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我怎么放心?要是出了事兒咋辦?”
江綿松了口氣,盯了盯江竹,又看著旁邊正在排隊等著看病的一群人,好奇她怎么突然想起來在這里給人看病。
“你不是過來給許叔的女兒看病嗎?他們人呢?”
江竹一邊給病人開藥方一邊道:“許如玉身上被打出來的傷有點麻煩,我過來的時候她都燒到三十九度了,他們父女倆啥也沒有,我身上也沒帶錢,所以就只能找住在附近的人幫忙了。”
說是幫忙自然也不是白給幫的。
就算是省城的老百姓日子過的也是緊巴巴的,看見江竹在給人看病還是免費的,所以就有人過來試探著詢問能不能給自家的病人也把把脈。
江竹性格軟不好拒絕,結果這答應后過來要免費看病的人越來越多,到現在都還沒看完呢。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兜里毛都沒有的許和平父女也受到了不少的幫助,終于吃上了一頓熱乎的飯。
“你這是老毛病了,平時還是少碰冷水多注意保暖,不然就算吃再多的藥還是沒用。”江竹把藥方子遞給面前的病人,叮囑道,“你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就行了,主要就是調理身體的,但我剛給你說的你還是要放在心上,不然你這病會越來越嚴重,以后就要癱在床上讓人照顧了。”
病人聞言頓時變了臉:“這,這么嚴重嗎?”
江竹淡淡道:“你不信盡管可以試試,我給你們看病又不收錢騙你干什么?”
病人頓時憂心忡忡的拿著藥方走了,下一個又趕緊坐下。
江竹一邊給人看病一邊跟江竹說許叔父女倆的情況。
說起來他們也是真的可憐,許如玉因為戶口還在鄉下,看病肯定是要拿錢的,但許和平來的時候只帶了回去的車費,哪能給得起藥錢?
而許如玉在曹家這么久也是壓根摸不到錢的,就連街道給困難戶安排的糊紙盒之類的工作她都干不了。
好在醫院還算人性化,許和平把車費給了后倒是拿了藥,但想住院可就不行了。
許和平就只能帶著女兒住在醫院的走廊上,但曹家人跑了過來鬧了一通,無奈之下醫院只能讓父女倆先離開。
曹家那邊回不去,許和平只能聽從女兒的建議帶著她在這邊隨便找了個沒人住的小山洞。
他本想著等女兒多養幾天就帶著她回老家,可誰知道沒多久許如玉就發起了高燒。
許和平知道發燒很危險,他老家的生產隊就有人因為發高燒把腦子燒傻了的,甚至有的直接因為發燒沒了命。
所以他只能哀求住在附近的好心人幫忙照看女兒,他自己則是去了別的醫院找醫生,看看能不能求求他們幫幫忙。
可誰知道那些他找過去的那些醫生一聽到他的名字壓根就不理他,還是一個好心的醫生說他們父女在省城得罪了人,對方特意給醫院打了招呼,不準他們給許如玉看病。
江綿聽了眉頭一挑:“給所有醫院都打了招呼?這曹家有這么大的能耐?”
曹家的人她就是之前看熱鬧的時候見過一次,江綿可不覺得那家人能有這樣的本事能阻撓所有醫院的人給許如玉看病。
畢竟這家人要是真有本事,名聲就不至于那么臭了,那個叫曹什么的招待員也就不至于在招待所監守自盜,最后被人直接捅死了。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問過醫院的人,的確是有人跟他們說了不要給許如玉治病。”
江竹搖頭。
“我聽那些醫生說倒不是這放話的人權利大,而是因為警告他們的人是帶紅袖的。”
江綿頓時了然。
怪不得。
江竹嘆氣:“我敢管這事兒是因為我不是本地的,等你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人走了完全沒問題,但那些醫生們不行。”
醫生都是拖家帶口的,要是真被盯上沒準就是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這些天江竹跟著江霖在醫院學習西醫治療的方法時也沒少聽那些病人家屬們八卦。
好歹認識一場,江竹看著許和平父女可憐巴巴的是真不忍心,所以才讓人帶個信給唐月。
江綿看著排隊的病人數量也不多,便道:“許叔他們現在在哪兒?我過去看看。”
江竹指著兩百米外的地方:“他們暫時住那兒的,正好你過去看看許如玉的燒退了沒,我手里沒藥只能用別的法子給她降溫。”
江綿點頭:“我帶了藥包過來,里面有退燒的藥粉。”
江竹立即笑道:“那剛好,你趕緊過去吧,我這邊忙完了就過來。”
江綿點點頭,帶著王佑直接就朝著江竹指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距離很近,走不了多久就到了,果然就看到一個山洞里點著一盞煤油燈,許和平正在整理從曹家拿回來的那些東西,抬頭一看到有人過來先是滿臉警惕,直到看清楚了江綿和周知衍的臉他才松了口氣。
“是你們啊!”
許和平見到他們很高興,立即邀請人進來坐。
江竹沒跟他客氣,直接看向躺在茅草堆里閉著眼休息的女人:“許叔,我先看看您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