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點，兄弟煙酒店關門歇業。
二樓亮著燈，李明珠埋頭算賬，王鵬等人耐心等待。
今天忙了整整一天，大家都沒有閑著，但大家都很開心，開業大紅火令人興奮。
“算好了。”李明珠放下手中筆，微笑著看王鵬，“哥，你猜猜看。”
“我可猜不到，不過，應該是好事。”王鵬道。
“珠子，別賣關子，趕緊說。”李克凡急切道。
李明珠馬上拿起臺賬，笑著道，“總營業額一萬三千五十七元，怎么樣？”
“好！好啊！”李克凡一拍大腿，興奮道，“同志們，開業大吉。”
“開業大吉！”杜磊握著雙拳，用力在空中揮舞。
眾人無不眉開眼笑，洪天和急忙點上一支煙，蹲在地上用力抽著。
王鵬撓撓頭，覺得好過頭了。
店里最貴的酒也就二十塊錢一瓶，煙酒平均價十塊錢左右。
營收一萬三千零五十七，等于銷售一千三百瓶十元白酒。
“妹子，為啥這么多？”王鵬問道。
李明珠重新拿起賬本，拉著王鵬坐下。
“哥啊，大家都給你面子，興蘭凱越賓館，三十多零售店，他們占百分之八十。”
“興蘭賓館要五十箱綠三花，凱越賓館要了三十箱，零售店最低要三箱。”
“三花酒銷售額是五千元，請喝酒比三花多五百，哥，開心嗎？”
王鵬急忙點頭，嘴角頓時壓不住了。
他和三花酒業有賭約，每個月最少賣出七萬元的酒水，才能拿回自己的一萬元加盟費。
如果平均下來，每天的銷售額需要兩千四百元，今天超了一半。
“小鵬，一定要再接再厲拿回加盟費。”李可凡沉聲道。
空氣頓時緊張起來，眾人都看著王鵬。
加盟費這種東西，十家有九家拿不到，畢竟把錢交給別人，要看別人的臉色。
在平均工資不到四百的省城，一萬元是普通工人25月的工資。
王鵬輕笑一聲，說道，“放心吧，只要是屬于我的錢，我一定會拿回來的。”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王鵬看來電顯示，是裴遠山打來的，直接摁下免提擴音鍵。
“裴董事長，這么晚還不睡啊？”
“王老板，我的三花酒營收多少？”
“整整五千元，還可以吧？”
裴遠山沉默兩秒，沉聲道，“超出了我的預料，繼續加油吧。”
王鵬道，“董事長，我的家人很關心加盟費，我開著免提呢，您給他們吃個定心丸。”
“嗯。”裴遠山道，“王老板的家人，你們好，我是三花酒業的董事長裴遠山。”
“三個月后的今天，如果王老板賣出21萬元三花酒，我保證退還一萬元加盟費。”
“我今年六十五，我用我的人格擔保，請你們放心。”
裴遠山聲音低沉，說話如洪鐘大呂，很容易就能博得別人的信任。
李克凡急忙道，“裴董好，我是小鵬的岳父，聽您這樣說，我就放心啦。”
裴遠山道，“您盡管放心，我說到做到。”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只要有拿回錢的希望就行。
又聽裴遠山道，“小鵬，你關掉免提，我跟你說幾句話。”
王鵬隨手關掉免提擴音，把話筒放在耳邊，“裴總，您說。”
“小鵬，輝煌已經下架三花全系商品，你怎么看？”
“他愛賣不賣，這有什么好擔心的？”
“我不擔心輝煌，我擔心黃然，咱們讓他淪為笑柄，他肯定不會放過咱們。”
王鵬撓撓頭，心說誰跟你是咱們，您老人家根子太硬，他動不了你，就把全部怒火給我唄。
“小鵬，我給你一張王牌，關鍵時刻能保你的命，你把身邊的人支開。”
王鵬一愣，說道，“明珠，帶大家離開，裴總有話跟我說。”
眾人紛紛下樓，李明珠沒有走。
她關上樓道的門，躡手躡腳走到王鵬身邊，耳朵貼在王鵬臉上，一臉的調皮。
王鵬很無奈，點點她的鼻頭，沉聲道，“裴總，請講。”
裴遠山道，“黃然陽痿，凡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基本都出意外死了。”
“好嘛，您想害我呀？”王鵬笑著道，“這又不是什么絕癥，我也不能靠這保命啊。”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再見。”
“再見。”
王鵬掛斷電話，明白了裴遠山的意思，他懷疑那些死于意外的人，可能都是黃然設計的謀殺。
找到黃然謀殺的證據，用證據防止黃然投鼠忌器。
但是，現在遠沒有到達不死不休的程度。
“哥，啥是陽痿啊？”李明珠一臉懵。
王鵬也有些懵，趴在她耳朵上小聲解釋。
“呀！”李明珠捂住嘴，眼里都是笑意，“那就是太監啊？”
“差不多。”王鵬搖搖頭，“為了這么秘密搞謀殺，我覺得不至于，痿就痿唄。”
“哥呀，你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他老婆可就慘嘍。”
“慘個屁，只要不是貞潔烈婦，還找不到幾個情人嗎？”
“恭喜你答錯了，他老婆胡晴還真是保守的人，不過，也可能是不敢。”
王鵬點點頭，胡晴應該是不敢出軌，黃然畢竟是千萬富翁，有一萬種方法弄死她。
“哥，我在估計整個省城，找不到敢勾引黃然老婆的人，那不是嫌自己命長嘛。”
王鵬點點頭，突然間，他的眼神凌厲起來，接著又皺起眉頭。
“哥，你怎么了？”李明珠急切道。
“有一個人敢，如果他知道黃然陽痿，肯定敢勾引胡晴。”王鵬冷笑道。
“誰呀？真有不怕死的人？”李明珠小聲問。
王鵬點點頭，比死更可怕的窮，這是好弟弟王成的理念。
“哎呀！”李明珠瞪大眼珠，輕聲道，“你是說……王成？”
“恭喜你，答對了。”王鵬說道，“王成不是酒囊飯袋，你以后不要跟他正面沖突。”
腦子里突然有了奇怪的想法，如果王成是輝煌老板，會不會比黃然更難對付？
他看看手表，已經十一點，急忙帶著李明珠下樓，開車回到溫馨小區。
剛停住車，一輛本田雅閣停在對面。
黃然喝得爛醉如泥，王成背著他上三樓，累得氣喘吁吁，咬著牙按響門鈴。
屋門打開，看著一雙穿著棉拖鞋的腳，拖鞋上的繡著櫻桃小丸子。
聞見一股淡淡的體香，很似蘭花的香味兒，王成有些心猿意馬。
下一秒他急忙道，“老板娘，老板喝醉了。”
“快進來吧。”胡晴急忙閃身，柔聲道，“把他放到那個房間。”
王成用力把黃然放在臥室床上。
“你走吧，幫我把門外的垃圾扔了。”胡晴背對王成，焦急地給黃然脫衣服。
“好的。”王鵬離開老板家，彎腰拿起垃圾袋，聞見一個刺鼻的中藥味。
藥？老板娘有病？老板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