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徒弟忽然長心眼子了,還挺亮。
宋春雪面上從容,“說來聽聽。”
“師父你坐下,我讓人端些吃的來,咱們邊吃邊聊。”說著,齊云向外面招了招手。
兩個小丫鬟踩著平穩(wěn)的小碎步,快速端來熱粥、包子、小菜和一壺熱茶,便匆匆退出去。
這屋子地上還鋪了木板,跟普通老百姓住的草屋不同,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
這徒弟真會過日子,從不會虧待自己。
他能提什么條件?
好奇歸好奇,宋春雪也不著急問。
果然,齊云將她昏睡了二十個時辰、謝大人跟韓道長都來過、那孫鶴被帶去審問了這些事,全都跟她交代了。
齊云天生就是吃肉的,今天喝了粥,但配菜是一碟鹵雞肉,半個肘子。
大早上的,饞的她根本不敢抬頭!
這狐崽子,成心跟她過不去是不是。
說實話,這二十年,她別的肉不饞,但看到大肘子,那肥肥嫩嫩的肘子肉,下面那一疙瘩瘦肉,配一瓣蒜,絕對不能想,一定會折磨她好幾天。
她索性喝了兩碗粥,吃了三個肉包子,吃得飽飽的就不會饞了。
齊云也看出她想吃,還一次次的給她遞,“師父你想吃就吃,不是有句話叫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咱們道家的說法是什么說法我不知道,但大差不差吧,偶爾吃一頓沒事兒。”
宋春雪睨了他一眼,“那也叫破戒。”
喝了兩口茶,放下白瓷茶碗,“什么條件?不說我該走了。”
“師父,你還不能走,韓道長說了,這幾日你別的地方少去,還是住在我這兒比較安全。”齊云拍著膝蓋感嘆,“我猜的沒錯,果然之前那驚天動地的大事,都是師父做的,你就沒想過出去的后果是什么?”
“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齊云拍拍額頭,“師父,咱活得久一點不好嗎?若不是韓道長來得及時,你就被那孫鶴打成傻子了。何況你有內傷,需要好好調養(yǎng)。”
宋春雪看著他,眉眼淡如水。
算了,他搞不贏師父。
“也沒啥條件,就是想讓師父拿我當自己人,把我當成真正的徒弟。接下來的半個月,做任何事情,請師父帶上我。”看到宋春雪的神情,他連忙舉手補充,“后面是韓道長的意思,他不放心你一個人。”
是不放心她,怕她去外面闖禍吧。
“謝大人那邊可還好?”
齊云點頭,“他很好,這些年他也一直忙于修煉,進步神速,韓道長幾乎將他壓箱底的功夫都掏出來,你不用擔心他。”
“哼,他早就不是曾經那個心慈手軟的謝大人了,你不用擔心他,照顧好自己才是要緊。”
提起謝征,齊云就想起被他下了蠱的事。
宋春雪也感覺一絲疼痛,她隨手掏出一小瓶神泉水喝了下去。
“你這……”顯然齊云也認了出來,“你這是要去哪?”
“繼續(xù)守在觀星臺,宮里的那對母子可還安全?”
齊云沒招了,雙手抹了把臉,剛才跟她說的那些都沒聽進去是吧?
“那走吧,我陪你。”
“你先去解蠱,”宋春雪拿出一壇子酒給他,“雖然挺想喝你的喜酒,但被蠱掌控的感情,或許不是真的。等解了蠱,你再看看要不要娶她。”
齊云深邃的眼眶瞬間布滿霧氣,“果然師父還是關心徒兒的,我這就去,師父等我。”
話音剛落,他就跑了出去。
也罷,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宋春雪回到觀星臺,隱身去看望那對母子,還好,她們在院子里洗衣裳。
悄然轉身之際,她忽然感受到了阻礙,有人同樣隱匿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