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求生的信念太強烈,顧鳶鳶在病床上躺了三天,終于醒了過來。
再次睜開眼,是在臥室的床上,她緩緩睜開眼,渾身酸疼,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顧南霆就坐在床邊,溫柔地給她擦拭身體,動作小心翼翼。
顧鳶鳶看到顧南霆,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老公、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嗚。”
顧鳶鳶大哭一場,哭得顧南霆心都要碎了。
“乖、別哭,已經沒事了。”顧南霆想抱抱她,可是她身上到處都是傷,輕輕一碰都疼,顧南霆不敢碰她。
顧鳶鳶消失了快一個星期,他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她。
顧鳶鳶出事的那天,他喝了酒,回到家已經快凌晨兩點。顧鳶鳶沒有回家,司機張叔也沒回來,他趕緊打電話給張叔,張叔的手機卻已關機。他又打給顧鳶鳶,顧鳶鳶的手機卻提示不在服務區。
問家里的保姆,張叔晚上九點就開車去接顧鳶鳶,晚上一直都沒有回來,他才知道是出事了。
晚上跟顧鳶鳶一起吃飯的人都回家了,小時代的員工也親眼看到顧鳶鳶上了張叔的車,他也調查過監控,顧鳶鳶的確上了車。
到了第二天中午,張叔滿身傷痕跑回來跟他領罪,說自己昨天晚上被人暗算了,那伙人將他打暈,他現在才醒,但是顧鳶鳶卻不知所蹤。
他一直派人保護顧鳶鳶,沒想到會有人對張叔下手,甚至連保鏢也被人暗算了。
很難想象這些天顧鳶鳶都經歷了什么,她從急救室推出來的時候,醫生說她身上至少有上百個被銀針扎的小孔。傷口很小,身上到處是密密麻麻的紅痕,除了這些,還有被鞭子鞭笞的痕跡。
孫子萱這個女人實在太惡毒了,竟然對顧鳶鳶下這樣的狠手!
那天鳶鳶的朋友他們一起聚會,他和陳浩南他們也有聚會,所以放松了警惕。
孫子萱明明是關在瘋人院的,是誰把她帶出來的?
瘋人院明明是有人看守的!
出事之后,顧南霆第一時間去調取了瘋人院的監控,原來在一個星期以前,孫子萱住的房間的監控,就已經毀壞。
這一個星期,他和鳶鳶都在準備訂婚的事情,也沒時間關注她,是他太大意了。
不過孫子萱能從瘋人院逃出來,肯定是有人在幫她,這個人會是誰?
孫子萱現在已經被關進了看守所,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瘋了,她精神分裂撞墻自殺,發現及時已經搶救過來。
“周向前,我要見周向前,我有事要問他。”孫子萱在看守所,一直叫周向前的名字。
警察叫來了周向前問話,孫子萱一口咬定,是周向前讓她綁架顧鳶鳶的,周向前才是始作俑者。
周向前一臉懵逼,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孫子萱竟然想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他身上?
眼前的孫子萱,果然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孫子萱了。
“孫子萱,誹謗誣陷,也得有證據。”
“警察叔叔,就是他,就是他!”孫子萱一直在瘋狂大喊。
“安靜點,這里是看守所!”
孫子萱在看守所里鬧騰,一會兒撞墻一會兒咬舌,完全不服管教,醫生診斷她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精神病人的話,自然不能信,何況她還沒有證據。
周向前做完筆錄,依舊不敢相信,孫子萱完全變了一個人,她變得好陌生。她的確已經沒救了,以后無論她發生什么,他都不用再有負罪感!
顧南霆聽說孫子萱是周向前指使的,也趕來了看守所。
作為情敵,周向前對鳶鳶動手,的確有這個動機,但是他相信這個人肯定不是周向前,周向前沒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動鳶鳶。
想要害鳶鳶的人,肯定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而且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又或者有更深的利益牽扯的人,不然不可能對鳶鳶下那么狠的手。
這個人在A城,肯定也有一定的權勢和實力,周向前絕對不可能。
周向前見到顧南霆,想要解釋什么,但是顧南霆只是擺擺手,就讓他離開了。
“我知道不是你。”
周向前很意外,也沒說什么,徑直離開了。
顧南霆已經大概是誰了,只是他沒有證據。他們聚會的那天晚上,他也在場,就算要查也查不到他頭上。
孫子萱已經是死路一條,她肯定什么都不會說的。
而且孫子萱被確診患有精神疾病,她的話不可信。
如果他真的對鳶鳶下手,那他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顧南霆從看守所回到家,鳶鳶這會兒已經清醒過來了,只是身體依舊非常虛弱。
“水,我要喝水。”顧鳶鳶想從床上起來,可是體力不支又倒了下去。
保姆趕緊給她倒了水。她現在不能大口大口喝水,顧南霆就用棉布沾了水,給她擦拭嘴唇。
“太太,您吃點粥吧,您已經幾天沒有進食了,再這么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保姆看到顧鳶鳶變成這樣,也心疼得不得了。那個壞女人,怎么能用銀針扎他們家太太呢,實在太惡毒了。
醫生說她現在只能吃流食,廚房給她煮了粥,粥也是很稀的那種,方便她吞咽。
“乖,老公喂你。”顧南霆小心翼翼,一口一口喂她。
看著床上柔弱不堪的小丫頭,顧南霆別提多心疼。
“老公,你不要有負罪感,我現在不是好好兒的嗎?”顧鳶鳶心里也知道,這次想要害她的人,可能不止孫子萱,孫子萱或許也是被人利用的。
因為她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聽到孫子萱跟誰打電話。
“寶貝,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顧鳶鳶搖頭:“就算你把我保護得再好,敵人也能找準時機下手。不是孫子萱,也會有別人。只要我姓秦,只要我還活著,他們就不會放過我。”
“乖、別再說話了,先好好兒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說。”
“嗯。”
顧南霆給她擦了嘴,替她蓋好被子。顧鳶鳶現在吃不了多少東西,得靠營養針。
身上已經千瘡百孔,還要在她的手臂上扎針,顧南霆心疼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