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很快來了人。
一個身材高挑的成熟.女人，看起來跟葉靜雅年齡差不多，但樣貌氣質，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看到秦淮，臉上帶著笑容，微微彎腰：“秦先生您好。”
前臺里的短發女人心頭一驚，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是陸董的未婚夫？
秦淮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你叫柳……”
女人笑著道：“柳婉婉。”
“對，是這個名字。”秦淮笑道。
招投會那天晚上，在天淮集團重城分部里見過。
柳婉婉說道：“陸董在辦公室，我帶您過去。”
“謝謝。”
“秦先生客氣，請。”
柳婉婉帶著秦淮前往電梯。
幾個女員工連忙湊到前臺，對短發女人問道：“那人是誰啊？居然是柳秘下來迎接，看起來還很恭敬的樣子，是不是哪家集團的公子哥？”
“年輕又帥氣，就是不知道結婚了沒有，如果能釣到手……嘻嘻嘻……”
短發女人撇撇嘴。
一群無腦花癡。
陸董的未婚夫，也是你們能想的？
柳婉婉把秦淮帶到了陸晴雪的董事長辦公室外。
正打算敲門，秦淮制止了她。
“你去忙自己的吧，我進去就行了。”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
柳婉婉含笑點頭，轉身而去。
她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未婚夫跟老公之間不過是差個結婚證而已。
柳婉婉離開后，秦淮也沒敲門，伸手在門把上一擰，門就開了。
他先是探了個腦袋進去，左看右看，就發現陸晴雪趴在辦工作上沒動。
秦淮輕手輕腳進門，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走進一看，才發現陸晴雪睡著了。
嘴角掛著一絲口水。
“居然在辦公室里睡大覺，看來也沒多努力嘛。”
秦淮嘀咕著，看到陸晴雪睡得很香的樣子，心里生出惡作劇的念頭。
他無聲嘿嘿一笑，拿起辦公桌上筆筒里的一支水彩筆，在陸晴雪的左臉上輕輕落筆。
簡單的三橫兩豎之后，一個丑字就寫了出來。
仔細端詳過后，他得意起來。
老子寫的是丑字，但這字寫得真好看！
“唔……”
此時，陸晴雪無意識發出聲音。
秦淮連忙蹲身，躲在辦公桌下面。
等了幾秒，沒聽到有什么反應，悄悄起身，發現陸晴雪依舊酣睡，只是側了下腦袋。
秦淮賊心不死，在陸晴雪右臉上繼續落筆。
先畫一個圓，再畫五個小圓圈，然后在大圓圈里橫豎橫豎交替。
一個烏龜圖案便呈現出來。
“老子不但字寫得好，畫畫的天賦也無人能比！”
秦淮雙手叉腰，仰頭無聲大笑。
陸晴雪依舊沒醒，睡得很沉。
秦淮放下筆后，看到旁邊擺著一份文件。
仔細看去，是天淮集團的全面合作計劃書。
秦淮拿起來隨意翻了兩頁，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標注，再看看陸晴雪沉睡的模樣，不禁搖搖頭。
“本來還想給你畫個小丑妝的，算了……你說你，把自己搞得這么累，何必呢？”
秦淮知道陸晴雪肩上的擔子不輕，只是覺得陸晴雪太強迫自己了。
說句不好聽的，純粹是在自虐。
“誰讓我心軟呢。”
秦淮重新拿起水彩筆，又拿了幾張白紙，以及這份天淮集團出具的計劃書一起，坐在沙發上。
他并不是要幫陸晴雪把剩下的都標注出來，而是打算把整份計劃書化繁為簡，順便再看看有沒有陸晴雪遺漏的地方。
畢竟這份計劃書一旦蓋章，就有了法律效應。
天淮集團雖然是秦淮名下，他也不想讓陸晴雪吃虧。
秦淮伏案細看起來。
吊兒郎當的時候，秦淮是喜歡瞎搞。
但認真起來，秦淮就會一絲不茍。
整份計劃書有三十多頁，畢竟是全面戰略合作，其內涉及的東西實在是有點多。
近些天陸晴雪一直都在忙這個事情。
秦淮一頁頁仔細看去，一邊在紙上快速書寫。
化繁為簡，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他看到二十多頁的時候，手里的筆突然停了下來。
臉色一沉。
出這份計劃書的人，絕對是一個高手。
通篇看起來非常合理，跟陸氏財團合作共贏。
但是越往后，隨著合作的內容越深，問題就出來了。
說得直白一些，這份計劃書里面，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陷阱。
一旦陸晴雪按照這份計劃書來跟天淮集團進行合作，前期可能會給陸氏財團帶來極大的好處，與此同時，也成了掉進溫水里的青蛙。
按照步驟實施下去，頂多兩年的時間，陸晴雪就會在不知不覺間，失去陸氏財團的股份。
到時候陸氏財團，就不信陸了。
陸氏財團會被天淮集團整個吞掉！
“為什么？”
秦淮眉頭緊鎖。
天淮集團是秦穆山給秦淮準備的。
陸晴雪跟秦淮領了證，算得上是秦家的少夫人。
天淮集團為什么會算計陸晴雪？
是秦穆山的決定？還是梁書航自作主張？
亦或者，是曲海吃了熊心豹子膽？
“曲海沒這個膽子，如果沒有老爹的允許，梁叔也不會這么干……想不通啊。”
陸氏財團虧損嚴重，屬于外強中干，已經經不起什么波折，否則隨時都會破產清算。
這樣的陸氏財團，怎么會入了老爹的眼？
他圖什么？
“難道是因為陸澤年主導的那場科技研發？研發的是什么東西？”
秦淮眼神閃爍，片刻，將雜念拋出腦后，看向趴在辦公桌上依舊睡得很沉的陸晴雪。
“蠢女人……還好老子好心看了一下，不然你被人賣了還得幫著數錢。”
“就你這種水平，還當董事長，陸氏財團前途堪憂……”
秦淮搖搖頭，繼續動筆。
依舊是化繁為簡，不過卻把其中深埋的陷阱整個拋除，只留下真正合作共贏的部分。
近乎二十分鐘后，秦淮放下筆，活動了一下手腕。
他呼了口氣，將整整七頁紙重新過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后，隨意折疊起來，揣進了兜里。
而后，把那份三十多頁的計劃書，一張張撕得粉碎。
或許是陸晴雪睡足了，也或許是秦淮撕紙的聲音吵到了她。
陸晴雪迷迷糊糊醒來，抬起了頭。
看到秦淮坐在沙發上撕紙，她渙散的眼神一頓，隨后快速聚焦：“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看你睡得這么沉，就沒叫醒你。”
秦淮看著陸晴雪左臉一個丑字，右臉一個烏龜，笑得格外燦爛：“陸晴雪，以前是我眼瞎了，今天才發現，你真的很美，美得天下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