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綿被攆回房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的屋子里亮著煤油燈,周知衍脫了衣服靠在床頭上,手里拿著本書,正安靜的借著油燈昏暗的光線看著。
聽到門口的動靜,他下意識的抬起頭,就瞧見洗漱完的女孩兒披散著頭發(fā),穿著布拖鞋走進來。
周知衍硬朗冷峻的臉上無意識的染上笑,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過來吧,床都暖好了。”
山里的四月中旬,夜里依舊寒涼。
晚上還能聽到外頭如鬼哭狼嚎般的風嘯聲。
江綿搓搓發(fā)涼的小手,快速的沖到床邊,脫鞋進被窩,然后整個人貼在男人的身上,白皙柔嫩的手控制不住的摸上男人小腹上的肌肉,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聲。
周知衍把書放在床頭,翻了個身對上小姑娘的眼睛,垂眸道:“怎么今晚這么主動?”
江綿輕咳一聲,理直氣壯:“誰叫咱們都有半個月沒睡在一塊兒了,我摸摸怎么了?”
男人身上的肌肉都是實打實的訓練出來的,硬邦邦的卻很好摸,猶如一塊上好的暖玉。
江綿響起剛剛母親說的話,咬著下唇湊到周知衍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男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可以了?”
江綿活了兩輩子,對于夫妻之間的事情唯一的經歷就是跟周知衍曾經那糟糕的一晚上。
除了疼,還是疼。
一點都沒有別人嘴里說的那么舒服。
去省城之前,江綿把周知衍應該泡的藥澡改成了藥丸子,他的身體她依舊沒忘記好好調養(yǎng),如今養(yǎng)了這大半個月了,進行夫妻生活倒也不是不行。
不過——
想起上輩子糟糕的那一晚,江綿游陰影。
周知衍壓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給媳婦兒的印象除了器大外還有活爛。
一聽說今晚終于可以嘗嘗葷腥了,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摟著江綿不停地親嘴。
江綿被他密集的吻親的腦子發(fā)懵,她連忙伸手堵住男人的嘴,板著小臉認真切嚴肅:“說好了只能一次知道嗎?”
周知衍在她手心親了一口,“堅決服從領導指令!”
綿密的吻從唇逐漸下移,光線昏暗的屋內,都沒啥經驗的小夫妻吻的格外情深。
直到江綿被脫得一絲不茍,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男人的臉。
咕咚——
江綿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來吧?”
周知衍一愣:“你來?”
江綿憂心忡忡:“我怕你不會……”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知衍用唇直接堵住。
男人都快要被她的話給氣笑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時刻,他身為男人的本性竟然被愛人質疑了?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結婚那晚的洞房夜他為了給媳婦兒一個好印象,早早地就請教了長輩,甚至姑婆還偷偷摸摸的給他塞了一本讓人面紅耳赤的畫本子。
伺候不好媳婦兒的男人注定是要被嫌棄的,周知衍可不想以后被老婆從床上踢下來。
所以拿出了以前在軍校學習的那股認真勁兒。
結果——
“放心交給我,會讓你舒服的?!?/p>
周知衍低聲在她耳邊道。
江綿對上他深邃的眼睛,忍不住小聲道:“說好了就一次哦?!?/p>
周知衍認真點頭。
昏暗的屋內,壓抑的喘息聲很快響起。
半夜的時候山里突然開始下雨。
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了屋內隱隱的低吟與抽泣聲。
小夫妻遲來的洞房總算在今夜圓滿。
翌日一早。
江綿扶腰咬牙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差點沒站穩(wěn)直接摔在地上。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就不該信姓周的!”
說好了一次,結果一次又一次。
虧姓周的還是個團長呢,竟然說話不算話!
江綿氣的面紅耳赤,拿起床頭的塑料圓鏡子,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腫起來的眼睛。
她用力的錘了下床,都不知道該怎么出去見人了。
周知衍端著早飯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媳婦兒拿著個綠色塑料圓鏡子一副氣咻咻的樣子。
他輕咳一聲,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媽煮了面魚兒,還給你特意臥了個雞蛋在里頭。”
江綿睨了他一眼,呵了一聲,扭過頭裝作沒看見他。
周知衍把碗端到她面前,討好道:“不氣了好不好,是我的錯,可我也是忍不住嘛……”
江綿瞪他:“你還好意思說!”
誰家夫妻生活能直接持續(xù)到快天亮的?
都說了不行不行了,結果這男人一上頭根本停不下來,甚至還說看著她哭就更興奮,氣的江綿沒忍住在他肩膀上咬了好深的一口。
結果男人就跟有病似的,更停不下來了!
周知衍伏小做低的道歉,主動拿著勺子給媳婦兒喂早飯,認錯的態(tài)度一次比一次誠懇,就跟一只惹了主人生氣狂搖尾巴的大狼狗似的。
“我的錯,我改,下次我一定改!”
周知衍態(tài)度極其端正,就差發(fā)誓了。
江綿呵呵,看著他這張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放下鏡子,把碗和勺子搶過來沖著他指揮道:“去灶房給我煮倆雞蛋過來,我要給眼睛消腫?!?/p>
周知衍立即起身:“是!領導!”
說完他就趕緊去灶房煮雞蛋去了。
江綿瞅著他搞怪的樣子,撇撇嘴。
這開了葷后心情都不一樣了,這一大早的就這么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出門撿錢了呢!
用雞蛋給眼睛消腫后,江綿又躺回床上讓周知衍給自己揉了會酸軟的腰,等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她才踏出家門。
昨晚上下了一場春雨,地面濕漉漉的,踩上去能沾一腳的泥巴。
家里人都上工干活去了,院子里很冷清。
江綿站在門外伸了個懶腰,就看到周知衍把完事兒后拆下來的床單被套放進一個大盆里,為了掩人耳目,上面還放著幾件兩人的臟衣服。
周知衍端著盆子走出來,沖著她道:“我去河邊把衣服洗了,你要不進屋再多休息會兒?”
江綿:“不用了,我去衛(wèi)生所那邊看看,你去吧?!?/p>
周知衍盯著她的腰:“真的……”
“廢話真多!”江綿哪能聽不出他的意思,羞紅了臉踹了他一腳,羞惱道,“趕緊洗你的衣服去吧!不洗干凈今晚別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