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太激動了,若是能學(xué)得既能保命還能達(dá)到目的的小把戲,她以后行走江湖的時候就放心多了。
就憑她的那幾張符能干啥,隱身符掉落失效之后,她就是案板上的魚。
既然韓道長開口了,她一定要抓住機會。
下一刻,他們就來到了城外的一座道觀。
“前陣子我跟趙大人對那群邪修使了追蹤術(shù),他們就在這附近,這兒估計有兩個小嘍啰,待會兒我把人控住,你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
宋春雪有點緊張,“好好好。”
韓道長走在前頭,“跟上。”
呼,好緊張,怎么感覺腿腳都不會走路了。
“吱呀~”
道觀門被韓道長推了一下,院子里正在看門的兩個魔修愣了愣,同時看向門口的方向。
他們手里拿著刀,負(fù)責(zé)看守被關(guān)押在后院的官員富商。
院子里還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手腕上頭發(fā)上都是血。
宋春雪當(dāng)即握緊拳頭。
“以手指劍,抬手繞圈,念訣……蓄力甩到他們身上,試試。”韓道長用了隔音術(shù),院子里的人聽不到他們說話。
“好。”
宋春雪按照他的指導(dǎo)試了兩次,院子里的人嚇得吱哇亂叫。
“再來,別分心,蓄力不要猶豫,甩出去的時候要快。”
“嗯,不錯,放倒一個,”韓道長漫不經(jīng)心道,“我將另一個抓來,你再試試。”
宋春雪咽了口唾沫,擔(dān)心沖出來一個厲害的。
“集中精神,再試試聚水成刀,往他的腳脖子上甩。”
“好,可以,再試兩下,將他們的筋挑斷,這倆人無惡不作,殘害了多少少男少女,你盡管替天行道。”
宋春雪的動作跟不上沒發(fā)揮出應(yīng)有的威力,韓道長冷聲道,“再試一次,給他下禁言術(shù),大吵大嚷的成何體統(tǒng),擾人心境。”
聽著他冰冷的語氣,宋春雪手有點抖。
“好,我再試試。”
“禁言術(shù)怎么下知道嗎?”韓道長還算有耐心,“就兩句話,我念一遍,你記下了。”
“好。”她之前都沒怎么用過,也不覺得會用上這個。
“好,玩夠了就將他們掛到房檐下,去后院救人。”韓道長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還有隔空取物術(shù),迷魂術(shù)要不要學(xué)?”
“要。”宋春雪語氣堅決,“晚上能不能讓我寫下來?”
“行,就此一回,下次我不會再教。”
“是,道長!”
……
天黑后,宋春雪筋疲力盡,掛在黑漆漆的樹林中,一棵粗壯的大樹叉中間。
城里的客棧不安全,他們的動作太大,已經(jīng)驚動了那些邪魔外道在城內(nèi)各處搜尋,而韓道長跟回自己家一樣,找了棵最大的樹盤著。
沒錯,是盤著,他還在身上蓋了個狐裘,愜意的不能再愜意。
而宋春雪只能卡在樹杈中間,才能避免自己掉下去。
“安心睡吧,明日一早我們再去山下看看,然后去下個地方。”
“嗯,韓道長吃鍋盔嗎?”
“不吃。”
宋春雪咬了兩口,好干。
拿出水袋子喝了兩口,沒什么胃口也不吃了,閉上眼睛趴在樹叉子上調(diào)息運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到一半忽然驚醒,想到自己今天學(xué)了那么多東西還沒記下來,很容易忘記。
她又掏出紙筆來,摸著黑在冊子上寫下那些口訣和方法。
寫得不清楚沒關(guān)系,只要能認(rèn)出幾個字,她總能想出來的。
這些東西太珍貴了,將來還可以交給自己的徒弟。
還有師兄從前給的那個高深莫測的冊子,或許她也可以試著看看了。
想到師兄,她在心中嘆息。
師兄那么厲害的人,怎么就栽在自己的熟人手里,他還抱著就此堙滅的心態(tài)……
宋春雪不由握緊雙拳,她要盡快修煉,爭取再過幾年,能夠幫師兄報仇,教訓(xùn)教訓(xùn)那幫沒心沒肺的狗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宋春雪被嘰嘰喳喳的鳥兒吵醒,感覺手邊有東西。
睜眼一看,有兩只松鼠正在不遠(yuǎn)處好奇的看著她。
看她醒來,那倆松樹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手里捧著個不知從哪尋來的果核在認(rèn)真的脫殼。
清脆的鳥叫聲傳入耳中,空氣里散發(fā)著各種樹葉的味道,讓人身心舒暢。
“醒了就下山,今天還要去另外兩座城,將攪亂風(fēng)云的兩個頭目解決了,我們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了。”
宋春雪詫異,“這么快?”
“若不是還要帶著你,還能更快。”
“……”也是,自己在韓道長眼里就是個天真的小道士。
他輕輕地落在樹干上,腳尖輕點,樹干沒有晃動也沒有下沉,跟沒有重量似的。
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不知道這么厲害的角色,為何還要拜師。
他本來的師父應(yīng)該也不差,不然一條蛇怎么能修得這么厲害。
宋春雪從納戒中取出一包點心,遞到道長面前。
韓道長沒有客氣,拿了一塊,自然的站在劍上。
宋春雪連忙跟上,不然她肯定會被落下。
匆匆的吃過之后,他們下了山,韓道長走進(jìn)了他們設(shè)下的陷阱中毫發(fā)無損,反倒是嚇得幾個隨從四散逃離。
宋春雪看著轟然倒塌的道觀,體會到了螻蟻在絕對實力面前,是那樣的無助。
“走吧,去找下一個猴子。”韓道長隨手將一把折扇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丟到身后,跨到劍上,無視身后哭嚎的叫罵聲。
宋春雪跟在他身后,有了昨日的經(jīng)驗,這回她沒有那么容易栽倒。
“你沒帶無憂劍?”
飛劍穿梭在云層之下,韓道長忽然出聲。
“不帶是對的,我跟趙大人最近想了辦法讓他們將鑰匙的猜測放在別的東西上面,五年內(nèi),你最好不要再用它,桃枝就夠用了。”
宋春雪沒想到他們會暗中替她掩飾。
“讓你們費心了,我以后不會拿出來。”
韓道長輕嗯了一聲,“接下來換你出手了,獨自練劍無異于紙上談兵,想要突破還是要實戰(zhàn),你若是打不動我再出手。”
說著,他拿出一張?zhí)刂频拿娼怼?/p>
“系上它,你是女子,以后出門的時候盡量讓自己混淆在男人之中,會安全很多。說實話,這天地下像你一樣莽撞的女劍修不多了,他們大多都是在師門里保護(hù)的很好,不會單獨外出的。”
“這塊布能讓你看上去更像男子,在人群中隱藏氣息。”韓道長難得說這么多話,“以后我們在京城幫不到你,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