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補償?
謝征何時會說這種了,每個字都讓她的心口越來越燙。
宋春雪面紅耳赤,“你好好說話,從哪學(xué)的不正經(jīng),大白天的。”
他的雙臂微微收緊,溫?zé)岬臍庀姙⒃诓鳖i間,伴隨著低沉悅耳的笑聲。
“晚上說也行。”
“……”
“你從前不是很喜歡看那種話本子嗎?我粗略瀏覽過幾行字,當(dāng)時覺得里面的人說話孟浪輕浮極了,如今不然。何況,我們倆兩情相悅,說這樣的話再正常不過,談不上不正經(jīng)吧?”
宋春雪閉了閉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好笑還是別的什么。
“回去再說。”
“感覺你不喜歡回去,不想讓熟悉的人知道我們一次次傳熱水。”他一本正經(jīng)道,“去客棧吧,酒樓更好。”
“……”這人真是,還我那個克己復(fù)禮的謝大人!
……
只是宋春雪沒想到,他會帶她來微雪樓。
酒樓里里外外干凈整潔,房間寬敞,陳設(shè)簡單,該有的卻沒有一個落下。
他們所在的上房,墻上掛著字畫,文人氣息濃重,香爐里的暗香讓人心曠神怡,床鋪十分講究,素雅大氣。
宋春雪覺得,謝大人很有品味。
但他沒想到,這人根本不做人,他不讓人睡覺。
“明天就要走了,不想跟我多說說話嗎?”
“喝杯茶就不困了,你靠著我,咱們聊聊吧,聊什么都好。”
“茶來了,張嘴。”
他溫柔的聲音像鋸子一樣切割她的困意。
宋春雪困得想打人。
男人跟女人的差別為何如此之大,他倒是精神了,她沾到枕頭上就能睡死過去。
可他偏偏不讓睡,他根本不懂她此時的睡意有多重。
“要不你別睡了,明日在馬車上睡,你不是愛聽史實故事嗎,我講給你聽。”
“閉嘴!”她有氣無力的,“困。”
“那你外出的時候小心點,記得寫信,三天一封不為難吧?”
“……”宋春雪用被子將耳朵捂住,
“吳家姐妹你都帶上,我身邊有暗衛(wèi),別的女子跟著我不自在,這就是我不要丫鬟的緣故。”
“一個月之后你若是不來,我就去找你,藿香雖然坦蕩,但我還是不放心,畢竟未來的事他也沒法預(yù)料。”
“我讓人給你備了好些東西,明日記得帶上,吃的用的都有。若是遇到危險你也別太講義氣,有事好商量,不要為難自己。”
“對了,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個小院,還沒收拾,我替你收拾干凈。若是回來后你想住,我陪你住,別人都不要,就咱倆,可好?”
“……”宋春雪在被子蹬他,好個屁啊,困得腦仁疼。
……
隔天,宋春雪比平時晚起了半個時辰。
之后她去了幾個孩子家,叮囑他們平日里要小心謹(jǐn)慎,不要跟可疑的人打交道。
他們都不知道宋春雪要去哪,有多危險,以為她又要出門去歷練,今后,他們的親娘出門歷練的機會只多不少。
畢竟,謝大人那樣的人都沒拴住她。
這才親近了多久,娘就能狠心拋下謝大人出遠門,是他們低估了母親的道心之堅固。
意中人相伴,終究抵不過修行的堅定。
隨后,宋春雪又上山去了觀里,跟兩個徒弟交代了一番,讓他們別耽誤修行,有事兒就去找?guī)熓濉?/p>
長風(fēng)長云知道她愛喝酒,專程為她備了兩壇子。
“師父,我知道你此行險境環(huán)生,師公與我們提起過,原本我們倆要陪師父一同去的,師公說我們可能會拖后腿。”
長風(fēng)從懷中取出用綢布包著的東西,一層層的打開,遞到她面前。
宋春雪不解,里面是兩個看不出什么材質(zhì)的刀幣,是古錢幣。
現(xiàn)在都用銅錢,他為何要給她這樣老的東西。
這東西對長風(fēng)應(yīng)該十分重要才對。
“你自己的好東西別拿來送人,我又用不上,好好留著。”宋春雪包起來推了回去,并交給他幾個銀錠子,“饞了就吃,別省著。”
長風(fēng)哭笑不得,“我不是要銀子,師父,這東西有玄機,算我借你的,外出能保護你,回來了還給我就成。”
“那就更不能給我了,萬一弄丟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宋春雪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我有無憂,這次我會帶在身邊。”
“師父,你就帶著吧,”長云神秘兮兮道,“長風(fēng)的東西也是寶貝,萬一能護著師父呢。”
說到這兒,長云特別驕傲的挺了挺胸膛。
“我從土蛋兒那偷師了,簡單為師父起了一卦,此行雖然兇險,但總能逢兇化吉,師父不必?fù)?dān)心。”
長風(fēng)將東西放在宋春雪手中,“師父帶著我放心些,錦上添花也好。”
宋春雪心中五味雜陳,她能感覺到,雖然沒教給他們什么東西,但他們真拿她當(dāng)師父對待。
今后,她要好好教導(dǎo)徒弟才對。
雖然她知道具體怎么教,但定期檢查他們的修行進度也好。
“好,你們倆好好修煉,安心等我回來。”
“好嘞師父。”
“師父保重。”
從山上下來,宋春雪徑直前往謝府。
一進門就看到謝征一臉幽怨的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
“抱一下再走。”
“……”雖然有些害臊,但她還是張開了雙臂。
許久之后,他從懷中摸出一個東西套在她的拇指上。
是一塊墨玉扳指,很適合她的手指。
“你專門為我買的?”
謝征揉了揉她的手指,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嗯,我記得你會射箭,這個扳指戴上能護手指,也算是我送禮的定情之物。”免得她出門在外,時間一長將他拋之腦后。
“我喜歡,這顏色不像是一般的墨玉。”她摩挲著扳指,手感溫潤。
“是墨綠的玉石,在燈下一照能看到濃郁的綠色。”謝征抬手,“這是一對兒。”
宋春雪耳尖發(fā)熱,該怎么說他才好,跟毛頭小子似的,還講究這個。
“走吧,我送你去城門口。”謝征牽著她的手,指著桌上的東西,“將這些都帶上。”
“好。”
來到城門口,藿香的馬車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終于來了,我在這兒都快曬蔫了,你們倆這把年紀(jì)了,怎么如此膩味黏糊,我專程留了一上午讓你們倆你儂我儂,還不夠?”
藿香皺著眉嫌棄的直搖頭,“害得我都想我家夫人了,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