣了,現在看到你還想踩兩腳,來顯示她還高高在上呢!”
“這有些人啊!是怎么都學不乖!都經歷抄家流放了,還當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安遠侯夫人呢!”迎秋也對柳夫人翻了個白眼。
聽到這話,柳夫人捂著自己的心口,你你你了半天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就氣得倒了下去。
身后傳來柳夫人倒地的聲音,薛阿瑤回頭……
“氣暈了!”薛阿瑤一臉震驚,隨后又是滿臉鄙夷,“自己這么不經氣還要先挑釁,她是不是有???”
“阿瑤你去看看,別出了人命。”宋南姝對薛阿瑤說。
“我不!關我什么事!”薛阿瑤偏過頭去。
宋南姝牽著薛阿瑤的手疾步走到柳夫人跟前:“聽話!快點……”
雖然柳夫人著實討厭,宋南姝也很厭惡。
可到底是一條人命,柳夫人身邊又沒有婢女家仆跟著,宋南姝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倒在這里。
“迎秋去敲門,看看柳家有沒有人在?!彼文湘愿?。
迎秋應聲朝著柳家門口跑了幾步,見柳家門是從外面鎖著的,又回來道:“應該沒人,門鎖應當是柳夫人剛才從外面鎖了的!”
薛阿瑤嫌棄捏著柳夫人的脈,診脈后道:“沒什么大礙,就是氣暈了!氣性真大!”
“迎夏你找人把柳夫人送到附近的醫館去,再派個人給柳家留個信,告知柳家人柳夫人的去處。”宋南姝吩咐。
“是!”迎夏應聲。
看著人將柳夫人抬去醫館后,薛阿瑤才說:“南姝姐你也太好脾氣了,這柳夫人嘴巴不干不凈的,以前還那樣對你,你還送她去醫館。”
“正是因為都知道我和柳家人有過節,我們這兒剛吵完,若是柳夫人暈倒我們把人丟在這里不管,出了事旁人都會指責我們的?!彼文湘瓲恐Π?,“走吧,帶你去做衣服?!?/p>
“干嘛要在意別人說什么!”薛阿瑤嘟噥著。
“我們阿瑤憑本事吃飯自然是不用在意旁人說什么,可我是做生意的……靠的就是口碑兩個字?!彼文湘χf,“好了,別因為柳家人不高興了,你都懟回去了!”
薛阿瑤撇了撇嘴,跟著宋南姝去逛鋪子了。
薛阿瑤孩子心性,一碰到集盒子的事,便將剛才的不愉快通通拋在了腦后,開開心心地集盒子。
柳云珩和他母親如今出入都是走后門,正門常年緊閉。
雖然柳云珩手上有皇帝賜的銀子,但為了低調,并未買婢女仆從,也是不想讓認識的人看笑話。
柳云珩剛回來,就瞧見門鎖上留的字條,說他母親在醫館。
柳云珩一愣,連忙拿著字條朝醫館跑去。
他到的時候,柳夫人人已經醒來,醫館的小童正在喂柳夫人湯藥。
柳云珩氣喘吁吁對大夫和醫館的人道謝,拿出銀子要結。
“不必了,送令慈來的人已經將銀子結過了。”醫館大夫笑著將柳云珩奉上的銀子推了回去。
結過了?
“不知道是哪家送我母親來的醫館,留姓名否?我也好將銀子還回去?!绷歧駟柎蠓?。
“這我就不知了。”大夫搖了搖頭,“或許令慈知道,你可以去問問,人已經醒了,正在后面用藥呢!”
柳云珩連聲道謝,走至自己母親面前,從小童的手中接過湯藥親自喂柳夫人。
柳夫人面色慘白,瞧見自己的兒子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珩兒……”
“是我的不是,我一直想著咱們要低調,可母親現在年紀大了,身邊還是要有人跟著,有人伺候。”柳云珩一邊給柳夫人喂藥一邊道,“陛下派人將您接了回來,但劉媽媽沒跟著回來!現在我已經在想辦法將劉媽媽接回來了,我想著這段時間讓母親辛苦一下,看來還是不行!我讓人牙子先送過來一個婢女,跟在母親身邊伺候?!?/p>
“我身邊有沒有人伺候不要緊!”柳夫人握住柳云珩的手,“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她宋南姝憑什么這么說你……”
聽到宋南姝的名字,柳云珩攥著湯藥勺的手收緊:“南姝?母親今日暈倒……是見到南姝了!是南姝派人送你來醫館的?”
柳云珩聲音稍微有些激動。
“我一開始不知道那薛神醫的女兒買了咱們隔壁的宅子,我不就說了一句宋南姝是不是想要和你重修舊好,宋南姝便說……她要錢有錢夫君又有權,說你人老珠黃!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
柳夫人說著,尾音就揚了起來。
“母親!母親……”柳云珩連忙放下湯藥安撫自己的母親,“剛才大夫說了,您這身子不能生氣!”
柳云珩抓住他母親話里說,薛神醫女兒的宅子就在他們家旁邊。
現在的柳云珩已經不會再自信到認為,薛神醫女兒的宅子買到他們家旁邊,是宋南姝沖著他來的。
從宋書硯死后,柳云珩就明白了,宋南姝對他只剩下恨意,不可能再有什么情誼。
“那個姓薛的……還說要賣掉那個宅子,說我們家腦子不好,怕和我們待久了腦子也不好……”柳夫人越說越生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哪有這么欺負人的!”
柳云珩輕撫著自己母親的脊背,低聲安撫道:“薛阿瑤的性子就是那樣,母親以后見到薛阿瑤不要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