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首瘋了。
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他醞釀了一個瞬間爆發的招式，只是這個招式需要蓄力，實戰中幾乎用不上。
這一次，他真急了。
把這招想起來了，看著渾天罡在那里吹牛逼，他在這邊就蓄力。
發了功、磕了丹藥、積攢實力，真氣呼呼往起躥！鼻血都出來了！
就為了追求那強大的，毀天滅地的一擊！
沖出去的瞬間……他想著，就是拼了同歸于盡，也得要你的命。
但是……另他想不到的情節再一次上演了。
自己那么洶涌磅礴的真氣啊！
竟然被個鞋底子給拍散了！
一瞬間就散了，連股風都沒吹開去。
渾天罡一鞋底子抽他臉上了，直接拍鼻子上了，拍得他整個人失去了重心，仰過去了。
蓄力許久的真氣全都煙消云散，鞋底子啪啪地抽臉。
說一句拍一下。
“吃飯！吃飯！吃飯！吃飯呢不知道！？吃飯呢不知道！？”
“要死啊你嗷嗷鬼叫！”
虎首被抽的臉都腫了，通紅通紅的，瞪著眼睛：“你殺了我！你有種殺了我！”
渾天罡看著他：“你不是今天死，亂殺會改變天道，我們師徒喝點兒酒，你別嗚嗷喊叫了啊！”
“你拿我面具當椅墊子！你是個人！？”
“沒我一開始就想看看你到底是虎啊，還是虎啊，還是虎逼。后來發現，這玩意兒挺軟乎的，就拿來坐坐，你咋嫩小氣？”
“士可殺，不可辱！你可以殺我，不可以侮辱我！”
渾天罡一愣：“為啥？”
“什么！？”
“我都可以殺你，為啥不能侮辱你？我不理解。”
虎首就沒見過這樣的！
就沒見過這樣的！
就……唉你他媽的……
“我敬你是江湖前輩，上上一代的傳奇，你對真正的武者，就沒有半點的尊敬嗎！？”
渾天罡一鞋底子抽他臉上：“你算個嘰霸真正的武者，一個藏頭縮腦，戴著個畜生套子出來裝逼的玩意兒……還你尊敬我，你不尊敬我一個我看看！我讓你當大黃！”
虎首已經瘋了。
他一心求死！
“哈哈哈哈！好！你狂！渾天罡！你狠！你厲害！”
“但是你師弟，是我親手殺死的！”
“他可沒有你這么強的力量和速度，更沒有你這樣磅礴的真氣和修為！”
“他死的很慘，他哭著想我求饒，我在他身上捅了九個窟窿！九個！”
“我故意延長他的生命，他最后是流血致死的！”
渾天罡已經轉身了：“哎呀隨便，他開心就行。”
“你胡說什么！？是我殺他！”
“是是是，你厲害，哎呀你好厲害！”
渾天罡問三小只：“他厲不厲害？”
三小只一愣，紛紛鼓掌祝賀：
“哇哦，虎首大大好烈害哦！”
“哈哈哈！現在是人首了！”趙日天指著虎首哈哈大笑：“他長得真丑！”
又補充：“就比龍傲天帥一點點。”
龍傲天剛要嘲笑虎首，扭過頭看著趙日天：“你特么有病！這個時候不該一致對外嗎？”
趙日天點點頭，對虎首道：“你啊，比龍傲天還磕磣，啊哈哈哈……”
虎首站起來，陰鷙地盯著他們：“天罡前輩，您真的不殺我！？”
渾天罡頭都沒回：“去去去，一邊兒玩兒去！”
虎首笑了，惡狠狠地點頭：“好好好，今天我算是見到了艷罩門的山門有多高了！天罡前輩，今天您不殺我，將是你一輩子最錯誤的一個決定！因為我會殺光你門下的所有人！明地煞已經命喪黃泉！”
“龍傲天也得身首異處！”
“陸程文也會橫尸街頭！”
“至于趙日天……呵呵呵……”
趙日天怒道：“你說的啊！你要是殺不死龍傲天你看著地，我瞧不起你！”
龍傲天看著趙日天：“不是趙日天你特么……”
無力感，屈辱感。
你放狠話，這四位大爹沒有一個好好搭茬的，他們都在好好地打岔。
就是……打你打不過，罵人家都不搭理你。
丟人啊！
那已經快報廢的柏北鏗，和在門口看門，一只手被釘地上的二黃，早就嚇的魂飛魄散了。
這是人！？
這渾天罡……他要是精神正常點，出去走動、做事、干涉個家族內政……
他現在好像依舊可以統治這個時代啊！
他們都是無門之境的高手，但是對渾天罡的武功，完全看不懂了！
趙日天道：“師父，后來呢？”
渾天罡道：“后來啊……”
虎首道：“你們……給老子等著！”
三小只一起揮手：“趕緊走趕緊走！”
“煩死了，打不過還非得留幾句狠話，最煩你這樣的。”
“都有取死之道了。”
虎首哭著走的。
太熊人了。
“師父，后來怎么樣？”
“能咋樣？見面幾句話沒說完就開干！”
渾天罡得意洋洋：“當年，真特么露臉！周圍站得都是江湖上有名有腕兒的大人物，小喀啦癟子根本沒資格往前站！”
“我和老藥罐子，一人手里兩把西瓜刀，唰唰唰唰唰……就是砍！”
“天水十八煞也不是善茬，人手一把砍刀，”
“我們二十個人，都殺亂套了都！”
“老藥罐子是猛啊！這比干架絕對是特么這個！我還想裝個比跟對面放幾句狠話呢，跟他們那個老三對罵不超過三局句，他就不耐煩了，拎著刀就往他們人群里沖，嘴里喊：‘逼逼尼瑪啊逼逼，操，帶把兒的過來找我。’”
“我特么一看他沖進去了，得了，干吧！這特么觀眾這老多不干都不行了。”
趙日天一拍大腿：“豪氣！真的豪情萬丈啊師父！不過……你們怎么搞得跟流氓斗毆似得呢？”
渾天罡端著酒盅：“你再說一句？”
趙日天那一瞬間感覺自己都快陽痿了：“我……我說你們厲害。”
渾天罡喝了酒，放下酒盅，一擦嘴巴，似乎在回味酒的香甜，又似乎在回憶那輕狂、浮躁的年輕時代。
“哎，那樣的江湖，再也回不來嘍。”
龍傲天沉默了許久。
慢慢地嘆口氣，他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看著陸程文和龍傲天：
“程文，日天，把酒滿上。”
二人把酒倒滿，不知道他要干啥。
龍傲天面色凝重，舉起酒杯：“今天，虎首的精神已經被摧毀殆盡。”
“這杯酒，敬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