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把我外甥女送到房間里安頓好了？”
傅時樾:？
陸衍:“下來喝一杯，老許請客。”
傅時樾:“你失憶了？我喝不了酒。”
陸衍:“喝不喝無所謂，人來就行，快點兒，別掃興。”
“我舅舅說啥了？”
傅時樾還沒回復，鹿緲就湊過頭來看。
“他不是在陪宋姐姐嗎，怎么叫你去喝酒？”
“不知道。”
傅時樾抬起頭，眼神向她請示，“你讓我去嗎？”
鹿緲沖他眨眨眼，咧開嘴角要笑不笑的樣子。
他不明白什么意思，薄唇動了動，“你要是不想讓我去……”
“你去唄。”
傅時樾喉嚨噎著話，訝然地看著她轉身。
鹿緲走到水流底下，玻璃上已經氤氳起白色的霧氣，朦朦朧朧，印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影，她攏了攏黑色長發，任由水流沖刷下來，將身上打濕。
“你不留留我？”傅時樾倚靠在洗手臺上，背著光，眼瞼下方落了一片晦暗的陰影。
最近傅時樾頻繁加班出差，和鹿緲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經常三五天見不上一面，但她從不向他抱怨，她似乎每天都很開心，好像有沒有他都一樣。可傅時樾很想她，想多花點時間陪陪她。
水流聲嘩嘩的，把傅時樾的聲音打散。
鹿緲從玻璃后探出腦袋，“你說什么？”
她臉上濕漉漉的，水流順著她的鎖骨劃向下方的溝壑。
傅時樾喉結滾動了下，轉開臉看向別處，“沒什么。”
“我剛才聽見你說話了。”鹿緲關了水，“你說什么呀？”
傅時樾忍了忍，回頭來，又看了她兩眼，直起身走到她面前。
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壓在了玻璃上。
“我說想要你。”
他聲音低沉沙啞，將鹿緲轉過身去，親吻她的背脊。
“下午不是才……”
“現在晚上了。”
傅時樾扣住她的手腕，摁在布滿水汽的玻璃上。
胸膛緊貼她的后背，嚴絲合縫。
她背脊上的水珠，把他泡完溫泉換上的黑色短袖又弄濕了，他索性脫了，隨手扔地上，沒有束縛后動作更加肆意兇悍，大手扶住她的細腰，寬厚的胸膛一下下撞她后背。
……
從浴室出來，鹿緲腰疼的站不住。
傅時樾給她洗完了澡，吹干了頭發，把她抱到了床上。
“累了就先睡。”
鹿緲乖乖躺在被窩里，拉著他的手，“你早點回來，別喝酒。”
“嗯。”傅時樾給她蓋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頭發。
鹿緲看著他穿衣服，然后出門。
聽見關門聲，她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傅時樾到了樓下的露天清吧。
許慕白在喝悶酒，陸衍坐在一旁，看見傅時樾來了，朝他招了招手。
“叫我來什么事？”
陸衍抬了抬下巴，指向許慕白，“這不是咱們許醫生心情不好，讓你過來開導開導。”
傅時樾走上前，捏著許慕白的臉看了兩眼。許慕白正端起酒杯喝酒，被他兩根硬實的手指捏的嘴里酒兜不住，都從嘴角溢出來，流到傅時樾的手指上。
他嫌棄地“嘖”了一聲，“沒救了。”
許慕白臉頰眼尾都泛紅，醉醺醺的，“放開……”
傅時樾放開他，拿起一旁毛巾擦了擦手。
“你不要聽聽什么原因？”陸衍捏著酒杯笑道，“楚小姐要跟他分手。”
“這個月第幾次了？”
“……”
傅時樾輕哼，“矯情。”
扔下擦手毛巾，在一旁坐下。
陸衍給他點了一杯氣泡水，“我們仨兒就你過得最舒服，這多虧了我培養出這么優秀的外甥女兒。”
傅時樾彎起唇，不置可否鹿緲很好，但他不客氣地看了陸衍一眼，“她好跟你沒關系，我也不像你們，得不到就毀掉，盡干些沒人性的事兒。”
楚小姐曾今是許慕白的患者，許慕白見人家漂亮故意拖延她的治療時間，把她留在單獨給她特設的病房里，以私人名義給她會診。
說是會診，實則關上門，干些不可言說的事，強行把醫患關系掰成裙帶關系。
“哎，你說老許可以，別拉上我。”
“你倆都一樣。”
“我什么時候這樣了？”
“宋今禾理你了？”
“……”
傅時樾一招致命，陸衍噎住。
“你又好到哪里去？都是一類的禽獸，就別惡狗互咬了。”
陸衍“嘁”了聲，自顧自喝酒。
到了差不多十點，陸衍坐不住了。
他頻繁看手機。
宋今禾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他。
除了工作彈出的消息，微信對話框就跟死了一樣安靜。
“今天就到這兒，回去了。”
他沒什么興致，招呼散場了。
傅時樾看了看時間，也覺得到點兒了。
他已有了牽掛，十點之前他必須回去，不能讓他的小姑娘久等了。
陸衍喝得七八分醉，他拿上外套呵出一口酒氣，“老許住你隔壁，你送他回去。”
三個人就傅時樾滴酒未沾還清醒著，傅時樾看了看躺在沙發里爛醉的許慕白，將他扶起來，撐著他回酒店房間。
陸衍跟他們不是一個樓層，到了17樓就踉蹌著出去了。
電梯到了18樓，傅時樾將許慕白扶到房門外，從他口袋里摸了半天沒摸到房卡，他抬手敲門。
過了一會兒，房間門打開，白幼薇站在里面，滿臉驚喜地看著站在門邊的傅時樾，“時樾哥哥，你怎么來啦？”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都沒看許慕白一眼，雙眼放光地盯著傅時樾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你哥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哦。”白幼薇這才轉眸看向耷拉著腦袋的許慕白，抿了抿唇，側身讓他們進來。
這間房的設計跟傅時樾那間一模一樣，自帶客廳，客廳東西兩邊就是兩個獨立的房間。
“他住哪間？”
白幼薇給他指了指。
傅時樾點頭，把許慕白扶進房間。
白幼薇看著他的背影，眼里閃過一抹暗色。
傅時樾把許慕白扔在床上，剛出去把門拉上。
一道人影倏地撲過來。
他目光一寒，伸手就要推開。
白幼薇死死抱住他的腰，“時樾哥哥，求你別推開我，我真的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