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漫心里直打顫,低著頭不敢陸一宸。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陰著臉,語氣低沉:“把手伸出來。”
陸漫漫吃了一驚,她已經(jīng)做好了被大哥批評的準(zhǔn)備,沒想到他居然先看她傷的怎么樣。
血親是誰都無法代替的,就算打折胳膊也連著筋。
姜妍妍現(xiàn)在被大哥重視,那是因?yàn)樗贻p貌美,等到她人老珠黃的那一天,甚至等不到那一天,大哥厭煩她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乖乖的滾蛋。
想到這里,陸漫漫頓時(shí)來了底氣,她慢吞吞的伸出手,露出幾乎看不到抓痕的手腕,指著僅有的不太清楚的痕跡,說道:“大哥,你看,這里都青了。”
陸一宸的眸子暗了暗,冰冷的臉又多了幾分寒意,這樣的傷到不了醫(yī)院估計(jì)都好了,去了也是難為醫(yī)生。
男人瞥了她一眼,語氣生冷:“到底怎么回事?姜妍妍怎么就成窮鬼了?”
陸漫漫一怔,心中的小鼓又敲打起來。
他還是興師問罪了。
“大哥,我不是那個(gè)意思,我看她舍不得為你買那套西服,所以才這么說的。”
她不敢承認(rèn)她的確看不起姜妍妍,甚至鄙視她。
陸一宸想狠狠的訓(xùn)斥她一頓,但是她是個(gè)女孩子,尤其是當(dāng)著趙宇航的面,還是多少給她留點(diǎn)臉面吧。
他扭頭看了看姜妍妍,小女人的臉紅紅的,眉頭微蹙,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見她怒氣未消,陸一宸的語氣再次冷冽,“她買不買與你什么關(guān)系?你管的著嗎?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陸漫漫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趙宇航走過來,問道:“傷的重嗎?用不用去醫(yī)院?”
陸一宸擺擺手,“到不了醫(yī)院都痊愈了。”
“噗……”
趙宇航差點(diǎn)沒憋住,他瞥了陸漫漫一眼。
后者低眉順眼,淚眼汪汪。
陸一宸剛要轉(zhuǎn)身,林嘉寧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嬌聲道:“一宸哥哥,其實(shí)也不全是漫漫的錯(cuò),主要是那女孩說話太難聽了,漫漫才會和她吵起來的。”
陸一宸抓起衣服甩開她的手,回眸凝視著她,那目光像刀子一樣,嚇的林嘉寧不得不后退一步。
姜妍妍箭步?jīng)_過來,來到陸一宸身邊,拉著他的手,虎視眈眈的看著林嘉寧。
居然敢肖想她的老公!
當(dāng)她瞎啊!
女人的目光如冷箭一般,直穿對方的心扉。
林嘉寧頓了頓,沒有半分恐懼。
一宸哥哥生氣時(shí),她尚有幾分害怕,但是姜妍妍怒視她,她一點(diǎn)羞恥感都沒有,甚至還有幾分得意。
她就是讓她生氣的。
一宸哥哥現(xiàn)在護(hù)著她,誰知道將來呢?
像她這樣一貧如洗,沒有家族支持的女孩,終究是不會嫁入豪門的。
一宸哥哥不過是一時(shí)鬼迷心竅而已,總有一天,他會拋棄她的。
她十分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眼眸中透露著勝利的喜悅。
“那你倒說說她說什么難聽的話?”
男人的聲音冷峻,眸色深深,臉色十分不好。
“她說漫漫是……狗,而且還讓她學(xué)狗叫。”
她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
真的是太丟人了,堂堂陸氏的千金,南江上流社會的名媛,竟然被人說成狗,還要讓她學(xué)狗叫。
太侮辱狗了!
哦,不對,侮辱人了!
陸一宸也吃了一驚,就算陸漫漫有什么錯(cuò),也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她是狗吧,而且還讓她學(xué)狗叫。
男人扭臉看向姜妍妍。
女人勾唇,冷笑,“我是讓她學(xué)狗叫了,不過是她說的我如果買了那套衣服,那她就是狗眼看人低,為了證明她的確是狗眼看人低,我狠狠心就買了這套衣服,證實(shí)了她的確是狗眼看人低,既然都當(dāng)狗了,叫兩聲怎么了?”
女人水潤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陸一宸:“……”
他無奈的撓撓頭,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陸漫漫挖了一個(gè)坑,自己跳進(jìn)去,把自己埋了,姜妍妍不過是順?biāo)浦鄱选?/p>
這理實(shí)在是沒法評,也評不出個(gè)所以然。
男人低頭拉著姜妍妍的手,說道:“走吧,不早了,該回家了。”
溫潤的大手遞過來,拉著女人小巧的手,大手裹著小手,地上掉了一地的狗糧。
趙宇航輕咳了一聲,狗糧吃的猝不及防,他撇撇嘴,說道:“陸總,你就這么走了嗎?”
這爛攤子誰來收拾?你的妹妹誰吼得住啊!
陸一宸知道趙宇航的意思,他頓了一下,說道:“一會兒爺爺就來了。”
話音未落,老爺子精神矍鑠邁著鏗鏘的步伐走了過來,還沒走到他們面前,就中氣十足的喊道:“妍妍呢,她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
陸漫漫:“……”
她感覺姜妍妍這個(gè)狐貍精將他們一家人都迷惑了,連爺爺都未能幸免。
以前多么愛她的爺爺,現(xiàn)在竟然將胳膊肘往外拐。
她心里那個(gè)氣啊!
“爺爺,你都不看看我受傷了沒有?”
陸老爺子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看看你的身材是受傷的人嗎?你砸也能將妍妍砸倒。”
這……
大家都驚呆了。
姜還是老的辣,老爺子簡直是一語中的。
“爺爺,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陸漫漫跺著腳,氣的差點(diǎn)蹦起來。
老爺子乜斜她一下,“這么說你怎么了?沒有批評你已經(jīng)是好的了,你沒事逛街就逛街吧,還和妍妍打起來,我看你是在國內(nèi)待夠了,不行的話,明天讓你哥給你買一張飛機(jī)票,出國找你爸媽去。”
這孩子,一點(diǎn)都不讓人省心。
陸漫漫更委屈了,“爺爺,我回來還沒有一個(gè)禮拜,為了這個(gè)女人,你竟然趕我走,爺爺,你是我的爺爺,還是她的爺爺?”
原來那么愛她的爺爺,她做什么都順著她的爺爺,今天是怎么了?
她跑到爺爺?shù)母埃瑢⑹滞笊斐鰜恚奁溃骸盃敔敚憧纯矗盐业氖滞蠖家蹟嗔耍@里還青著呢。”
她明明那么疼,一宸哥哥還不送她去醫(yī)院。
陸老爺子兩眼昏花,看不到一點(diǎn)傷,只能看到雪白的手腕。
他皺緊眉頭,輕聲呵斥道:“別胡鬧,妍妍那么瘦,她怎么可能打你,要打也是你打她。”
陸漫漫氣的心肝肺都要炸了,為什么沒有人相信她?
她拉著林嘉寧說道:“爺爺,我沒有說謊,不信,你問問嘉寧姐,她看的一清二楚。”
老爺子冷哼一聲,“我才不問她呢,你們兩個(gè)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