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林凡的話，王淑萍卻是驚呼一聲：“怎么可能！”
“你在省城不是至少簽了五十萬的訂單嗎？怎么會連二十萬都拿不出來？”
此話一出，王淑萍這才意識到了不妙，抬頭一看，果然見到林凡的神情微微有了些變化，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自己。
王淑萍臉色一變，趕緊低下的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神情略有些緊張。
而林凡則是裝出一副有些不悅的樣子，開口說道：“看樣子你對我調查的不少嘛。”
王淑萍沒有接話，似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而林凡則是嘆了口氣說道：“好了，我也不會計較這些。”
“既然要跟我合作，你愛調查就調查吧。”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在省城確實簽了五十多萬的訂單，但你也是做生意的，不會不明白訂單是什么意思吧，這些訂單難道不會刨去成本嗎？”
“我不可能把所有的錢都用來開新工廠吧，我總得留一部分用作平日里的資金運轉吧？”
“拋開成本以及我要預留一部分錢，我現在手頭上能活動的能拿出來的資金最多只有十三萬！”
林凡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老神在在的開口，臉上絲毫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所以你開二十萬的價格其實是很公道的，我也相信這個價格如果換做是之前的我肯定會同意，但可惜我現在手頭上沒有這么多錢，我就算想拿也拿不出來，所以愛莫能助了！”
二十萬的價格林凡真的拿不出來嗎？別說是二十萬，就算是四十萬林凡現在咬咬牙也能掏出來！
別忘了除了在省城的收獲以外，回來之前寧老板還給了他十萬塊錢的投資，算做新工廠的股份。
所以這個時候林凡所說的這些話看似非常的真誠，表情上也顯露不出什么破綻，但實則這只是成為一個合格商人，在這個情況下，所以為自己編造的一個小理由小借口罷了。
可惜的是王淑萍顯然看不穿這一點，他望著林凡的神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十三萬？”
“這不可能，你應該清楚，我們賣場子的目的是什么？十三萬根本救不了我們。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可賣的，不如爛在手里，反正也是同樣的下場。”
王淑萍同樣也是一口回絕了這個價格。
正如王淑萍所說，他們之所以要把廠子都給賣掉，就是為了湊錢，先把家里的經濟麻煩給解決了，然后把葉富海，從監獄里面給撈出來。
可如果廠子賣了卻達不成這個效果，那賣了又有什么意思？難道就為了讓林凡撿便宜嘛？所以如果不能達成這個訴求倒不如不賣。
林凡也不著急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漫天要價坐地還價，他開出的價格只是盡量往下壓，雙方還有抬價的余地。
所以林凡看著王淑萍繼續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現在我確實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你既然覺得十三萬太少了，那我們可以各退一步，十五萬怎么樣？這是我最后的底線！”
“你應該清楚，除了我整個涼山縣不會有人有這個能力接受你們的工廠還有那么多的器械！”
其實兩個人心里都心知肚明，有沒有能力是一回事，更關鍵的是敢不敢，
現在這個關頭誰還會開這樣的服裝廠子跟林凡競爭，這不是找死嗎？
可如果把廠子接手過來改做其他工廠的話，那花費又太大了，劃不來。
所以涼山縣做服裝生意還愿意接受這個廠子的，似乎除了林凡還真就確實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所以今天兩個看似好像不應該有交集的人之所以會坐在談判桌上交流，不是因為其他就是因為他們雙方都沒有選擇。
“不行，十五萬也太低了，我最多只能給你少兩萬！”
“如果你愿意，十八萬，廠子，連帶著里面的東西你全部都可以帶走。”
王淑萍咬了咬牙，也做出了自己的讓步。
到了這一步，雙方各自后退了一點，林凡好像也應該可以見好就收了，但顯然林凡可沒有就這么放過王淑萍的打算。
他依舊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的心里價位是十三萬，你現在讓我出十八萬，多了五萬塊錢，這五萬塊錢就要從我原本的資金鏈里面扣。”
“五萬塊錢的缺口實在是太致命了，我不可能同意，這樣吧，我再加一萬，十六萬！”
看似只有兩萬塊錢的差距，林凡現在好像也不缺這兩萬塊錢，但林凡確實深刻的知道，在能占便宜的時候就要盡量把利益最大化。
別看他現在好像不缺這兩萬塊錢，但萬一在某一天某個時刻的關鍵時刻就缺這兩萬塊錢怎么辦？一分錢難道英雄漢的道理難道還不懂嗎？
錢這個東西該花的時候不能束手束腳，但是該爭取該省的時候，卻要斤斤計較，絲毫都不能放過。
“十六萬……”
王淑萍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糾結之色。
顯然剛剛的十八萬應該是已經臨近他的底線了十六萬差了兩萬，所以說還是差那么一點點，那如果能從林凡這里弄到十六萬，剩下的那么一點錢在東拼西湊買點家里的產業應該還是可以湊出來的。
所以王淑萍才會猶豫，而林凡也顯然是熟知王淑萍的這個心理，所以愈發肯定這王淑萍的最終底線就是在十六萬到十八萬這個區間！
“能不能再加點，十七萬，如果你同意，我們明天就可以交易！”
王淑萍看著林凡咬了咬牙，依舊沒有放棄加價。
“我知道一萬塊錢對于現在的你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但這一萬塊錢卻能挽救我們一家人與水火，我知道我們沒有半分的恩情，我現在跟你說這個也不合適。”
“但老葉他之前見我的時候，說了很多，我也知道我們一家都對不起你，我們不求你的原諒，這次的事情讓我們看清了很多，我們現在只求一個安穩。”
“只要能把人救出來，以后我們絕對不會再跟你作對，你就當是花錢買一個安分，十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