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爭先恐后的舉手,就怕江綿弄出來的藥待會兒也用完了。
甚至就連外頭路過的只是隱約聽到這里有退燒藥啥的,連情況都還沒搞清楚也跟著跟風要藥喝。
眨眼的功夫,中藥房就被擠得滿滿當當,尤志更是直接被群眾擠到了旁邊,要不是劉院長扶了一把,鐵定得摔個狗吃屎。
“院長!”
尤志見到這些愚民聽風就是雨,被氣得眼前發黑,一看見劉院長就立即告狀。
“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丫頭片子搞出了這種不知名成分的藥粉,這些病人要是吃出問題來咱們可就麻煩了!”
劉院長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倒沒像尤志這么激動。
他不像尤志對中藥有著極大的偏見,畢竟他也是真的見過有些厲害的中藥方子是真的能把命救回來的,知道華國有很多醫術高手隱藏在民間。
劉院長看得出來,這個姓江的小姑娘顯然不是為了打腫臉充胖子才跟尤志對著干,而是對自己有著極大的信心才敢干這件事兒。
否則她好端端的完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摻和進來,畢竟醫院的藥品用光了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反之她現在弄出來的這些藥粉真沒用的話才會給她招來真正的麻煩。
“院長!你還不趕緊阻止這些病人!”
尤志著急的叫嚷道。
無論如何他都不愿意如了這小丫頭片子的意!
萬一……萬一真的……
“為什么要阻止?”劉院長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落在江綿身上,“這小同志做的藥真能派上用場在這個時候反倒是天大的好事兒,否則不知道多少人會因為用不上藥毀了一輩子!”
更何況……
劉院長眼神一暗。
尤志所推崇的那些西藥在他看來也不見的就能比得上中藥。
雖然那些西藥在某些病癥方面的確有很大的效果,可也有一些人用了西藥后出現了十分嚴重的后遺癥,例如他老婆的妹妹就是在市醫院輸液的時候人沒了的。
只是這樣的事情很少流傳出來,才會讓尤志這些完全不懂醫學的人認為西藥厲害罷了。
這次因為天氣變化而感冒的人太多了,不說那些從小安縣轉移過來的病人因為長期淋雨泡水一個個都在發高燒,就連本地人也有不少遭殃的,沒有藥品的話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熬過來。
所以他倒是真的希望這個姓江的女同志是真有本事的才好。
“行了,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都是能當這個女同志父親的歲數了沒必要跟一個孩子斗氣,大不了你就跟人家小姑娘道個歉唄。”
劉院長拍拍尤志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開口。
“行了,我過去看看那個藥粉到底有沒有用,你先忙著吧。”
說完,劉院長便匆匆忙忙的去了前面門診找剛剛拿走藥粉的病人家屬去了。
他倒是想看看這藥粉到底有沒有用。
尤志握緊拳頭,面色難看至極。
可現在壓根就沒人搭理他,就連江綿也忙于問清病人的病癥后直接給人拿退燒藥粉。
另一邊,汪悅拿著小藥包急匆匆的回到門診后,就看到二女兒已經燒的面色通紅,因為太過難受甚至還不斷地扯著身上的衣服。
“媽!藥拿到了嗎?”
汪悅大兒子今年十九,抱著七歲的妹妹心疼的不行,見到她回來焦急的問道。
“拿到了拿到了,我馬上就弄給小二喝。”
汪悅連忙回道,找門診的醫院職工要了熱水把藥粉沖開,等溫度差不多了趕緊就給二女兒喂了進去。
“還好咱們把水壺拿上的,不然還得到處找裝水的杯子。”
汪悅小心翼翼的給女兒喂藥,看著她臉燒的緋紅的模樣就止不住的心疼。
旁邊跟過來明顯對藥粉還存有質疑的家屬忍不住小聲道:“你還真敢給女兒喂這種來歷不明的藥啊?”
汪悅不高興道:“誰說來歷不明了?人家小江醫生的對象跟我們家屬院的工人是認識好多年的戰友了,真要是來歷不明你以為我敢喂給我家乖乖啊?”
“戰友?”家屬一愣,“剛剛那女同志的對象是軍人?”
汪悅點頭,“人家不僅是軍人,還是部隊的團長呢!就連我們家屬院的那個工人的老婆懷了孕的事兒也是人家小江醫生診斷出來的,還給開了保胎藥呢。”
心存質疑的家屬一聽,立即懊悔的大叫一聲,“哎喲,你咋不早說這個啊!不行不行,我得趕緊要藥去,不然一會兒又沒了咋整!”
說完就趕緊跑中藥房去了。
早知道那女同志的對象是部隊的,她就該跟著一塊兒拿藥的,哪還用得著浪費這時間?
汪悅見狀翻了個白眼,“你又沒問,咋還怪起我了?”
倒是跟過來的劉院長忍不住問起了之前江綿在食品廠義診的事情。
汪悅也沒瞞著,一邊給女兒喂藥一邊嘰里呱啦的說起了那天的事情。
劉院長默默聽著,等她說完了才繼續問:“你說的那個懷孕的女同志就是被她診斷出來的?那有沒有來醫院查過?”
汪悅眨眨眼:“當然查過了!人家小薛當天晚上就來醫院查過,人家的的確確是懷孕了,而且聽說因為動了胎氣醫院還給開了藥呢!不過小薛沒買醫院的藥,而是拿著人家小江醫生開的方子抓了保胎藥。”
汪悅當時就在現場,是知道當時薛琴被傷到的時候臉色有多蒼白的,結果人家就喝了兩次小江醫生開的藥,那小臉上頓時就有了血色,今兒早上她上班的時候還看到薛琴精神不錯呢!
劉院長忍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也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
他一邊跟汪悅聊天,一邊觀察著她喝了藥的二女兒。
他當初學的是西醫,對于中醫雖然很感興趣但卻沒有那個學習的天賦,對于感冒發燒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直接給打一針退燒針,要么就是采用物理降溫的方式退燒。
雖說縣醫院也有用于退燒的中藥方子,可得按病人的具體情況開方子,壓根沒有江綿弄的這種藥粉方便。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左右,一直觀察著妹妹情況的大兒子突然驚喜的叫道,“退燒了!媽,妹妹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