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綿和江竹把隨身攜帶的介紹信給公安看了,證明她倆絕對不是什么間諜。
孫銘是百貨街道派出所的所長,他看完二人的介紹信后雖說沒有減輕心中的疑心,但對兩個女同志的態度倒是溫和了不少,繼續向她們詢問剛才秦安先被刺殺的全過程。
“兩位同志抱歉,秦同志的身份特殊,所以我們必須對出現在他身邊的任何人進行嚴格的審查。”
孫銘客氣的沖著兩人道。
現在秦安先已經被送到附近的醫院進行搶救去了,無論如何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都不能讓江綿兩人離開。
不過以他當公安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兩個年紀輕輕的女同志應該是真的恰好撞上了這種事情,所以對江綿二人解釋完后,便讓手下的人拿來了汽水和餅干招待她倆。
第一次進派出所,姐妹倆倒也不怎么緊張,甚至還很有興致喝著這省城本地生產的汽水。
對于秦安先的身份兩人沒問也不感興趣。
反正這個所長的態度就知道這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等會兒周知衍過來,確定秦安先被刺傷的消息跟她倆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們應該就可以走人了。
三月底的天黑的挺早,七點的時候路邊的燈就已經亮了。
江竹眼巴巴的看著外面的路燈,感慨道:“怪不得人都想來城里過好日子呢,這路邊晚上都開著這么多的燈,得多費電啊。”
江綿點頭。
城里的確好,有這么多燈亮著,晚上走路也不怕摔溝里去。
小蒼縣縣城里也有路燈,但路燈稀稀拉拉的,哪像省城這一排看過去又亮又好看。
不過她還是更喜歡自己從小長大的小山村。
半個小時后,周知衍和江霖匆匆忙忙的跟著兩個公安找了過來,看到她倆沒事兒后才松了口氣。
“周知衍!”
江綿高興的朝著周知衍跑過去,要不是顧忌著還有外人在,就要撲到他身上去了。
周知衍后怕道:“我還以為你們也被傷到了,沒事兒就好。”
天知道在兩個公安跑到招待所找到他的時候說江綿二人參與到了一場刺殺事件的那一瞬間,周知衍心跳都漏了一拍,還以為她們也受傷了。
身為軍人,周知衍沒少和國內那些隱藏的間諜交手,也知道這些人為了達到目的有多么心狠手辣,哪怕是無辜的老百姓他們也是寧殺錯不放過的。
還好……
哪怕路上兩個公安已經說過江綿她們并沒有受傷,周知衍還是忍不住后怕,早知道今天他就該帶著江綿她們一起行動的。
江霖見兩人有說有笑的也松了口氣。
在省城生活久了,他可是很清楚這些公安一個個都不是好說話的角色。
就怕她們被公安給嚇到。
孫銘見走進來的男人自帶一身正氣,言行舉止和普通人有著明顯的差距,立即看向去招待所的那兩個下屬。
“所長,這位周同志是個當兵的,是部隊里的一名團長。”
團長?
孫銘驚訝的看著周知衍年輕的臉。
現在是和平年代,軍人想要在部隊里升職可沒以前那么容易,能在這個年紀坐穩團長的位置,可見這個姓周的同志不是一般人。
孫銘也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對于軍人有著天然的好感,和周知衍打招呼的時候直接敬了個軍禮。
周知衍回了禮,才詢問起這次的情況。
孫銘沉聲道:“周老弟,不是我不跟你說,只是這次涉及的這位秦先生問題比較大,沒有上面給話具體內容我也不能往外透露。”
周知衍表示理解,他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帶我愛人和堂姐回招待所休息去了,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可以隨時過去找我們,這幾天我們暫時不會離開省城。”
孫銘點頭:“好,后續有需要的話我們會盡快聯系你們的。”
這會兒公交車已經停運了,孫銘便安排下屬去隔壁百貨商場借了一輛車過來送江綿等人回了招待所。
“到底咋回事?怎么會有人當街殺人呢?”
回到招待所的住處,江霖才忍不住問起兩人的情況。
江綿也沒瞞著,直接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那個叫秦安先的應該是個有身份的,不然公安們對他的態度不會那么緊張,還有那兩個路過刺傷他的,要不是我跟小竹姐正好就在對面,那個人撐不到救援人就沒了。”
江竹心有余悸的跟兩人講:“你們是沒看見那個人傷的有多嚴重,還好綿綿今天在,不然一般的醫生恐怕真沒辦法。”
被刺中的地方距離心臟很近,對方還把兇器拔走了,顯然就打著一擊斃不了命也要讓他流血而亡。
以當時的情況,就算有人及時發現了受傷的秦安先,等把他送到醫院的時候也來不及了。
“秦安先?”周知衍眉頭一皺,“你確定今天那個被刺殺的人叫秦安先嗎?”
江綿點頭:“你認識?”
周知衍思索道:“如果是我知道的那個秦安先,那這件事兒倒是麻煩了。”
今天他借由去給江霖找工作的名義私下去了人民醫院見了老師。
在有限的時間里,他了解了不少的事情。
有軍部的插手,目前老師的安全是保住了,唯一麻煩的就是他的病,在被看管的那幾天沒少受到那些人的折磨,以至于他身體現在壓根無法經受長途跋涉轉移到部隊去。
但現在局勢不穩,各方人馬對他依舊虎視眈眈,若不早點離開誰也不敢肯定后面是否還會出現什么變故。
原本給他看病的主治醫生都被那些人以別的名義下放到了別的地方,也因為這個,醫院剩下的那些醫生不愿意被牽扯進去,自然也不愿意用心給老師治療。
之前周知衍就得知這個情況,便私下和江綿說過這個事情,得到她的同意后,他才打算避開人把江綿帶進去給老師看病。
而秦安先的名字也是從老師的口里知道的,這個人是國家前不久特意從國外聘請回來的一個專門研究某個精密零件的專家,上頭對他十分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