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正因如此,黑白天才被死界某種生靈一口吞掉。
而此次大戰(zhàn),四大橋柱本可以憑自身實力壓過神族,卻也因為不少高手堵缺口導致神族占優(yōu)。
在那之后,王芥去枕雪塢修煉,通過單家人之物看到了一個人,也正因為看到了這個人,讓他確定星宮的人方位。
那個人就是--斷軒。
不走觀修煉者,斷軒。
一個本不該與星宮,與各方勢力產(chǎn)生直接影響的人。
卻成了此刻破局的關(guān)鍵。
斷軒那時候在哪?就在單家枕雪塢外。王芥去枕雪塢修煉還是他放進去的。
那一刻,王芥就知道,單家依舊在枕雪塢。
單家如此,那顧家,沈家都是如此。那么,長夜呢?星宮長夜在哪?他們,就在原地。
星宮從未離開過。
至始至終都在原地,只是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就跟歲道在死界卻不被任何生靈看到一樣。長夜,是一種可以隱蔽一切外物的至寶。
王芥將此事告訴了聽殘。本是給星穹視界對付星宮用的。可沒想到星穹視界一直忍到現(xiàn)在。
直至韋老太的那句,是時候了。
話音落下。
神門城市上空,太極圖現(xiàn),轟然下墜。
城市被碾壓。諸多神族人駭然回望,不知道這東西哪來的。
那個碧色人影急忙沖向太極圖想要阻攔,可卻被一道道鏡面擋住,含章帶著臨川還有元千透過鏡面出手,令碧色人影無法沖過。
太極圖不斷下墜。
碧色人影雙掌撐天,體內(nèi),碧色光華彌散朝著整個宇宙蔓延,覆蓋,形成一片玉色硬生生凝結(jié)虛空,擋在城市上方承受太極圖之壓。
臨川他們還要出手。
一片青色接天連地自虛空生根,樹枝快速蔓延向玉色,不斷將玉色粉碎。
遠方,有女子雙眸冰冷,青色絕艷,一聲萬古長青,天地化青山,狠狠壓向碧色人影。青山之上百草騰空,飛花走樹。
碧色人影被青山壓落,動彈不得。即便那觸之凝結(jié)的碧玉色也無可奈何。
那是,白清越。
王芥沒想到白清越那么強,居然憑一己之力壓下了令元千他們四個世界境都無可奈何的神族六方境高手。怪不得保得住百草谷。
凝結(jié)的玉色徹底破碎。
太極圖再次墜落。
神門側(cè)方,透明金屬房間緩緩打開,第三個六方境神族,走出。
這是個女子,眉心一抹火紅,如同炙熱的太陽。她抬眼看向頭頂。胸口,刺目紅芒順著掌心蔓延,一掌打向太極圖。
那是看一眼都要融化的高溫。
王芥目前為止接觸過的最高溫不過外爍,可以焚燒煉星境。
再往上就是內(nèi)照,可焚燒世界境強者。
而此刻,女子掌中那一抹極致高溫讓他根本無法分辨是何層次。內(nèi)照?還是更高?
太極圖在被焚燒。
圖之上,宮闕隱現(xiàn),內(nèi)部仿佛存在著什么。
王芥瞪大眼睛,人,他看到了人,一個又一個人,還有無數(shù)建筑。
一張臉穆然呈現(xiàn)眼前讓他以為看錯了。
那是--宋老鬼。
所以太極圖上拖著的是--長夜星宮?
神族女子抬頭遙望太極圖,目光逐漸變化,她以為只是一道攻擊想要壓垮神門。可那是什么?怎么會有人?還有建筑?不對,那是器具,可以隱藏地域的器具。
不可能。四大橋柱高手盡出了才對。為何還有這么多人。尤其其中居然存在連她都在意的高手。
四座巨大的木人像分散四周,將神門城市周邊封閉。
碧色人影縮回城市,返回那個神族人體內(nèi)。
此人走出,站在女子身旁遙望頭頂,“不對,我們被蒙蔽了。這里還有一批高手。”
城市外,所有人望著。
太極圖逐漸模糊,而拖出的長夜星宮卻逐漸清晰。
韋老太笑了。
臨川,含章等一個個知情人笑了。
但大部分人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那不是星宮嗎?”
“星宮為何在此?”
“我就說星宮哪去了,關(guān)鍵時刻還是出現(xiàn)…”
王芥看著星宮,原來如此,星穹視界一直沒對星宮下手,竟然等到了這一刻。
絕對是巧合。
星穹視界不可能知道神族會進攻,所以必然是因為別的原因才拖延對星宮下手,卻沒想到正好等到了這一刻。
“前輩,這是把星宮封在了里面?”王芥問。
韋老太點頭,“不錯。聽殘利用十多年時間算計長夜,布置了那四座木人像,總算發(fā)揮作用了。”
“此刻即便星宮想打出來也沒那么容易。何況神族還在。”
“讓我們與外敵拼,自己坐享其成?怎么可能?”
