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馬玄亮嚇的直接又跪下了,誠惶誠恐的不斷磕頭,“在下萬萬不敢有這非分之想!”
“方小姐是王先生的良配,我絕不敢再有任何企圖,王先生明鑒!”
程婉看見這一幕,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又是一個被姐夫嚇到下跪的家伙……
姐夫到底是什么神人啊!
哎,老姐這么優秀的女人,感覺都有點配不上呢!
王子陵一陣哭笑不得,隨口開個玩笑,把這家伙嚇成這樣……
“馬少爺,起來吧,不用這么拘束,說笑而已。”
馬玄亮抬頭偷眼看了一眼王子陵的臉色,確定他并沒有生氣,這才松了一口氣,擦了擦汗站了起來。
向曉婷忍不住又小聲吐槽了一句,“跟個活閻王似的,人見人怕……”
元驚鴻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看你就不怎么怕。”
“我怕什么,我有陳風!”向曉婷一臉的得意傲嬌。
元驚鴻突然臉色變得震驚,“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你以后可千萬別腦子抽風,問陳風什么‘我跟王子陵同時掉水里你救誰’!”
向曉婷愣住了。
元驚鴻盯著她一字一頓的道,“陳風肯定不救你!”
向曉婷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但你也不用這么扎心吧……”
“為你好而已。”元驚鴻聳了聳肩。
向曉婷嗤笑了一聲,“你呀,看別人的事兒看的這么清楚,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兩眼一抹黑,你還是好好顧顧你自己吧!”
元驚鴻頓時啞口無言。
那邊王子陵看馬玄亮漸漸的平復下來,這才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馬兄,對現在馬家的情況怎么看?”
馬玄亮頓時一愣,又緊張了起來,腦子里快速思索著王子陵問這個問題是何用意。
王子陵又笑了笑,“說了不用緊張,正好現在葛家的下一波人還沒來,閑聊而已。”
馬玄亮想了想,小心謹慎的道,“其實王先生心里有數,不只是馬家,所謂的五大家族都一個樣,內有弊病,積重難返,只是外人看不見,所以一直保持著光鮮亮麗的形象而已。”
“哦?”王子陵略顯意外,“仔細說說。”
他之前對馬玄亮的印象不是很好。
畢竟這貨當時表現的沖動囂張,一副沒腦子的二世祖的形象。
但這次馬玄亮竟然能主動來投,再加上剛才說的話,讓王子陵有了重新的認識。
這貨或許可堪一用……
馬玄亮組織了一下語言,謹慎的道,“這是豪門不可避免的問題,枝葉繁茂,必然爭權!”
“據我所知,江南五大家當中,也就只有左家,因為當年的家主之爭元氣大傷,只留下一脈。”
“而左天沖的三個兒子關系又很好,不存在爭權奪利的情況,是以特殊。”
“其余幾家,就不說嫡系與旁系之爭,就算是嫡系內部,也有好多分支。”
“豪門雖然家業龐大,但這么多人,顯然也是不夠分的,自然人人都會盯上那最高的位置,不擇手段的為自己這個小家謀利益。”
“除非是有滅頂之災的外患,否則不可能團結一致。”
“所以一旦到達一定的體量,豪門的發展便停滯不前,不可能再進一步。”
“這也就是為什么江南五大家這么多年來,也只能在江南這片地界耀武揚威,不可能再拓展到其他地方了。”
“至少在這一點上,還遠遠比不了京城或者東海那邊的權貴。”
這一番話說下來,就連元驚鴻和程歡也對這位馬家少爺刮目相看。
可以呀這人,心里跟明鏡似的。
王子陵的眼神逐漸轉變為欣賞,等他說完之后又沉默了一會兒,在頗為奇怪的看著他,“我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
“王先生,請說。”馬玄亮小心翼翼的道。
“你有如此見識,為什么上次我倆見面的時候,你與現在判若兩人呢?”
一聽這話,馬玄亮頓時老臉一紅,有點羞愧,“不瞞王先生說,我也是無可奈何,畢竟那是我的人設。”
“啊?”王子陵有點不理解,“在豪門里也需要立人設了?”
馬玄亮嘆息了一聲,“王先生可能不了解,出生豪門也有難處。”
“尤其像我這樣父母早逝的,各種明哲保身的手段都得用上。”
“我以前雖然想盡辦法取得了爺爺的青睞,但也正因為如此,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妒忌。”
“一雙雙眼睛都盯著我,隨時準備找個由頭把我直接摁死!”
“我如果不表現的囂張霸道,并且無腦一些,想必忌憚我的人會更多。”
“我也只能在外面高調行事,反而會降低家里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戒心,認為我胸無城府。”
王子陵這才恍然,不由的感慨了一句,“看來這么點破事,從古到今從來都沒有變過。”
“是啊……”馬玄亮也忍不住感慨,“因為人從來就沒有變過……”
說著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竟然有一種相談甚歡的感覺。
王子陵想了想之后,心中有了決定,看著馬玄亮笑道,“如果馬家今后交到馬兄手上,是否會趨于正軌,不再助紂為虐,反而能造福社會呢?”
馬玄亮被這話說的先是直接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的時候,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臥槽!
這是什么意思啊?!
王先生要提拔自己當馬家之主嗎?!
馬玄亮絕不懷疑王子陵有這個能力做到!
從這人干的事就能看得出來,他實力硬的可怕,底氣也足的嚇人!
這個人絕對是京城下來的爺!
這意味著啥?
這意味著京城要對江南動手了!
不管是什么五大豪門,還是背后那位正主:南山軍!
所以他絕不是開玩笑。
“咕嘟……”
馬玄亮猛吞了一口口水,強行壓制住緊張激動的心情。
“王先生,我……定然全力以赴!”
他眼神堅定的看著王子陵。
王子陵與他對視了良久,滿意的點了點頭,“好,記住你今天的話,以及我說的要求,若有偏差,我定不留情!”
“屬下記住了!”
馬玄亮改變了自稱,從這一刻起,他內心深處的身份認同已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