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似是早有預(yù)料。
拳風(fēng)一轉(zhuǎn)。
迎著半步宗師的刀而上。
“以拳對刀?真是蠢貨!”
方太阿冷笑。
血肉的拳頭,怎么和鋼鐵相比?何況還是半步宗師揮出的一刀?
“嘭!”
他念頭剛閃過。
長刀和拳頭,已然觸碰到一起!
“叮!”
隨著金屬碎裂的聲音響起。
方太阿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到極致。
清晰可見,那長刀在張狂一拳之下,裂成碎片,而他的拳頭,一往無前,沖向前方。
下一秒。
“嘭!”
一拳。
狠狠落到半步宗師胸膛!
“咔咔咔!”
半步宗師肉碎骨斷,倒飛出去,落入大海,生死不知!
頓時!
方太阿毛骨悚然,眼中閃過兇戾之色!
張狂這種年輕人,要么結(jié)交,要么殺,永絕后患,結(jié)交顯然是不可能,對方壓根兒看不上他,那么只能殺!
他身形爆退。
命令所有人一起出手!
剩下那位半步宗師、武者、一擁而上!
“鏘!”
張狂背后長劍出鞘。
迎著人群就殺了進(jìn)去!
“噗!”
“噗!”
“噗!”
一道道血花綻放。
張狂如入無人之境。
一招一式,猶如舞劍。
每一招落下,都有一人倒地,都有一注血花沖起。
那位半步宗師,連他半招都沒接住。
六十人,頃刻間死去一大半。
鮮血染遍黃沙。
剩下的二十幾人恐懼、害怕、駭然,一個個汗毛倒豎,頭皮發(fā)麻,后背都濕透了,看著張狂滴血的刀,連連倒退,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
方太阿、方祁云臉色難看到極致!
這可是方家的底蘊(yùn),方家所有古武者都在這里了!
方太阿為了求穩(wěn),全部帶到這里。
結(jié)果……
直接死一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沒死,但和死了也沒什么區(qū)別。
有人甚至已經(jīng)嚇尿!
“你……你到底是誰!”
方太阿惶恐不安。
“跪下。”
回應(yīng)他的。
只有張狂冰冷的話音:
“不跪者,死!”
“我,我跪!”
“不要殺我!”
“撲通!”
二十幾名修武者瑟瑟發(fā)抖,最前面的幾人放下武器就跪了下去,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二十余人就跪倒一片,最后一個天級武者,仗著實力夠強(qiáng),要面子,跪得稍稍慢了一些,張狂隔空一劍,當(dāng)場送他上西天。
“你們呢,臣服,或者死?”
張狂站在血泊中,目光一旋,掃向方太阿、方祁云。
方太阿心中一涼。
當(dāng)場跪地!
沒辦啊。
不跪,就要死啊!
方祁云也跟著跪了下去。
“你們就跪著吧,直到我和大哥喝完!”
張狂收劍。
回到閣樓。
“大哥,小弟的實力如何?”
“相當(dāng)不錯!”
葉擘如實評價。
張狂年紀(jì)輕輕,二十出頭,實力斐然,只要給他時間,等他到三十歲的時候,說不定比自己還強(qiáng)一些。
當(dāng)然。
那也是因為葉擘二十四五歲才踏上武道之路。
“狂弟,你不殺他們,不怕他們事后再報復(fù)嗎?”葉擘說道,“武道界,向來斬草要除根,不然春風(fēng)春又生,會很麻煩的。”
“怕,我怕他們不報復(fù)。”
張狂自信的道:“沒有人找茬,人生豈不是很無趣?我張狂的一生,注定波瀾壯闊,精彩紛呈,將來要找一個小說家,寫上幾百萬字的大長篇記錄我的過往,大哥,你呢?希望度過怎樣的一生?”
“我么……”
葉擘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如果人生真的能選擇,我希望過平凡的一生吧,真羨慕你們年輕人,有朝氣,有理想。”
“大哥,你可比我大不了幾歲,哈哈,不過,弟弟我看得出,您的一生,早已精彩紛呈,未來也注定不凡。”
張狂舉杯:“大哥,這一碗酒,替未來干!”
“干!”
一碗酒下肚。
張狂又痛快的道:“大哥,剛才我見到您那柄劍不錯,不過,似乎有所殘缺?”
“是啊,的確有些可惜。”
“你看,大哥,這就是緣分,你我一見如故,我呢,又恰巧懂一些鑄造,來來來,大哥,我傳你!”
張狂毫不吝惜的,將自己懂的一些鑄造法分享而出。
葉擘聽后,若有所悟。
“大哥,鑄造需要時間積累才能精通,一時半會兒無法掌握,你的斷劍,我先幫你修復(fù),我這正巧有一些材料。”
“行!”
葉擘大方的把斷劍交給張狂。
“真是好劍,雖然殘缺,卻也足以比肩我的劍!”
張狂滿眼欣賞。
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貪婪之心。
葉擘看得出,張狂為人直爽,有一顆赤子之心,不是那種心機(jī)深沉的人,這也是他愿意與之交友的原因。
酒飲盡,菜吃完。
張狂拿起斷劍起身:“今天認(rèn)識大哥,是我最高興的事,既然你是我的大哥,我的人生大事,也應(yīng)該請你過目,我最近在追求一個女人,等我修復(fù)好這把劍,我把她帶過來與你一見!”
“好。”
葉擘笑著起身,目送張狂離開。
張狂,讓他看見自己年輕的時候,有拼勁、有闖勁、未經(jīng)世事,對未來滿是憧憬。
與他不同的是,張狂有足夠的實力。
夠強(qiáng)!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單純、直率,也缺一股狠勁!
張狂一走。
跪在閣樓遠(yuǎn)處的方太阿等人立刻起身。
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家主,沒事吧?”
“您怎么樣,家主,剛剛別怪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那小子處處透著古怪,不跪就會被殺!”
“是啊!”
一群古武者上前,將他攙扶而起,并且解釋道。
方太阿是他們的老板,工作的時候就簽過生死約,他們拿著超高的工資,自然要為方家拼死!
但,就剛剛那種情況,死也是白死!
方太阿眼神陰沉無比!
自他起勢以來,什么時候像今天這樣狼狽過?
跪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面前!
恥辱,簡直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他胸中一股郁悶與怒火正在噴涌,撞擊,雖然張狂很強(qiáng),但憤怒依然沖得他近乎失去理智。
瞬間!
他的目光看向閣樓上的剩下的那名男子!
打不過那個小子,難道還打不過剩下這家伙嗎?
方太阿陰沉下令:
“去,把剩下那個人給我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