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決川看著她臉上的淺笑,那是一種柔和的笑容,仿佛只要他開口,就是他說了算。
傅決川伸手捂住她的雙眼。
“喬喬,我希望那是一個夢。”
“傅大哥,那就是一個夢,一個預知夢,一個把我未來的風險困難規避掉的夢,就算周淙再不愿意相信,那也是事實。”
傅決川看著她微微上揚的嘴角,慢慢跟著笑了出來。
是啊,那是一個夢。
“但周淙那,還是解決的好。”傅決川瞇了瞇眼,“他企圖借著云兒的記憶,挽回你。”
“他根本就是在癡心妄想。”葉喬喬嗤笑一聲,臉上對周淙的厭惡絲毫不遮掩,“周淙這樣的男人我見得多了,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尤其是我越過越好,他就越不甘心。”
“如今他不知道憑借云兒的記憶要做些什么。”
“如果他非要舉報我的異常,也沒什么,最多就是經歷被盤問,這又不是第一次。”葉喬喬倒是淡然地笑了笑,“傅大哥,你覺得呢?”
“我不允許給周淙傷害你的機會,你的所有行為,我都會安排得合理化。”
傅決川對此認真,態度堅決,比起葉喬喬的隨意,他卻很在意。
哪怕有一點傷害喬喬的可能性,他都不愿意。
葉喬喬怔怔地看著他,倏爾溫和地笑了起來,“傅大哥,我都聽你的,需要我配合什么,我都能做到。”
“嗯。”傅決川揉了揉她的額頭,把衣兜里的一個本子拿了出來。
葉喬喬被他認真的態度影響。
她回憶以前做過的事。
“周淙之所以那么堅定地認為我有前世的記憶,估計就是因為,我舉報他的古董,以及當初從他的保險箱里偷出鐘家公司違法犯罪的證據時用的密碼的緣故。”
傅決川聽到這些內容,寫字的動作頓了頓,然后才繼續寫了下去。
“喬喬你說得有道理,這些細節,確實足夠讓人產生懷疑。”傅決川應下,但并未追問什么。
只安靜地寫下相關內容,并準備填補里面的疑點。
葉喬喬看著他這不追問的態度,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她伸手,細膩潔白的手指放在他的大手上,擋住他握著的筆身。
“傅大哥,你有什么想追問的,都可以問,我不會對你隱瞞。”葉喬喬聲音很輕,但也堅定,顯然心里已經做了決定,親口說出自己的前世記憶,徹底接納傅決川。
傅決川頓了一下,松開鋼筆,回握住她的手,抬頭后回應的話卻出乎葉喬喬意料之外。
“喬喬,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我不會在意那些過去,甚至是讓你主動來告知我。”
“就算是夢,那也是你親身經歷過的,那種痛苦,我只希望你能完全忘記,再也不會想起。”
“如果不是為了防備周淙,也許我早就讓你忘記那些事,絕不會在此時反復提及。”
“所以,足夠了,你現在說的這些,已經夠了。”傅決川穩重沉寂的眼神里是關懷,是溫和,是硬漢柔情,是對她的憐惜。
葉喬喬微愣,被傅決川的話暖得胸腔洋溢出暖洋洋的溫度,好似有一雙大手護著她的全身,在說:別怕,那是過去的事,大可忘記,大可不惦記。
葉喬喬看著他眼中慢慢含淚,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傅大哥,你不用擔心,我不覺得傷心也不難受,那些記憶,只不過是給我帶來更多的教訓罷了。”
“我們繼續說。”
葉喬喬鎮定自如,沒有絲毫的脆弱,她有條理地跟傅決川告知了相關的事。
傅決川見她確實沒有記掛的樣子,便認真地一一記下。
“這些事有些比較久遠,雖然處理起來不方便,但并不難。”
“而且很多事看似不合理卻又合理,應該是喬喬你當初早有準備吧?”
葉喬喬眼里帶著懾人的光,“嗯,當初剛知道那些事,確實嚇了一跳,但在驗證了真實后,就算想借此做點什么,也知道收尾,畢竟當時就擔心有跟我一樣情況的人出現。”
“看來當初的準備沒有錯,如今倒是能少一些麻煩。”
“嗯,剩下的事我來安排。”傅決川收起本子,這些都是小事,也并非違法亂紀,只不過是提前做一些布局,避免周淙借著云兒,非要做亂。
葉喬喬應下。
她想了想,起身進了廚房,準備親自下廚。
傅決川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沒有阻止,這時候讓喬喬做點什么她才會放心。
傅決川趁著這個時間,起身去把這件事處理了。
他安排完,也跟葉軍長說了一聲。
葉軍長讓自己身邊的警衛員再去調查,這一查就看出傅決川的處事能力了,確實做得很好。
他放下文件,問警衛員。
“周淙那小子就沒有什么違法亂紀的行為?他沒有,他的公司難道一點問題都沒有?”葉軍長自然不會濫用職權。
他只從法律的方向,去找葉喬喬的把柄。
“他不是才唆使別人買賣器官嗎?警局那邊難不成還沒有抓到他這主謀的證據?”
警衛員聽到這話,翻看著調查報告,說,“軍長,周淙的公司有一些小問題,按照規矩,是要進行一部分罰款的。”
“至于大的違法亂紀行為,并不存在。”
“至于買賣器官,現在沒有直接的證人證明這件事跟周淙有關系,并且警局里,那位助理已經承認錯誤,表示自己是被云兒威脅收買,才去威脅江家人把器官捐獻了。”
葉軍長聽了,有些不信,“那么多的錢,那助理怎么拿到手上的。”
“軍長,周淙把錢和一些金銀珠寶都放在家里的保險箱內,那叫云兒的姑娘悄悄把保險箱密碼記住,然后偷了的。”
葉軍長氣笑了,“警局的人真信了?”
“他們審問了,但就算懷疑周淙,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放他離開。”
“至于云兒提供了口供,按理說應該判刑,但她才三歲,即使早熟,但……也沒有到判刑的年齡,所以,這個案子,只能罰那個助理,就連云兒也只是警示一番。”
葉軍長怒聲道,“可真滑不溜秋的。”
“哼,竟然利用一個孩子來脫罪,以后若是他犯了殺人的罪名,難不成也能利用云兒一個孩子辦到還能逃脫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