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嗓子吼的,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許羨魚直起身,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一臉怒容地大步走了過來。
周學誠看了眼桌上受損嚴重的飛天圖,頓時火冒三丈。
他轉頭怒視著許羨魚,質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能隨便打開古畫?這幅畫受損這么嚴重,你知不知道這么做會對畫造成二次傷害?甚至影響后續的修復?”
見他態度如此兇惡,宋槊當即臉色一沉,上前喝道:“放肆!不得對我家少夫人無禮!”
領著周學誠一行人來的霍家手下也連忙介紹道:“周先生,這位是我們霍家的少夫人,許羨魚小姐。”
周學誠一怔,得知許羨魚的身份后,也知道自己剛才態度太沖了,可想到許羨魚的所作所為,他還是臉色不太好看。
就算是霍戰霆的未婚妻,也不該隨意動文物。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任性妄為,損害了文物,回頭卻要他們來收拾爛攤子。
“少夫人,這位是S市博物館的主管周學誠先生,是來接收這次的文物的。”霍家手下又給許羨魚介紹。
許羨魚看了眼冷著臉的周學誠,突然被人吼了一頓,任何人都不會高興。
但想著他也是因為緊張文物,許羨魚便也沒跟他計較,開口解釋道:
“周先生,你放心,我是確定過這幅畫的情況才打開的,并沒有損傷到它,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它的受損情況。”
周學誠聞言心中冷笑,你一個小丫頭憑什么確定畫能打開?還了解受損情況,你懂文物字畫嗎?你能了解什么?
不過想到她是霍戰霆的未婚妻,不能得罪,周學誠還是沒把這些話說出來,只是面無表情道:
“看得出來許小姐對這幅畫很感興趣,但是古畫年代久遠,極易受到損傷,更何況這幅畫受損如此嚴重,是不能隨便用手觸摸的。”
“我沒有觸摸它,只是想在畫上布一個小陣法,穩定住畫的情況,避免受損的情況繼續加重。”許羨魚再次解釋。
剛才她陣法還沒畫完,周學誠就來了,把她嚇一跳,陣法也沒畫成。
周學誠見她居然扯出什么陣法,只覺荒誕至極。
他板著臉道:“許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保護文物的事,還是交給我們這些專業的人來做吧,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他就吩咐跟自己同行來的文物保護員上前將古畫重新收了起來。
宋槊看到他這態度就不爽,他家爺辛辛苦苦出錢出力追回文物,無償捐獻。
博物館白得便宜,居然還敢對他們家少夫人甩臉色。
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宋槊當即想要跟他理論,被許羨魚制止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爭執。
她對周學誠提醒道:“周先生,這幅畫目前的濕度過高,你回去以后最好盡快進行處理,否則霉變的情況會更加嚴重。”
周學誠心中不耐,面上還是客氣道:“放心,我們是專業的博物館,這個自然知道的。”
接下來周學誠不再理會許羨魚,轉而開始跟霍家手下交接文物。
清點完文物后,周學誠皺眉道:“不是說有二十五件文物嗎?怎么這里只有二十二件?”
“本來是二十五件的,但是剛才我們少夫人看過后,發現里面有三件是贗品,所以爺讓我們先拿出來。”霍家手下解釋道。
周學誠一聽又是許羨魚,心中不悅,覺得她真是喜歡多事。
他轉頭看向許羨魚,眼神帶著嘲諷道:“原來許小姐還會文物鑒定?”
“略知一二。”許羨魚淡淡道。
周學誠心中好笑,許羨魚看起來頂多二十歲,這么小的年紀,能懂什么文物鑒定?
于是他故作驚訝地問道:“哦?不知許小姐是幾級文物鑒定師?師從哪位大師?”
許羨魚搖頭,“我不是文物鑒定師,就隨便學了點。”
周學誠一聽臉上表情更加不屑了。
看來又是在網上刷到了一些所謂的鑒定古董的視頻,就以為自己厲害了,可以鑒定文物了。
這種人他見得不要太多,四處賣弄,實際上丟人現眼,貽笑大方。
也不知道霍戰霆怎么會相信她的話的,八成是看她這張臉蛋,色令智昏了。
“許小姐,文物鑒定不是那么簡單的,需要具備相關的專業資質才行,要是判斷失誤,很可能就毀了一件重要文物,后果不堪設想。”
“我看那三件文物還是讓我一起帶回去吧,我們博物館有專門的鑒定人員,到時候會對所有文物進行統一鑒定的。”
他反復強調專業兩個字,就差沒直接說許羨魚沒資格對這些文物指手畫腳了。
許羨魚蹙眉,正要說話,身后突然響起一道冷冷的聲音。
“S市博物館真是好大的排場,我好心捐獻文物,得不到一句感謝便罷了,反倒是未婚妻處處受人奚落,這文物我也不是非要捐給S市博物館,想來愿意接收這些文物的地方多的是。”
周學誠聞言臉色頓時一變,連忙轉過身,就看到冷著臉從外面走進來。
他連忙解釋道:“霍總,您誤會了,您愿意捐獻文物,我們全館上下感激不盡,我只是擔心萬一出了錯,可能會讓文物受到損失,并沒有奚落許小姐的意思。”
霍戰霆走到許羨魚身邊,看都沒看周學誠一眼,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這文物我們不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