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嗚——”
一道紅色的影子,如同閃電般從宋婉清斜挎著的那個看起來鼓鼓囊囊的綠色挎包書里猛地竄了出來!速度快的只留下一道殘影!
正是小紅!
自從上次宋婉清被綁架后,趙振國就多長了個心眼。
他讓宋婉清上學時都把小紅藏在書包里帶著,關鍵時刻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小紅一直在書包里很乖,宋婉清的同學都不知道她居然還隨身帶著這么個東西。
此刻,這步暗棋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小紅如同離弦之箭,精準無比地一口咬在了那個矮個子持刀的手腕上!這一口下去,咬合力驚人!
“啊!!!”矮個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凄厲慘叫,感覺手腕骨頭都快被咬碎了!劇痛之下,彈簧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拼命甩動手臂,想把這突然冒出來的紅毛畜生甩掉,但小紅咬死了就是不松口,喉嚨里發出威脅的低吼,身體吊在空中晃蕩!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再次震驚了所有人!
誰也沒想到,宋婉清的書包里竟然還藏著這么一條兇猛護主的狗!
趙振國趁此機會,徹底將沈衛東雙手反剪,用他自己的腰帶捆了個結實。
然后起身,一個箭步沖到那個慘叫著甩手的矮個子面前,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在他腿彎處!
矮個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手腕還被小紅死死咬著,疼得幾乎暈厥過去。
趙振國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那把彈簧刀,眼神更加冰寒。
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學校園里,竟然就敢動刀子!這沈衛東和他身邊的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彎腰撿起彈簧刀,作為證據收好。然后才對小紅吹了聲口哨:“小紅,好了,松開。”
小紅聽到指令,這才松開口,輕盈地落在地上,依舊齜著牙,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警告聲,護在宋婉清身前,警惕地盯著地上那幾個失去戰斗力的家伙和周圍的人群。
這時,學校的保衛科干事們終于聞訊氣喘吁吁地趕來了。
帶隊的是個四十多歲、穿著舊軍裝卻沒領章帽徽的男人,姓張,是保衛科的一個副科長。
他們看著現場一片狼藉——四個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其中一個手腕還在汩汩冒血,一條齜牙咧嘴、眼神兇悍的紅毛大狗護在一個女學生身前,還有一個臉色冰冷、氣勢逼人的工人站得筆直——這場面直接把他們都給看愣住了,一時沒搞清狀況。
被趙振國踩著的沈衛東,一看到保衛科的人,尤其是看到熟悉的張德,就像快要淹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也顧不上肚子疼和狼狽了,扯著嗓子就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
“張科長!張科長!快!快把他抓起來!就是這個暴徒!他無故毆打學生!行兇傷人!快把他抓起來啊!”
沈衛東一邊嚎叫,一邊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著趙振國,試圖顛倒黑白,先聲奪人。
那張德副科長聽見沈衛東指名道姓地喊自己,再看他那副慘狀,心里先是“咯噔”一下,臉都快綠了。
沈衛東他當然認識,區里沈主任的寶貝兒子,在學校里也算是個“知名人物”,平時沒少給他惹麻煩,但看在沈主任的面子上,大多都和稀泥過去了。
可今天這情況…張德混跡保衛科多年,眼力見還是有的。
他瞅著對面那個站得跟青松似的人,面對他們臉色絲毫不變,眼神沉穩甚至帶著點審視,這氣場,這做派,壓根就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能在大學校園里把沈大少和他帶的幾個跟班打成這樣,還能這么鎮定自若?
抓他?張德心里直打鼓,沒摸清底細之前,他敢抓誰?萬一踢到鐵板怎么辦?這年頭,水深得很!
張德壓根沒接沈衛東那茬,反而板起臉,目光掃過現場,最后落在趙振國身上,語氣盡量公事公辦地問道:
“這位同志,我是學校保衛處的張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請你說明一下情況。”
趙振國冷眼瞥了一下地上還在叫囂的沈衛東,言簡意賅,把事情經過說了。
張德聽完,臉豈止是綠了,簡直都快黑成鍋底了!額頭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他媽的!沈衛東這個蠢貨!追女人居然敢用這種掉腦袋的手段?還整這么大動靜,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就不是得罪沈主任長的問題了,搞不好自己這身皮都得被扒了!
張德心里瞬間把沈衛東罵了個狗血淋頭,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聽沈衛東的煽動直接抓人。
眼前這個同志,邏輯清晰,氣勢不凡,句句扣在理上,明顯是有備而來,根本不好惹!
“這個…這個…”張德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這事太大了,他一個小小的保衛副科長根本扛不住!
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語氣變得極其客氣甚至帶著點惶恐,“這位同志,您反映的情況非常嚴重!我們保衛處一定高度重視!那個…你們先把人看管起來!我立刻向上級匯報,并馬上聯系派出所的同志!”
他這話既是對趙振國說,也是說給周圍的學生聽,表明自己會公正處理,不敢包庇。
這可是京大,不是他沈家的!這幫學生的嘴,他沈家堵得住么?
張德趕緊指揮手下干事:“還愣著干什么!把人看好了!一個都不準放跑!小王,你快跑去打電話!給派出所和校領導都打電話!快!”
他一下令,底下的干事們糾紛紛行動起來。
沈衛東看到張德這副態度,徹底傻眼了,沒想到搬出他爹的名頭都不好使了,氣急敗壞地掙扎叫罵:
“張德!你他媽敢抓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
張德此刻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心里暗罵:蠢貨!你爸這次能不能保住他自己都難說!
一場校園風波,瞬間升級為涉及偽造公文、持刀行兇的嚴重刑事案件。
張德感覺自己接了個燙手至極的山芋,冷汗就沒停過。
而趙振國,則冷靜地站在一旁,如同磐石,等待著后續的發酵。
打了小的,老的,也該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