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嘆了一口氣，說道：“老婆，妍妍說了，她男朋友就是一名普通的職工，哪有里有一個億，就算人家有一個億，他和妍妍剛談朋友，人家又不是傻子，會給你一個億嗎？你的女兒怎么那么值錢，小金豆啊，一張嘴就問人家要一個億，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劉春妮頓時蹦了起來，“老頭子，你腦子是不是抽了，你不問她要錢問誰要錢，你不要也行，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找你媽要房產證去，把你媽的房子賣了，裝房子娶媳婦，要是再晚，大孫子就沒有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大孫子？
姜恒心中一驚。
劉春妮繼續說道：“姜恒，我告訴你，你就繼續拖吧，網上說有一家人家想著媳婦懷孕了，不給彩禮錢，結果那姑娘把孩子做了，還把尸體寄給了男方，男方的家人快要哭死了，但是后悔有什么用，你這樣拖下去，遲早有一天也是這樣的下場。”
姜恒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很不是滋味。
現在的姑娘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
他怪自己年輕時沒有闖蕩一番，干出點事業，也埋怨姜子豪是個廢物，畢業這么久了，一個子都不掙。
要不是看在大孫子的份上，他真想把他趕出去，讓他生死有命。
劉春妮還在嚷嚷，姜恒的腦袋蒙蒙的，心中亂的不得了。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他需要搞錢了，要不然大孫子真有可能胎死腹中。
喝了一口水，他無奈的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看來，只能賣母親那套房子了。
在孫子和母親之間，只能選擇孫子了。
為了姜家的子孫后代，母親將來肯定會同意的。
中午時分，他坐上車來到母親的小區。
上樓敲門，開門的卻是姜婷婷。
她手里拿著一塊饅頭，邊吃邊笑，當看到門口站的人是姜恒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爸，你怎么來了？”
姜恒皺了皺眉頭，“你怎么在這里？”
姜婷婷頓了頓，“我在附近上班，就住奶奶這里。”
姜恒擰眉，低著頭走了進來。
姜奶奶見兒子來了，連忙問道：“恒，你吃飯了沒有？沒有吃飯媽給你盛去。”
姜恒轉身進了廚房，裝了一碗飯出來。
鍋里的米飯不是很多了，他順手又拿了一塊饅頭。
餐桌上放著兩盤菜，一葷一素，分量不是很大。
可以看出，母親還是一如既往的節約。
姜奶奶見兒子端著飯出來，說道：“恒啊，你等著，媽再去給你炒個菜。”
姜恒擺擺手，“媽，不用了，我隨便吃點，湊合一口就行了。”
姜奶奶不同意，戴上圍裙去廚房了。
她前腳剛走，姜恒就問道：“婷婷，身子這么不方便，怎么出去工作了？是不是孟千洋那孫子難為你了？”
“沒有，爸，是我自己在家待著無聊，出來找工作的，誰知道運氣好，一找就找到了。”
姜婷婷語氣輕松，但始終不看自己的父親。
姜恒掀眼皮看她，只是一眼就知道女兒在撒謊。
當初，他也不同意她嫁給孟千洋。
那孩子除了皮相好，有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就剩花言巧語了。
這樣的男人不能嫁，可是，姜婷婷說什么都不聽，以為他和她母親一樣都是為了彩禮。
事到如今，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懷孕那么久了，還去工作，但凡日子過的舒心一點，丈夫疼愛她一點，也不會讓她扛著肚子去工作。
姜恒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是，姜婷婷不說，他也不好意思強問。
姜奶奶端著一盤臘肉炒竹筍出來了，笑意盈盈，“兒子，趕緊吃，下次來的時候提前打個招呼，媽去買點排骨，做你喜歡吃的排骨玉米。”
姜恒心中酸澀，估計下次沒有機會了。
這房子他要偷偷的賣出去了，到時候媽不打他都是好事。
但他嘴上依舊說著，“好的，媽，我知道了。”
吃完飯后，姜婷婷沒有敢和父親多聊，回臥室休息去了。
姜恒去臥室洗鍋，被母親趕了出來。
姜奶奶讓他去她的臥室休息。
姜恒不愿意去，就坐在沙發上發呆。
母親洗完鍋以后，來到客廳，陪兒子聊天。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了一會兒，姜奶奶困了，就回屋休息去了。
姜恒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心中五味陳雜。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仔細想想應該是悲傷占據了上風。
母親那么大年紀了，在這個世界上沒幾天活頭了，他卻狠心的要賣她的房子。
他真是不孝，大不孝。
可是，不賣她的房子沒有錢娶媳婦，抱孫子，又對不起列祖列宗。
姜恒覺的這輩子最大的失敗在于養了姜子豪這個兒子，不去工作，不去上班，畢業就躺在家里啃老。
別人家的兒子畢業后找一份很好的工作，自己買房子，娶媳婦。
小兩口一起奮斗，日子雖辛苦，但也過的甜甜蜜蜜。
姜子豪是一點活不想干，就等著天上掉餡餅。
還不如兩個女兒，至少姜婷婷和姜妍妍沒有啃老，不會問他要錢。
所以啊，生兒子有什么好，要是兒子培養好了說什么都是好，要是培養不好，像姜子豪這樣的，一輩子都別想輕松。
沒過多久，房子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老母親睡著了。
姜恒從沙發上站起來，輕手輕腳的來到母親的臥室。
姜恒對這個家再熟悉不過了，房產證在哪里放，鑰匙在哪里，他都清清楚楚。
他蹲下來，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小盒子，把盒子打開，里邊放著一把鑰匙。
拿出鑰匙，將床頭的柜子打開，從里邊拿出一個房本，把事前準備好的假房本放進去，又把柜子鎖上，將鑰匙放進盒子里，塞到床底下。
一套動作如行云流水。
他還找到了母親的身份證，同樣的用一個假身份證換掉。
得手后，姜恒把東西揣進懷里，從臥室里走出來，準備離開。
剛到客廳，側臥的門開了，姜婷婷從里邊走出來，
姜恒嚇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一步，語氣顫抖道：“婷婷，大中午的，你怎么不休息出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