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孫小薇就哭了出來。
雙眼通紅，眼角有著淚水滑落。
她是真的很委屈，心臟被只大手攥著般，揪痛的死去活來。
明明兩人以前都是一樣的。
但后來不知怎的，王書禾就拋下了她，變得越來越優秀，獨自過起了好日子。
只有她還在泥潭里苦苦掙扎。
學習又比不過王書禾，考了個不上不下的大學。
哪怕是畢了業后，想找工作都困難。
她不甘心啊？
王書禾微微偏過頭去。
眼底蒙起的水霧迅速淡去，不想被孫曉薇看出她的難過。
她向來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哪怕這個朋友，是她唯一的朋友。
但她終究還是顧念舊情，若不是看出孫小薇日后，早晚會對她不利。
那幾萬塊錢的賬，她不會和對方計較。
哪怕自己住院，孫小薇不理不睬，大不了以后不來往便是了。
可嫉妒往往會沖昏人的理智。
孫小薇被怨恨催使著，與她起沖突是早晚的事兒。
孫小薇被提著衣領。
不知何時，感覺身上的力道一松，人也慢慢滑跪在了地上。
她抬頭仰望著，王書禾的側臉，眼底閃過復雜的情緒，結結巴巴的道：“我愿意還你錢，你，你可以不告我了嗎？”
王書禾眼底閃過不忍，抿抿唇，正想說些什么，后來傳來淡淡的輕笑聲。
聽出蜜蜂暗指的意思，她只能堅定了心神，緩緩閉上眼睛，用力的搖搖頭：“不行，你剛剛想殺了我。”
這也就是她，換成別人的話。
真被刀子扎進脖頸，那就得乖乖等死了。
直到警察來的時候，孫小薇也沒再說過求饒的話。
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渙散的瞳孔，無助的看看王書禾，再看看金絲眼鏡男。
然后倔強的偏著頭，看向周圍的同學們。
幾個官方人員下車，也就在王書禾轉頭，想招呼他們過來的時候。
孫小薇撿起地上的美工刀，再次朝著她的心臟捅去。
對方毫無防備之下，她又是從后面出刀。
孫小薇有把握，一刀就要了王書禾的命。
她過得不好，王書禾也不能過得好，她該陪著自己吃苦的。
可刀尖在觸碰到后背衣衫時，她的身體突然就不聽使喚了。
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般，僵硬的站在原地，連眼珠子都無法動彈。
“怎么，怎么回事？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官方人員都傻了。
當著他們的面行兇，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
幾人急忙上前把孫小薇控制起來。
王書禾沒有回頭，眸光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最后的一次機會，她也沒有抓住啊！
她是故意把美工刀，扔在孫小薇不近不遠的地方。
孫小薇不去拿那把刀，不想接著對她下殺手。
那以后兩人老死不相往來，她也不想和昔日的舊友去計較。
哪怕現在鬧得很難堪，可曾經的情誼做不了假。
王書禾故意把美術刀，掉落的位置，又輕輕往后踢了踢。
刻意離著孫小薇的距離，稍稍遠了些。
然而她還是選擇了對自己出手。
開弓已無回頭箭，孫小薇最終被判入獄三年。
除此之外，這些年來向王書禾討要的各種花銷，也被全額判還了回來。
那棟被王書禾當做友情證明的房子，也被她拍賣了出去。
本就是為孫小薇留下的，如今關系決裂也沒意義了。
孫小薇沒說什么求饒的話。
反而是在官方基地就對王書禾怨毒的咒罵著，恨不得當場生吞了她。
這件事，王書禾沒動用王家的關系，就是走的正規程序。
直到走出官方組織，王書禾坐進車中時，眼淚才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為什么，怎么會走到這步呢？”
她始終想不通，曾經如此親密的兩人。
為何偏偏走到不死不休了呢？
這是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時期，依舊堅定的選擇站在她身旁的朋友啊！
人心，真的是易變的嗎？
王書禾首次對玄門術法產生了質疑。
她先前甚至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看面相骨的手藝疏松了，也許是她看錯了呢！
也許孫小薇，日后沒想對她怎么樣呢？
但可惜蜜蜂也在，而蜜蜂對玄門上的領悟，遠不是她能想象的。
蜜蜂的看法與她高度重合，那基本就不會有意外了。
她和自家閨蜜的情分，真的是走到盡頭了。
王書禾望著駕駛座的蜜蜂，無措的喃喃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盡管從面相來看，若是她不把孫小薇送進去，日后兩人肯定會死一個。
但若是能早些和孫小薇解釋清楚，也許就不會走到這步了。
蜜蜂揉了揉她的秀發，寵溺的道：“好了，這種人，你就算早早和她說清也沒用。
她嫉妒你是王家的大小姐，就算你以后幫襯她，難不成你還能把王家大小姐的身份給她？
她嫉妒你有我這樣，英俊帥氣，又道術絕倫的男友，難不成把我也讓給她？就算什么都能讓給她，她嫉妒你學習好，長的比她漂亮，難不成學習成績，長相模樣也能讓給她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王書禾自己清楚。
但能冷靜自持的處理別人的事，真落到自己身上，那又是另外的感覺了。
哪怕王書禾說的再清楚，讓孫小薇知曉自己會養著她。
但那又能如何呢？
人一旦被滋生出嫉恨，那就很難撲滅下去了。
先前她和孫小薇要回那筆爛賬，也是為了斬斷二人的因果。
孫小薇選擇讓步的話，那就說明在權勢的壓力下。
或是雙方間的友情下，她是愿意退上半步的。
但那幾萬塊，孫小薇始終不愿拿出來。
這就代表著兩人間的關系，沒有緩和的余地。
王書禾嘆了口氣，倒不好再多說什么。
呆呆的望著窗外，眼神木訥，右手不自覺地抓著安全帶。
蜜蜂也沒過多勸說，這種事得讓她自己想明白。
不過見她遲遲沒從孫小薇帶來的陰影中走出來。
蜜蜂想了想后，決定改換下方法。
“你有沒有看出，那個白婉的具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