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以為自己是男同志就不會吃虧,殊不知這個世界上騙人的手段比比皆是。
昨晚那個夢把江綿惡心的不行,現在回想起來她再看自己小哥的眼神就跟看傻白甜一樣。
聽周知衍也遇到過這種事情,江綿悄咪咪的戳戳他的胳膊肘,示意他再給江霖多講講,免得他以為自己是個男的就不會被人占便宜。
能逼得江霖拿刀殺人,也不知道上輩子那于家父女倆到底干了什么,才能把小哥逼得走了絕路。
周知衍暗暗握住她的手指,又跟江霖說了好些騙男人的那些手段。
像于家這種盯上優秀男人騙回來當上門女婿的手段其實還算不了啥,像那種被騙到黑煤窯里挖煤,被騙的背黑鍋的人才是真的慘。
周知衍雖說常年都在部隊,但有關于這些事兒也沒少聽說。
這會兒干脆全說出來,也好讓小舅子多個心眼。
江霖同個宿舍的其他幾個舍友也沒想到還能有這么多騙局,他們在醫院工作好幾年,也算是見過人生百態。
可跟周知衍的見識相比,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古話是真的不騙人。
“我的媽呀,竟然還有這種被騙的家破人亡的手段?這簡直防不勝防啊!”
江霖的舍友萬小波聽的頭皮發麻。
“我估計我鄰居家的那男人就是這樣入局的,他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還欠了廠里的債,連累他家里的人都快被餓死了。”
江霖一聽連忙問:“咋回事?你鄰居真遇見了?”
萬小波點點頭:“我也不清楚這里頭咋回事,但我估計跟你妹夫說的差不多。”
萬小波是個自來熟的,一旦聊上那就跟個話癆似的,嘰嘰喳喳就說起了自己鄰居家的事情。
他家鄰居很簡單,簡而言之就是一個有婦之夫因為太過優秀又不懂得拒絕人,在單位的時候跟一個女同志好上了。
最初的時候有人發現這個鄰居搞破鞋好心提醒過他不要隨便招惹外頭的女人,結果鄰居沒放在心上反而很得意的炫耀是這個女同志先勾引他的,他不過就是玩玩。
結果沒過多久這個鄰居就因為涉嫌特務啥的被抓了起來,甚至因為拒捕直接給工廠造成了重大損失,自己死了也就罷了,還連累他老婆孩子被萬人唾棄。
萬小波說完忍不住感慨道:“他以前還算是個有本事的人,在單位的級別高,拿的工資也高,家里的生活條件比我家還要好,結果現在自己人沒了也就算了,他老婆孩子也被人指指點點的,我上次聽人說他老婆現在精神都不太正常,娘家也嫌棄她呢。”
江綿聽完忍不住皺眉頭。
江竹卻忍不住罵道:“男的自己造的孽關他老婆啥事兒?他老婆也是受害者吧?”
萬小波搖搖頭:“沒辦法說清她到底是不是受害者,反正我媽跟我說她對她男人在外面跟女人勾勾搭搭的事情是清楚的,只是沒想到那個女人身份有問題。”
這年頭別說結了婚,就算是離婚的那還有人把倆人當成一家子對待呢。
他鄰居拿回來的那些臟錢他媳婦兒孩子難道就沒用過?
既然當初選擇了裝聾作啞不吵不鬧,那么現在承受當初選擇之后的代價也是應該的。
宿舍內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江綿見自己小哥已經跟舍友們相處融洽,便稍稍放下了心。
“我去上個廁所。”江綿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等我回來后咱們就出去吃飯。”
江霖跟周知衍他們還在繼續聊著有關于騙子的話題,聞言沖著她擺擺手,示意她快去快回。
江綿走了就是自己一個人和幾個大男人待在這個小房間,所以江竹沒猶豫,表示要一起去上廁所。
醫院宿舍樓內每一層都是有廁所的,不過全是男廁,所以江綿跟江竹只能走到外面的公廁去上廁所。
公廁是要收費的。
江綿給了三分錢出來后,就見等在外面的江竹齜牙咧嘴。
“你咋了小竹姐?”
江綿奇怪。
江竹把她拉到離公廁遠一點的位置,一言難盡:“這城里拉個屎都要收錢……這八輩子沒見過錢啊?”
在農村,屎尿這些還是上好的肥料,有的生產隊甚至會為了爭搶這些東西打架呢。
結果在城里上個廁所居然都要錢?
江竹不能理解。
這幾天她上廁所都是在招待所解決的,壓根沒上過外面的公廁,要不是江綿突然要上廁所,她還不知道原來城里拉個屎都要錢!
省城的印象分在江竹心里又減了兩分。
這下覺得省城又不如農村了。
江綿雖然覺得上廁所也要收費挺離譜的,不過這是人家城里人的規定,她們只能遵守,不然還能把屎拉褲兜里嗎?
“三分錢都能買個白面饅頭了。”
江竹替妹妹肉痛。
早知道隨便找個小樹林往里面一蹲,還省錢了。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原本沒覺得三分錢很貴的江綿也忍不住覺得心疼。
她小聲道:“那下次還是憋著回招待所上廁所好了。”
江竹一臉贊同的點點頭。
姐妹倆正打算回江霖的宿舍去叫他們,江綿就突然把江竹一把拉住,連忙帶著她躲到一根石柱后面。
江竹:“咋了?”
江綿‘噓’了一聲,指了指不遠處那個帶著相機的男人。
江竹一臉問號,但還是聽懂了妹妹的意思,直接閉上了嘴。
姐妹倆站在一根石柱后面,小心謹慎的盯著不遠處那個長得還算是一表人才的青年。
江綿認識這個人,是昨晚才見過的孟盛。
這次孟盛并不是一個人,他的對面站著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若是站在遠處看,還以為是病人或者家屬正在私下找醫生了解病情。
但江綿和江竹站著的這個位置距離二人并不遠,所以江綿能夠清楚的認出孟盛的口型。
也不知道那個青年到底說了什么,江竹明顯感覺到妹妹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凝重起來。
等青年和醫生相繼離開后,江綿直接拉著她二話沒說,直接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