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是用報紙和油紙包起來的,疊了好幾層被包的很嚴實,倒也不怕這通風管口里面全是灰塵。
把東西都塞進去后,周知衍才把外面的那層鐵網又裝回去,如果不是專程盯著通風口看,完全看不出里面藏了東西。
江綿沖著周知衍豎起大拇指。
吃飽再房間休息會兒,他們也不急著去李友德家拜訪。
兄妹二人許久不見,攢了不少話。
雖說江竹把江綿換人結婚的事情大概講了個經過,但還有很多問題都沒有解答。
見小哥感興趣,江綿干脆把事情的說了一遍,正好也讓江霖留個心眼。
以前江霖看在朱斌和她有娃娃親的份上,私下跟朱斌的關系還挺好的,上輩子朱斌就借著這層關系從江霖手里薅了不少好東西,所以這輩子她必須要那一家子的真面目讓自家所有人都清楚,不然以朱家那種臉皮厚的一旦發現空子,就使勁兒的往里鉆。
“好好好,他們朱家是真的厲害。”
江霖聽完過程頓時被氣笑了。
就算老妹兒現在的丈夫朱斌壓根比不上,但朱家這種恩將仇報的方式還是讓人惡心。
這幾年在省城醫院呆的時間長了,江霖早已經習慣了人生百態,也見慣了一家子為了利益翻臉不認人,但像朱家這樣惡心人的還是少見。
他冷笑道:“等我回去,非得好好教訓那小子不可。”
江綿笑了笑。
黃春玲跟后山村那群土匪有聯系,可惜至今為止她都抓不到證據,否則光是左鄰右舍的唾沫星子都能直接淹死她。
從上次那些土匪被抓去勞改都沒有吐露有關朱家半個字就能看得出來,這朱家跟后山村的關系肯定不簡單,也不知道上次后山村的清理行動中有沒有人把朱家牽扯出來的。
不過江綿也不著急,等她以后在石龍公社住的時候總是能抓住朱家人的小尾巴的。
上輩子黃春玲把她賣給人販子時那熟練的口吻就能看得出來這女人絕對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
拐賣婦女所帶來的利益很大,上次清算的時候朱家被清空了不少,現在日子可不怎么好過,江綿不信這一大家子面對這樣的情況會沒有任何行動。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現在去哪兒?直接去李友德家里嗎?”江竹問,“江霖,你要不要這次干脆跟我們一起回去算了?就你現在的醫術,就算是縣醫院也會搶著要你。”
江霖沒說話,顯然是在猶豫。
盡管在省城的日子并不好過,但他還是想留在這座城市發展。
“行了,我們先去李友德家拜訪一下吧。”江綿笑著道,“咱們來省城探望你,總不能不去一趟你師父家,就算這個李醫生在打壓你,但也不能讓他說咱們鄉下人一點規矩都不懂。”
剛才周知衍放東西的時候,江綿特意拿了一只風干的兔子和兩斤山貨出來。
雖說一點都不樂意給打壓哥哥的老師帶禮物,但上門去拜訪人家總不好空著手。
這點東西比起最初楊蘭準備給李友德的那十來斤東西壓根不算什么。
李友德在省城醫院的資格還挺老的,據說他這身本事是年輕那會兒在海城大醫院做清潔工的時候跟在洋鬼子身邊偷學來的。
他從醫二十多年,很多人知道他年輕時的學醫經歷時都忍不住夸贊他天賦異稟,畢竟醫術可不是想偷就能偷著學會的,李友德以前也不過是在老家活不下去逃難到海城的一個鄉下農民,他能在海城大醫院找到清潔工這個工作都已經是極其幸運的。
李友德今年五十五,目前住在省城醫院家屬區。
家屬區在省城醫院后面,要過去就得從醫院穿過去,距離他們暫時落腳的這家招待所并不遠。
從招待所出來,他們四人剛走到省城醫院大門口,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叫喊聲。
“讓讓!讓讓!趕緊讓讓!”
“醫生呢?快把醫生叫出來!這里有人需要搶救,快點!”
“天哪,這人怎么渾身都是血?”
“我認識他,這人不是火車站附近那個招待所的服務員嗎?他這是咋了?”
火車站招待所的服務員?
江綿三人聞言一愣,不約而同的朝著那個正躺在板車上,被人匆匆忙忙的往醫院里推的那個傷者臉上看。
果然,這人就是他們知道的那個服務員?
“老鄉,這是發生啥事兒了?”旁邊有認識服務員的人好奇的攔下跟過來的一個人問道。
“他被人招待所的旅客給捅了好幾刀!”那人解釋道,“我的媽耶,你們是沒有看到當時那場面,那個人沖出來當著我們還有公安的面直接庫庫就是好幾刀,速度快的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旅客為啥要砍他?”被八卦吸引的路人不解,“他說話難聽,瞧不起人家了?”
“啥啊!這服務員就是個賊窩頭子,他養著一群賊專門偷住招待所的那些旅客呢!結果這倒好,惹到狠角色了,人家丟了東西他還嘲諷人家沒長眼睛,可不就被人直接給捅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