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喃喃出聲：“小九，你很好！”
“不過，你究竟還對朕隱藏了多少本事？”
“你手下盡是傷兵，卻能在石柱林堡壘滅盡你太子哥哥的殺手，是有足智！”
“你能帶人殺上云蓋山剿滅惡匪和長恒的死士，筑人頭墻，震懾天下匪心，是為勇！”
“你敢對天下惡匪宣戰，要為天下良善之人討一個公道，要維護正義，憐憫朕的子民，是為仁！”
“你發檄文告誡天下，先告而殺之，是守禮！”
“你，真的很不錯！”
唐皇越說，腰桿挺得越直，越說越自豪！
老太監看在眼中，繼續說道：“陛下，九皇子現在還在做另一件大事！”
唐皇眼中異彩漣漣：“快說！九兒他又做了什么？”
老太監嘴角猛抽，不禁有些無語。
原來一直喊小九。
現在可好，直接喊上九兒了！
皇帝的心意，又變了嗎？
唐皇見老太監發愣，不由踹了他一腳：“老東西，快說啊！”
“九兒他又做了什么？”
唐皇的表現，讓老太監心里有些凌亂。
皇上對九皇子，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這究竟是殺還是不殺了？
此時，老太監覺得唐皇對九皇子有些上頭。
實在是太反常了！
老太監十分清楚，唐皇對九皇子曾經動過殺心，也在太子的布局下，差點讓九皇子凍死在這御書房門口。
唐皇的殺心，曾經很堅定。
但現在，九皇子被趕出帝都才過兩天。
唐皇就不想殺了？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老太監猜不透。
被踢了一腳，老太監連忙說道：“陛下，您也知道，那云蓋山是太子在皇城外的據點，不僅養匪搶劫殺人，搜刮財物，更是讓東宮死士在幕后掌控，那里有支撐東宮發展的小金庫！”
“所以，一直以來，云蓋山上囤積的糧食和金銀財寶都不少！”
“這一次，九皇子剿滅云蓋山之后，西涼王府的車隊增加了百輛馬車，就是在山上繳獲的東西。”
唐皇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默默盤算了一番：“長恒處心積慮地在那個匪寨經營了十年，那里儲存的物資和錢財，價值應該不少于朕剛送出去的親王封賞。”
“小九這次，發了一筆橫財啊！”
“但是，按照大唐朝廷的慣例，凡是戰場、剿匪的繳獲，一半留軍中作為獎賞，一半必須上交朝廷。”
“小九一個銅板都沒上交嗎？”
九兒又變小九了。
老太監搖頭：“沒有！”
唐皇有些不滿：“朕剛剛還在夸他有智、有勇、有仁、有禮，沒想到他見到一點小錢，就被迷了眼，太讓朕失望了！”
老太監一愣。
唐皇這話什么意思？
他又失望上了？
意思是，他心中對九皇子還有什么期望？
這不對啊！
人會對自己必殺之人有什么期望嗎？
當然不會有！
若是有的話，就是期望他去死吧！
唐皇，在九皇子這件事情上，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看起來，不像是要滅盡前朝皇室血脈那么簡單！
老太監更加警醒了幾分。
在九皇子這件事情上，不站隊，觀察觀察再說！
老太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連忙道：“陛下，您這倒是錯怪九皇子了。”
“哦？”
唐皇一愣：“老家伙，你說話不要大喘氣！有什么事，一口氣說完！”
“是！”
“其實，九皇子并沒有將云蓋山的繳獲據為己有！”
“他一路走，一路用云蓋山繳獲的錢糧，救濟沿途的窮苦百姓，一路上救人無數！”
唐皇眼眸微瞇，射出一抹危險的光芒：“他這是想收買人心嗎？”
“難道想學他那幾個哥哥……”
唐皇話未說完，但是，一股寒意已經籠罩了整個御書房。
老太監渾身一冷，連忙道：“陛下誤會了！”
“朕誤會了？”
“是！”
“他這樣做，不是想私下收買人心嗎？其心可誅！”
“呵呵呵……”
老太監試著干笑兩聲化解身上的寒意：“我的陛下啊！”
“九皇子在救濟沿途百姓時，都說錢糧是來自朝廷，是陛下憂心天下，命他走一路，救濟一路，是陛下天恩浩蕩，是朝廷的恩德！”
“陛下，認真來說，九皇子是為您救濟天下，為您揚仁德之名！”
“他為父揚名，應該嘉獎啊！”
“老奴以為，在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對陛下很仰慕，對朝廷很尊重！”
“而且，最可貴的是……每一次進村，九皇子都是身體力行，放下皇子的身段與屬下一同背糧入戶，不怕辛苦，令人感動！”
話說到這里。
唐皇不禁有些動容：“這孩子自己背糧食救人？”
“是！”
“不是裝模作樣?”
“不是！”
“每次進村，他都是一樣！”
唐皇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他這么做，圖什么？”
“圖名聲？”
“名聲給了朕，給了朝廷，他沒有啊？”
“圖利？”
“他把剿匪得來的錢糧散盡，哪有利可圖？”
唐皇想不通了。
“老家伙，你說九兒究竟圖什么？”
“嘿嘿嘿……”
老太監笑瞇瞇地引導道：“陛下，九皇子雖然散盡錢糧，得不到名和利。”
“但是，他沿途收留了不少孤兒入西涼王府，在各村莊也收了不少貧苦人家入西涼王府。”
“這些人，將跟隨他一路前往西涼聽用。”
“九皇子剛封王就急匆匆趕往封地，手下僅有三千傷兵，沒有人可用，著實不方便。”
“現在，他一路收攏點人手，也算手底下有人可用了！”
這個理由，讓唐皇心中再無芥蒂，很認真地道：“九兒不錯！”
老太監笑了，很得意，卻隱藏在眸子深處，唐皇看不見！
這時，老太監眼中才寒芒一閃，輕聲道：“不過，有兩個心思不純的家伙，在給九皇子送儀架的過程中，動了歪心思！”
唐皇眼中閃過殺機，厲聲道：“皇子封王的封賞，是朕的兒子才能夠享受的，將那兩個狗東西帶上來！”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唐皇靠篡位起家，最忌諱這事。
“朕倒要看看，這兩個狗東西究竟是被錢迷了眼睛，還是背后有人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