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林凡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王副總也是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正如林凡之前所猜到的，他并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相反他十分的重情重義。
也正是因為看在和柳明交情的份上，所以當初在合伙開了公司以后，他主動做出了讓步，并沒有讓柳明為難。
可是如今當面臨這個重大決策的時候，他一時間確實不知道該怎么抉擇了。
把柳明趕出公司，有沒有這個本事？
王副總相信自己肯定是有的，先不說，他本身持有的接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已經相當于柳明手上的一半了。
只要把公司里面的那些散戶股東手里面的股份結合在一起，完全可以召開董事會，在律法上，聯名的把柳明給弄出去，而且不用掏太多錢。
因為現在的公司本身就已經是一個空殼子了，就算是按照分成把這個公司應有的那一部分分給柳明，其實也掏不了多少錢。
所以這件事情對王副總而言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尤其是這些年來他在公司里面的威望以及這次事情的特殊性。
正如林凡所說，如果沒有林凡出手的話，那么整個柳氏，都可能不復存在，到時候和柳氏相關的所有人的利益都會受到影響。
如果僅僅只是犧牲一個柳明就能保全那么多人的利益，想必公司里面的那些股東，他們也是很樂意這么做的，沒辦法，這就是人性使然。
“王副總，我只給你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希望半個小時之后你能給我答案，如果半個小時之后我還沒有收到答案，那我就默認你放棄了這次機會，那么我之前和柳明談好的合約也就不復存在了。”
換句話說，你們柳氏就自生自滅吧。
這是林凡話語里面的潛規則，王副總自然也聽了出來。
他低著頭，緊緊皺著眉頭，目無焦距，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腦海里面思緒紛雜。
顯然這個要求已經讓他有些焦頭爛額了。
畢竟他和柳明這么多年的交情了，犧牲柳明一個人保全大家的利益，說實話有些不厚道。
而且他要是真這么做了，盡管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為了顧全大局，但是在外人眼中他很有可能趁火打劫這形象和名譽上面就會變得不太好。
但是沒辦法，他既然當了這個副總，就得為整個公司負責，公司上下多少人等著吃這口飯呢？
正如林凡所說，到底是要為了一個人犧牲大部分人，還是為了大部分人犧牲一個人，這從來都不是一個選擇題，他沒有選擇。
所以沒有猶豫多久，他便站起身來深深嘆了口氣，看著林凡，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林老板，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
林凡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當然沒有，如果有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你了，你應該清楚我親自來找你，并且沒有避開外面的那些人，這意味著什么。”
沒錯，外面的公司的那些文員們看到這一幕，這件事情一定會傳到柳明的耳中。
也就是說這件事只能有兩個結果，要么是林凡和王副總之間達成合作，要么是林凡和柳氏之間再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絕對不會有第三種可能性。
“好吧。”
王副總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看著林凡沉聲開口說道：“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也希望你不要反悔。”
“我們這一次積壓下來的貨可不少，即便是以八成的價格賣給你，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就是不知道林老板能不能拿得出這么一筆錢。”
林凡自信一笑，有些傲然地開口說道：“如果說整個涼山縣除了我以外，還有誰最有可能拿出這筆錢，恐怕答案只能是沒有吧？”
還是那句話，規模達到了他們這個檔次的穩定是非常重要的，彼此之間都有穩定的合作伙伴和資金鏈的運轉。
能拿出這么一大筆錢來支持他們的根本就不存在，他們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誰會突然拋棄原來的合作伙伴來和他們柳氏合作，去消化他們柳氏這一次搞出來的那些東西？
“好，那我就相信林老板一次，想必林老板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這個要求我同意了，請林老板回去好好準備一下。”
最終不出林凡的意外，王副總還是同意了。
林凡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王副總，相信我，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等你的好消息，等你什么時候完成了我的條件，我們之間的合作就會正式展開！”
王副總深深點了點頭。
沒有再過多的交流，簡單打了個招呼，林凡就離開了。
這一趟過來，林凡算是完美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像柳明這種小人，他自然不可能留著，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的心胸還沒那么寬廣。
當初在自己最危難最困難的時候被兩個人落井下石，如今他們又求著要跟自己合作商，人確實是以利益為主，但是他在既能保證利益又能惡心柳明的情況下，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他可不是什么圣人，有機會自然是要把當初那些惡心過他的人重新惡心回去如此才不負他把生意做這么大。
要不然賺這么多錢搞這么大陣仗做什么？不就是為了以后不會受制于人，能夠掌控自己的人生。
搞定了王副總以后林凡又去了店里面和廠子里面。
他在廠子里面轉了一圈，這段時間廠子里面的員工幾乎可以說是在連軸轉了，連片刻休息都沒有。
林凡找到姐夫張偉豪詢問道：“姐夫這段時間廠子里怎么樣？沒有出什么問題吧？”
“放心吧，小凡，廠子非常的穩定，有你的那些大哥在，也不會有人過來搗亂，大家的工作積極性都非常的高，只不過就是這段時間有些辛苦了，即便是廠子里面的員工已經沒有辦法再增加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用其他辦法降低他們的工作量。”
張偉豪看的林凡有些不忍心的開口，他是親眼看著廠子里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