“我們進攻這神門的真正目的就是將星宮扔進去。這是此戰(zhàn)最大的秘密。”
王芥自認有點小算計,可與那些老家伙比還是差太遠了。他們是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定音。
陣法封神門。
城市內(nèi),神族及其控制的生靈全部匯聚,對峙太極圖之上逐漸顯現(xiàn)出的長夜星宮。
而長夜星宮連片的建筑內(nèi)也出現(xiàn)很多人,有人迷茫,有人憤怒,大部分人看向陣法外,只有少部分人面色凝重的俯瞰下方神族人。
星宮與神族就像被仍入鐵籠中的兩只猛獸,必須廝殺且只能活一個。
大衍星師,宋老鬼等諸多星宮高手逐漸清晰,世界境力量化作漣漪令太極圖不斷壓迫,逐漸開裂。
“聽殘老鬼的力量。原來如此,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大衍星師目光沉重,遙望遠方,“你到底是如何發(fā)現(xiàn)我們的?”
陣法外,聽殘現(xiàn)身。
王芥看向他,這位老人此刻充滿了得意,面對星宮眾人近乎仇恨的眼神,大笑:“你們能躲,我們當然能找。真以為星宮掌握的超脫所有?”說完,大喝一聲:“玄湮老鬼,還要繼續(xù)當縮頭烏龜嗎?你這些徒子徒孫出不來了。還是說你打算背棄四斗聯(lián)橋與敵人合作?”
所有人視線看向星宮。
星宮內(nèi)不少人謾罵出聲,他們認知中的玄湮是個早就死去之人。聽殘這般侮辱,令整個星宮憤怒。
然而這一次,大衍星師沒有反駁。
宋老鬼以及星宮一眾高手都沉默了。
這份沉默讓星宮眾人覺得不對勁,一個個停下憤怒,臉色發(fā)白,不會吧。
陣法外,臨川,元千等世界境強者見他們沉默,一個個松口氣。
其實他們也在賭,賭聽殘沒騙他們,賭玄湮還活著,賭四大橋柱圍攻星宮的正確性。
當初星宮躲藏,可以算賭對了。而真正確定的就是玄湮的存在。
如果玄湮活著,他們才算徹底賭對了。
如今看,聽殘沒騙他們。
如果是神族入侵之前,他們寧愿被騙,起碼少一個凌駕眾生的高手。而今則希望是真。
神族人沒有插言,他們也在等,因為發(fā)現(xiàn)這批人與陣外那些人不對付,未必不能合作。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jié)果。
或者說,等一個人。
“誒~~”
一聲嘆息響徹所有生靈耳邊。
聽殘目光一凜,嘴角彎起,“哈哈哈哈,嘆什么氣,玄湮老鬼。”
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下,星宮深處,一個年輕人緩緩走出。
此人白發(fā)如霜,面容冷峻似寒玉,雙眸深邃如淵;身著紅色長袍,衣角無風自揚,袍面暗紋流爍微光,似星辰隱現(xiàn)。腳下,猩紅色光芒如活物般蔓延開來,渲染出一片肅殺之境。
他就這么走出,走到大衍星師,宋老鬼等人前方,直面陣外聽殘,“老朋友,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天地一片寂靜。
星宮內(nèi)的人呆滯望著,那張臉與傳說中玄湮前輩一模一樣。
玄湮前輩真的還活著。
陣外,四大橋柱無數(shù)生靈也都盯著,沒想到聽殘口中的玄湮老鬼居然這般年輕。
修煉者樣貌可以易容,但此人竟沒有絲毫滄桑感,真就像年輕人一樣。
玄湮,四大橋柱近古歷史存在過的絕頂強者,星宮的,上一任主人。
王芥也算是看到了,星宮最有可能成就星位之人。
此人雖從未現(xiàn)身過,卻是一切矛盾與謀算的源頭。他,更是大衍星師的師父。
在他印象中,見過的所有強者都比聽殘輩分小,不管看起來多蒼老都要喊一聲聽殘前輩,而此人是唯一一個已知與聽殘輩分相當?shù)摹?/p>
聽殘來到陣法邊緣,與玄湮面對面,目光追憶:“老家伙,總算見面了。這一面,我等了太久太久。”
玄湮白發(fā)飄起,肅殺之氣逐漸平息,那猩紅色光芒都在黯淡,“你強行喚醒一個將死之人,何必呢?”
聽殘笑了:“是非因果總要算。當初在死界你為了星位之法偷襲我,令我差點回不來。這筆賬逃得掉嗎?”
玄湮平靜,似乎聽殘說的不是他一樣:“先輩遺愿不得不尊。我是星宮之主,有責任帶領(lǐng)星宮重登巔峰,重現(xiàn)三十六星位,帶領(lǐng)四斗聯(lián)橋再臨無盡之巔。”
“你星穹視界就是最大的阻礙。對你出手,有何不可?若我成功。”他一指下方:“這些宵小有何膽子敢入侵我們?若我成功,那些高不可攀的橋柱,萬界戰(zhàn)場皆在我等一念之下。”
“找我算賬?這些被外敵入侵而殺的生靈又找誰算賬,他們原本有可能成為絕頂高手,而不是刀下亡魂。”
聽殘怒喝:“如果星位當真無敵強大,又豈會消失。那段歷史又豈會被人掩埋?神庭距今古老的難以想象,卻依舊流傳神話,百家星宮卻連歷史都被埋葬。我四斗聯(lián)橋早就大錯特錯。”
玄湮搖頭:“理念之爭勝過生死,星道師自古同樣有理念之爭,誰也說服不了誰。看的只是結(jié)果罷了。”他嘆口氣,“如今你贏,你說了算,想如何直接說吧。”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長夜就在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