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別說是呂夫人,就連呂二爺?shù)难劬Χ技t了起來,洪家真是欺人太甚!
這一回,洪二哥可不再只是嘴上說說,只見他大手一揮,領(lǐng)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就沖進(jìn)了呂家。
洪二哥徑直朝著呂家祠堂奔去,一腳就把祠堂那扇莊嚴(yán)的大門給踹開了。“哐當(dāng)”一聲,那聲音在寂靜的院子里回蕩,驚得樹上的鳥兒撲棱棱地飛了起來。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供桌前,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屑,手臂一揮,就像一陣狂風(fēng)掃過,桌上那些供奉著的牌位便噼里啪啦地被掃落在地。
這一下,可真是傷害不大,侮辱性卻極強(qiáng)啊。
呂家的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眼睛都瞪得快要裂開了,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里蹦出來一樣。
那眼神里,有憤怒,有不甘,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屈辱。
呂二爺他們雖然心里恨得牙癢癢,可他們那點(diǎn)武力值在洪二哥這群人面前就像小綿羊面對大灰狼,根本不夠看。只能在那兒無能狂怒,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干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那些牌位在地上翻滾著,有的直接就斷成了兩半,斷裂的聲響在這緊張的氣氛里顯得格外刺耳。
“給我住手!我就算是死在這兒,也絕不能讓你們這樣侮辱先祖!”呂家有人憤怒地吼道,那聲音因?yàn)闃O度的憤怒都變得有些嘶啞了。
呂家的人一個個氣得臉都扭曲了,臉上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可他們被洪二哥帶來的人死死地按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分毫。
就在這個時候,官府的人終于匆匆趕了過來。
一見到眼前這混亂的一幕,順天府尹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洪二哥聽聞,手臂一揮,那些跟著他來的江湖人士便紛紛停了下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順天府尹,不緊不慢地說道:“大人,您可瞧仔細(xì)了。我們在這兒呢,就損壞了幾個木牌子,其他的東西可是分毫未動。要是需要賠償?shù)脑挘且埠唵危蟛涣宋胰鄄牡昀瓉韼讐K好棺材板,那也夠他們做幾百個木牌了。”
這話說的可真是惡毒至極啊,這分明是在詛咒呂家滿門死絕。
順天府尹被他這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里暗自腹誹: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么呢?再說了,這哪里是賠幾塊木頭的事兒啊?這簡直是把呂家的臉面按在石頭上,狠狠地來回摩擦呢。
呂夫人一見到順天府尹來了,立馬就哭天搶地起來:“大人啊,我們呂家真是招誰惹誰了呀?今日這些狂徒,居然把我們呂家的祠堂都給砸了。我那兒子,從小就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他們卻把這些都賴到我們頭上啊。”
順天府尹看著眼前這兩家人,只覺得一陣頭疼。這兩邊,一邊代表著武將勢力,一邊代表著文臣集團(tuán),要是處理得不好,那他這個官職恐怕也就做到頭了。
于是,他靈機(jī)一動,心想著索性就不管了。
既然兩家人都認(rèn)定自己是受害者,那這事兒就等著刑部來裁定吧。他只需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shí)地寫清楚,然后讓刑部去判斷就好了。
為了避免矛盾進(jìn)一步激化,順天府尹在呂家的門前安排了守衛(wèi),隨后才帶著洪家人朝著衙門的方向走去。
等到洪二哥帶著人回到府上,眾人聽聞他砸了呂家祠堂,心中那股郁氣才算是稍稍舒緩了一些。
洪二哥對著洪夫人說道:“娘,后面的事情我會安排人盯著的,您還是盡早讓小弟入土為安吧。”
洪夫人心中固然萬分不舍,可她也擔(dān)心天氣炎熱,子沅的尸身會腐爛。聽到兒子這么說,她又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最終緩緩點(diǎn)頭,同意了下來。
她朝著淑妃輕聲說道:“娘娘,皇后娘娘寬宏仁慈,這才恩準(zhǔn)您歸家為子沅送行。如今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您也該回宮去了。”
淑妃聽了母親的話,便對母親說道:“母親,我回到宮中之后,也會繼續(xù)為子沅查探真相的。我絕對不會任由兇手逍遙法外。”
她心里清楚,自己已經(jīng)出宮大半日了。按照宮規(guī),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也沒有在娘家過夜的道理。惜顏處處為自己著想,自己就更不能違反宮規(guī),讓她為難了。
在天黑之前,淑妃返回了皇宮。
她回宮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見惜顏。
看到淑妃的雙眼雖然依舊紅腫著,但精神還算不錯的模樣,惜顏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惜顏對淑妃說道:“你勞累了一整天,先回去歇息吧。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宮幫忙的,隨時差人來告知本宮便是。”
淑妃為小弟守了整整一天的靈,一整天水米未進(jìn),此刻她確實(shí)已經(jīng)疲憊不堪,連多余的話都沒有力氣再說了。
她心里明白,惜顏不會因?yàn)檫@個就怪罪自己,于是朝著惜顏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說道:“謝謝。”
“姐姐,以前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如今你什么都不用管了,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人去做各種事情了,姐姐現(xiàn)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
淑妃滿含感激地看了惜顏一眼,這才朝著自己居住的漪蘭殿緩緩走去。
剛踏入大門,便瞧見呂萱匆匆趕了過來。
呂萱身著一身素凈的衣裳,手里提著個食盒,見到淑妃后,輕聲說道:“娘娘,妾身知道您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可再怎么著也得吃點(diǎn)東西呀。妾身讓人熬了白粥,您多少喝點(diǎn)吧。”
淑妃的目光落在呂萱綁著繃帶的胳膊上,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開了口:“好,我乏累得很,就不招待你了。”
呂萱心里明白,淑妃沒有把自己拿來的食盒扔掉,完全是看在自己曾經(jīng)救過她性命的份上。她也清楚,今天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算是足夠了。
她把食盒遞到宮女的手上之后,才與碧水一道離開了漪蘭殿。
要知道,她今天前來可并非僅僅是為了看望淑妃,與她合作的那個人終于再次給她下達(dá)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