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夫亦奴。
姜兮兮覺得，這樣沒什么不好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與陸缺之間，能一直這樣下去。
有了這個念想，她甚至對陸缺，更溫柔了些。
然而這一日。
當那艘金色界舟駛入鳳棲州的那一刻，霎時間，一股無形威壓籠罩而來，州內所有圣尊強者全部于閉關中睜眼。
他們抬頭遠眺，心頭猛地巨震！
那是......
至尊！
絕對不會錯！
鳳棲州的百位圣尊間，大多彼此見過，其中修為最高者，也僅是八階圣尊。
偌大個鳳棲州內，無一位九階圣尊！
而此刻這股氣息，已經完全凌駕八階之上，絕對是那至尊境！
此人是路過還是特意前來？
若說是特意，可鳳棲州怎會引來一位至尊降臨？
然而就在他們疑惑時。
那艘金色界舟進入鳳棲州后，并未停滯，那眾人驚懼的目光中，直至州內某個方向，極速飛去。
至直，停在了玄幽殿上空！
與此同時。
玄幽殿內，王座上的姜兮兮猛地抬頭，眸光直視殿外。
她身旁男子先是看了眼殿外，隨后又看向了眼前女子。
僅這一眼，他的心便咯噔一下。
此刻姜兮兮的絕美容顏上，正浮現著一種他極其陌生的神色。
凝重！
這是陸缺第一次見姜兮兮有如此表情。
他的印象中，姜兮兮有著一種從骨子中帶著的自負。
似乎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令她重視。
可殿外那位是何人？竟能讓姜兮兮如此？
想到這，陸缺小心翼翼的開口：“尊主？”
姜兮兮擺了擺手，沉聲道：“待在殿中，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要出來！”
說完，她邁出一步，身形消失在殿內。
紅玥與殘雪沒有絲毫猶豫，跟著女子一同而去。
此刻的殿內，只剩下陸缺與蘇夢。
陸缺連忙跑到殿門處，望著天空上那艘與玄幽舟相差無幾的界舟，目中疑惑之色更濃了。
殿外。
那金色界舟上的白衣女子俯身著下方玄幽殿，清麗的容顏微微皺眉：
“圣皇階界舟？”
不過，她也是僅僅多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瞧。
而是將視線，投到殿門處，那位身穿紅色錦服的俊俏男子身上。
她清冷的聲音中不含任何感情，緩緩吐出三個字：“隨我走。”
跟她走？
這什么情況？
聽到這句話，陸缺直接懵了。
她是......來找我的？
她是誰，為什么要找我？
一瞬間，他的腦子出現無數疑惑。
這女人所乘界舟，應該與玄幽舟一般，同屬神皇階，且觀其修為，絕對是高階圣尊。
種種跡象表明，她的身份絕不一般。
可自已并不認識她啊？
為什么會她會來此找我？
然而就在此刻，姜兮兮已經凌空而立，她抬起手中永夜劍，遙指金舟上的白衣女子，寒聲道：“你說什么！？”
那女子對此話置若罔聞，甚至連看都沒看姜兮兮一眼。
她只是繼續望著下方陸缺，再次說道：“隨本使走，有人要見你。”
不等陸缺作答，姜兮兮便身形一閃，朝著那白衣女子飛去。
白衣女子的話，已經觸動了她逆鱗，不管此人是誰，不管她是何緣由，只要敢打陸缺的主意，都該死！
此時的姜兮兮，眸中殺意滔天！
她手中的永夜劍，散發著濃郁的赤紅色，眨眼間，便來到白衣女子身前百丈處。
旋即便見她手臂一抬，狠狠朝著那金色界舟斬出一道劍芒。
白衣女子這才側頭，隨意看了眼那道飛掠而來的劍芒。
不過，她的面色依舊平靜如水。
因為那道劍芒在靠近舟首處時，便被一道金色光罩擋住，旋即在一聲巨響中，化作點點星光。
姜兮兮見狀，猶不甘心，接連又斬出幾劍，可結局同樣如此。
此舟與玄幽舟同一級別，自然也擁有抵御圣尊境攻擊的防御，憑姜兮兮如今的境界，自然無法破開。
那白衣女子望著姜兮兮，有些疑惑：“你是何人，與他有何關系？”
姜兮兮眼神陰沉，面覆寒霜：“本尊是他的主子，他，是本尊的奴才！”
“哦？奴才？”
白衣女子聽到這個回答，眉頭微蹙，隨后淡淡道：“那以后，便不是了。”
她的話，很平淡，只是這平淡中，卻帶著不容置疑。
姜兮兮聽到這話，怒極反笑，她一字一頓道：“你！找！死！”
白衣女子微微搖頭：“本使觀你周身氣機，縈繞著殺怨之氣，想必殺過數不清的同族之人，你這等禍害，本不該留在世間，若是往日，被本使遇到，定會將你抹殺。”
“可此行，本使乃是奉命在身，不想與你糾纏。”
“你速將下方界舟護陣打開，讓那男子隨本使走，我便饒你一命。”
“本使，希望你珍惜這次活命的機會。”
姜兮兮冷笑道：“彌霜，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在本尊面前說這話？”
彌霜！
白衣女子一怔，她驟然看向姜兮兮。
這一次她的眸光，已不似剛才那般隨意：“你識得本使？”
姜兮兮嗤笑一聲：“你這艘金舟來自中州，而中州內身穿白衣的女至尊，除了皇使彌霜，別無他人！”
“本尊只是好奇，你這位人族皇使為何會來這西地鳳棲州，又為何要帶走我的奴才！”
說到這，姜兮兮的嘴角揚起一抹譏嘲：“莫非是時靈洛那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女人，吃夠了窩邊草，想換換口味，這才與我這晚輩搶男人？”
“放肆，竟敢出言侮辱吾皇，該殺！”
聽聞姜兮兮此話，彌霜眸光一寒！
雖然姜兮兮與當年南皇姜漁相貌極其相似，然而她從沒見過后者。
故而雖疑惑此女為何識得自已，可卻并不在意。
她不允許有任何人冒犯人皇！
彌霜一步跨出界舟，瞬息間出現在姜兮兮身前，手掌并指成劍，朝著姜兮兮猛地一刺！
“尊主小心！”
姜兮兮身后的紅玥殘雪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朝著尊主飛去。
然后憑她們的速度，遠遠不及。
姜兮兮匆忙之下，橫劍于身前面，試圖抵擋白衣女子的這擊。
下一刻。
指劍與永夜劍身相碰，發出“叮”地一聲脆響！
姜兮兮手中的赤紅長劍當即脫手飛出，于空中旋轉幾個圈，最后墜在玄幽殿前方。
而彌霜的指劍去勢絲毫不減。
噗呲一聲！
瞬間便刺入姜兮兮的胸口！
旋即一股巨大的力道，將后者身子驟然轟向山下地面！
姜兮兮躺在泥土地面上，大口嘔著鮮血，而胸口中心處，那如拳頭大小的透明窟窿，同樣血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