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來勢洶洶,草原王庭即將滅亡,你們不為八部族群的命運擔憂嗎?”溫如玉怪異的問小夫妻倆人。
木德強苦笑道:“我們只是尋常人,左右不了大局,族長在世的時候就預言過,說長此以往,陳浮屠有一日必會掃平草原,如今算是應驗了,好在我和阿彩逃亡的時候看到過大夏軍隊,他們收攏了不少族群卻并未濫殺,若能讓草原人離開苦寒之地過上好日子,又何嘗不可。”
哈珍珍點頭道:“北武女帝因為和中原的關系,族人得以南下生活,可惜草原和中原積怨已久,不能善了,若此戰若能改善大家的生存環境,又有什么不可以?”
兩人的回答在陳浮屠預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如今時節,中原鳥語花香,而草原依舊有著風霜洗禮,若草原歸于大夏,國運籠罩,未必不能擋一擋嚴寒。
接下來的路,哈珍珍和木德強變得沉默。
他們嘴上希望改善環境,可畢竟有不少不肯投降的草原人被殺,他們心里還是很別扭的。
一天后,隊伍抵達馬扎部,舊日繁盛的族群不在,烈火吞噬了族群所在之地,戰場上到處都是尸體,全都是馬扎部的人,西涼軍的損失不重,即便有人戰死,尸體也會被收殮。
陳浮屠大致看了一下,大約有五千多尸體,西涼軍一部分正在打掃戰場,另一部分正押解投降士兵和投降的馬扎部族人到空地上,隨后龍城軍團會來接管一切,收攏戰爭資源。
哈珍珍抵著腦袋不敢看這修羅場。
陳浮屠問木德強,“知道為何會如此嗎?”
木德強點了點頭,“知道,草原不夠強,武器也落后?!?/p>
“草原不是一個國家,一般情況下也很難立國,如今大夏之強盛,遠不是草原人可以冒犯的,圣武皇后仁德,并未妄造殺孽,爾等應該感到慶幸。”
“在下明白?!?/p>
木德強哪里會不懂,草原王庭的行為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屢屢拿著小木棍去捅大夏,大夏之前沒空理睬,如今回頭一巴掌草原就扛不住了,這是自己作死。
說到底是資源和環境都不適合長期生存,圣武皇后沒殺那么多人,本次戰爭乃草原浩劫,又是機會,等清理掉所有不服氣的,剩下的便可為帝國掌控。
“少爺,人給您帶來了。”
典韋提來了一個清瘦的山羊胡男人,對方咕咚摔在地上,看著陳浮屠誠惶誠恐。
哈珍珍和木德強二人看到對方頓時怒目圓睜,“狗賊,可還記得我們!”
“你們沒死?我不是派人追殺了嗎!”阿木達不可置信的說道。
哈珍珍抓起刀就沖了上去,“混賬東西,虧我阿布那么信任你,今天我就為阿布和額吉報仇!”
說罷哈珍珍將阿木達按在地上亂刀招呼。
看不出來她如此彪悍,生生把阿木達給切碎了,弄了一身的血,然后丟下刀嗚咽慟哭。
木德強將她抱住,百般安慰她才收了哭聲,“謝秦少大恩,我二人愿意當牛做馬!”
“當牛做馬就不必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繼續上路?!?/p>
陳浮屠下令就地駐扎。
當天晚上馬超匯報戰爭經過,作為八部之一的馬扎部確實來了一個擎云境的大尊,但被典韋一戟給劈了,威懾力在前,除卻開戰時死的那些部落人馬,其他的大多數族人都投降了,此戰繳獲了十五六萬牛羊馬匹,還有大量的金銀財物。
陳浮屠讓馬超先駐扎在此,交割俘虜和資源后再進兵,其實主要是怕他撞上武圣。
“主公,殺光他們豈不一了百了?”典韋撓著頭問道。
“一味的殺戮不能解決問題,殺光一批,后續還有人族群雀占鳩巢,我們也需草原人放牧和挖礦,等戰爭結束,再好好規劃?!?/p>
常言道,要想富先修路。
陳浮屠打算從龍城向草原運送資源,鋪設鐵軌。
黃月英正在用系統獎勵的蒸汽模板研制蒸汽機車,哪怕消耗一些資源也要把草原和中原連通起來,如此就不擔心鞭長莫及無法管理了。
次日陳浮屠一行人繼續向北。
或許報了血仇的緣故,哈珍珍的話多了許多。
大約小半月功夫,一行人越過了各部族領地,這些族群顯得慌亂,有些族群干脆直接向南投降,有些還在聯合人手負隅頑抗,陳浮屠也懶得搭理他們。
再往前便是冰雪苔原了,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斡難海。
陳浮屠第一次看到苦寒之地的海洋,老實說有些驚悚,站在雪原向北眺望,滿目霜雪,海洋上黑霧繚繞,天空看不到太陽,呈現死灰的云層,這般場景極其壓抑,周圍別說人了,動物都看不到。
“系統,這海洋什么情況,我總覺得里面好似隱藏著大恐怖?!?/p>
【斡難海是一片特殊的海域,常年隱匿海霧中,不為外人所知,據草原傳說,斡難海中有著隱秘,不知真偽,宿主可一探究竟】
“我吃飽了撐的去探尋原因?!?/p>
陳浮屠撇了撇嘴,突然懷中的小青沖著黑色海洋發出低吼,似乎在警告著什么。
典韋警覺道:“少爺,俺感覺有點不舒服,好像有人盯著咱們。”
“先走吧?!?/p>
陳浮屠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那感覺和之前面對不可名狀之物的時候差不多,是極其兇險的預兆,所以這海域怕是有著大秘密。
原世界的陸地面積是遠遠不如海洋的,本世界估計也差不多,而且作為武道位面,海洋中蟄伏的危險恐怕超乎想象,目前只是要搜尋冰魄寒枝,別節外生枝的好。
一行人逐漸遠離斡難海,果然危險的預感消失了,躁動不安的小青在懷中也安靜了許多。
接下來在哈珍珍二人的接引下,一行人盲人摸象般終于來到了一個族群所在地,這個族群并非斡難族,而是叫冰族,界碑上的字跡簡單而又直接。
冰族只有寥寥一些屋舍,不見族人,周圍立著許多圖騰和旗幟,刻印著奇異的圖像。
這些圖像似乎對應了斡難海,而冰族便類似于守墓人一類的特殊存在,不輕易沾染外界因果。
“外來者,休得僭越!”
突有一身厚重冬裝的中年人,帶著一群青年強者陡然攔在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