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某個公共電話亭，莊華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王鵬那句“趙來喜會死在王成前面”，讓他久久不能釋懷，更讓他感到害怕。
“鵬哥，我聽你的。”莊華走出電話亭，攔住一輛出租車，直接離開了省城。
這天晚上，王鵬回到家，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衛生間的門打開，胡明月穿著睡衣出來：“大哥，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你吃飯沒有？”王鵬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
胡明月回臥室，換上一套保守一些的睡衣，坐在王鵬身邊，也給自己倒杯酒。
電視里播放著武俠電視劇，王鵬沒心情看，腦子里都是李夢嬌。
他說道：“后天下午五點半，你跟我去國際機場，迎接夢嬌的考察團。”
胡明月點點頭，正準備開口說話，臥室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回臥室接電話。
幾分鐘后，她又急匆匆出門：“大哥，趙來喜剛才出了車禍，已經當場死亡。”
“什么？”王鵬愣了一下，馬上皺起了眉頭。
胡明月說道：“我的人傳來消息，趙來喜出門買煙，被一輛出租車當場撞飛，出租車司機已經拘留。”
“醫院里的人傳來消息，趙來喜已經當場死亡，尸體在太平間里躺著。”胡明月補充道。
王鵬心中一冷，馬上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謀殺，主謀應該就是王成。
他太了解王成了。只要王成敢勾搭趙來喜的老婆，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處理趙來喜的準備。
“明月，你多跟派出所聯系一下，看看派出所怎么說。”王鵬說道。
胡明月一愣，輕聲問道：“哥，你覺得這是謀殺？”
王鵬點了點頭：“這只是我覺得，不過……你以后要小心，王成其實就是一條瘋狗。”
“好吧，我多加小心，你也多加小心。”胡明月向王鵬身邊靠了靠，把頭躺在他的肩膀上。
王鵬下意識想推開她，猶豫了兩秒，柔聲道：“你困了嗎？”
胡明月搖搖頭：“哥，要是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哎呦，又在這胡思亂想。”王鵬噗嗤笑了，“我和夢嬌、明珠都是在高一時結識的，你還怎么早？”
“那時候我是窮小子，平心而論，你會喜歡一個窮小子嗎？”王鵬問道。
“會！我不看男人的財富，只要他跟我脾氣相投，我就會喜歡他。”胡明月毫不猶豫地說。
“那咱倆臭味相投？哈哈……”王鵬忍不住笑出聲，拿起桌子上的酒杯。
胡明月也拿起紅酒杯，兩人碰一碰高酒杯，開始喝紅酒。
兩人一邊喝一邊聊，話題漸漸放開，酒也越喝越多。到了夜里十一點，胡明月醉倒在王鵬懷里。
王鵬抱著她走進臥室，把她放在床上。看著她緋紅的臉，忍不住輕輕搖頭。
她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可他已經有了兩個女人，實在不能再沾染第三個。
況且一直以來，他一直把胡明月當妹妹。
王鵬輕嘆一口氣，給她蓋上被子，柔聲說道：“傻丫頭，別傻了，咱倆是不可能的。”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王鵬關上燈，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趙來喜的死，肯定是被王成謀殺的。”
他想起了黃然，輝煌超市的前總裁，他的前對手。
那黃然因為喝醉酒，把腦袋伸到車窗外邊嘔吐，被并行的汽車夾掉了腦袋，當時給他開車的司機就是王成。
這起案子經過警方調查，被定性為意外。可王鵬覺得，應該是王成謀殺。
“完美犯罪，那王成能完美犯罪。”王鵬心中一沉。現在看來，把老婆孩子送到國外是對的。
第二天早上，王鵬被電話鈴聲吵醒，是區委胡永主任打來了電話。
胡永在電話里說，今天下午五點半，他也要去接機李明珠。
敲門聲響兩聲，胡明月推開門，端著一杯茶水進屋：“大哥，我得到了最新消息。”
王鵬把手機放下，從床上坐起來：“哪方面的消息？”
胡明月回道：“昨天夜里，那輛出租車拉著客人，路過趙來喜住的小區，撞死了外出買煙的趙來喜。”
“警方經過調查，初步認為，那可能就是一場普通的車禍，死者湊巧是趙來喜。”胡明月補充道。
聽到這話，王鵬心中一沉。
可這一切都太巧合了，他還是覺得這是場謀殺，是王成把謀殺變成了意外。
胡明月坐在床沿上，柔聲道：“哥，不要胡思亂想。不管是謀殺還是意外，都跟咱們沒關系。”
“你說得對，不過還是小心為上。”王鵬起床，去衛生間刷牙洗臉。
兩人吃完早餐，一起回到兄弟超市五號店。途中，王鵬接到了杜磊的電話。
杜磊在電話里匯報了趙來喜的死訊，接著說：“鵬哥，那是意外嗎？”
王鵬愣了一下：“磊哥，你覺得呢？”
杜磊說道：“我總覺得不對勁兒，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勁兒。對了，咱們需要去哀悼嗎？”
“不去了。”王鵬搖搖頭，“磊哥，你來五號店。”
兩人又聊了幾句，王鵬掛斷店里。汽車來到五號店，他剛打開車門，又接到了王成的電話。
王成說道：“大哥，昨天晚上，我們的董事長趙來喜出了車禍，不幸遇難。我已經安排人給你送請帖，邀請你參加三天后的追悼會。”
王鵬沉默了幾秒，冷冷一笑：“王成，有的時候我挺佩服你的。你膽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
“大哥，你的膽子比我更大。”王成說道，“我和露西在蘇格蘭約會被抓拍，照片出現在趙來喜的保險柜里，這是你的杰作吧。”
王鵬淡然道：“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王成道：“大哥，等我給趙來喜辦完喪事，就會跟露西結婚。趙來喜的財產由露西繼承，到那個時候，我就是輝煌的董事長。”
王鵬拿著手機走進超市，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王成還是靠女人起家。
“大哥，到了那個時候，咱倆好好掰手腕，怎么樣？”王成冷笑道。
“你可能還不夠資格，呵呵。”王鵬直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