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亮在戰陣一道確有涉獵,若主公有暇,你我不妨在沙盤上切磋一番。”諸葛亮傲然說道。
“切磋就不必了,丞相可以抽空指點一下諸位將軍,提升軍勢。”
陳浮屠和諸葛亮說話間,典韋折返回來,嚷嚷著:“主公,于謙說東邊確有流寇襲擾,開陽關和浮水關附近的重鎮受到的騷擾最嚴重,甚至有些開始瞄準了村鎮劫掠,好在他們只是搶奪錢糧,不敢殺人,唯恐激怒了主公。”
諸葛亮嚴肅道:“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亮以為,可以令岳將軍前往收編。”
“丞相之言正合我心。”
陳浮屠這幾天在王庭憋得緊,索性和岳飛一起出去打個野。
岳飛聽說有機會收編亂軍,果然有著興趣。
翌日上午,陳浮屠輕裝出王庭,岳飛就帶了一千岳家軍,甚至把楊再興留在了軍營。
典韋道:“主公,此去向東一百里的孫家鎮受到的襲擾最為嚴重,附近還有礦山,那些亂軍似乎想把手伸到礦場。”
礦場在戰時極其緊要,作為重要的戰略物資,陳浮屠在每處都安插了軍隊保護,只是人數并不多,否則早就抽出兵力,干死那些亂軍了。
一路向東前行,沿途百姓倒還安樂,遠不是大乾境內的死氣沉沉,不過隨著越發接近孫家鎮,沿途逐漸出現了拖家帶口遷移的百姓。
陳浮屠攔住一位老人,問道:“老人家這是要到哪里去?”
老人把著獨輪車,顫巍巍地說道:“當然是投奔親戚,那邊亂軍鬧得兇,若離王庭近些,匪類再不敢侵擾。”
“附近重鎮的守備軍沒有動作嗎?”
“有啊,出城打了幾次,但那些亂軍打不過就跑,比兔子還膽小,抓不住啊。”
老人家唉聲嘆氣,顯然對那些亂軍怨念很深。
陳浮屠拿了一顆糖遞給坐在板車上的小姑娘,“小丫頭,你怕不怕亂軍?”
“不怕。”
小女娃仰著腦袋,一派天真爛漫。
“為什么不怕?”
“因為有大王啊,大王一定會打跑他們的。”
小丫頭含著糖,揮舞著臟兮兮的小拳頭。
陳浮屠頓時大笑。
岳飛感慨道:“民心所向,大王乃當世明主也。”
“叛亂不敢殺人,只是來搶東西,如此缺乏物資,說明大乾在北行山脈的掌控力已徹底喪失。”
“大王所言極是,我等是否要出兵拿下北行山一帶。”
“沒必要,現在拿到,還要隔著玄水去治理,又沒有資源,還要受到更多的亂軍襲擾,徒增紛擾罷了。”
一日后,一行人馬趕到孫家鎮附近。
探馬來報:“一個時辰前,有小股亂軍又打劫了附近的村鎮。”
“可曾殺害北疆百姓?”
“未曾。”
探馬如實回答。
其實他們去調查的時候也有些不太相信,走訪了好幾個村落,得到的答案一樣,亂軍只敢咋咋呼呼恫嚇百姓,卻沒有傷人的舉動。
岳飛狐疑道:“主公,這亂軍有問題。”
“確實,以這般軍紀,若非活不下去,恐怕不會縱兵掠奪資源,孤倒是好奇,到底是誰在指揮這些亂軍。”
隊伍駐扎在孫家鎮外。
陳浮屠和岳飛以及典韋帶著數騎進入小鎮。
里長苦哈哈地前來拜見,說著最近的狀況。
“小老兒聽他們私底下談論過,他們的將軍姓楚,好像是北行山一帶的亂兵頭子。”
“只是一個小頭目么?”
陳浮屠望向南方,越發來了興趣。
等走訪完小鎮,陳浮屠對岳飛說道:“想個辦法,引蛇出洞。”
“這個不難,末將可令人假扮商隊路過,想來他們看到資源會心動,定來搶奪,到時候就可以引出幕后黑手,只要抓到他,便可將散亂的叛軍重新集結起來,方便收編。”
岳飛早就拿定了主意,陳浮屠擎等著看戲。
當天晚上典韋和誘餌一起離開,假扮作商隊護衛。
所謂商隊,車里押得根本不是糧草,而是沙袋裝填的土石。
玄水北岸的石林一帶,一幫亂軍在林間影影綽綽,明日將有商隊路過孫家鎮的消息不多會兒就傳的沸沸揚揚。
有一個少年扛著槍,肩膀上扎著滲透血跡的綁帶,他叫楚江,正是這叛軍的首領。
“調查清楚了嗎?是哪里來的商隊?”
“老大,查清了,說是私家營生,打關外來的,應是北武的商隊。”一名士兵匯報道。
“北武?”
楚江對北方的局勢了解的還算清楚,陳浮屠把持著沿線一帶關隘,加上本身又跟北武聯姻,雙方互市很正常,如今北行山脈的局面近乎失控,孫成宗在時,各亂軍之間雖不怎么對付,但不至于動手,如今孫成宗不在了,陳浮屠又遲遲不進軍,以至于北地的亂軍首領開始互相征伐搶奪地盤。
楚江之所以派手下掠奪村鎮,實在是沒糧食了,前時和北疆大戰,朝廷就征發過農稅和人丁,后來孫成宗駐扎,又收繳不少糧食,如今的北行山脈十室九空,反賊也活不下去。
想到這里,楚江令人傳訊其他亂軍小隊收攏回來,準備好,明日晚上那商隊到時便一起出手,不過他有言在先,掠奪貨物可以,但不許傷人。
“老大,為什么不傷人啊。”
“是啊,就因為咱們脾氣好,現在那些家伙都不怎么配合了,我們喊得嗓子冒煙,別人還以為我們是一群傻子。”
麾下的兵士念叨著,想不明白。
楚江不悅道:“一群蠢豬!如果傷了人,意義就全變了,你是想引來王庭大軍剿滅我們?”
“那種事千萬不要啊!”
“是呀,要是王庭發兵,來的肯定是那些猛將,我們誰打得過。”
經過楚江這么一解釋,大家都明白了,王庭就像一只老虎,背后偷偷摸一根毛就得了,真對著老虎的屁股來一巴掌,他們這些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嘿嘿,還是老大英明!”
“我聽說北疆王長著三頭六臂,也不知真的假的。”
“不止啊,據說他天生異相,頭角崢嶸,是帝星轉世。”
閑來無事,兵士們嘰嘰喳喳聊著關于陳浮屠的八卦,在尋常人眼中,北疆王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民間流傳著許多關于他的傳說,反正一個比一個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