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時序垂下頭，握著孟希彤的手似乎是在顫抖。
“我沒想到會因為這樣而接不到那通電話。我不敢想萬一你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該怎么辦......”
孟希彤糾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動容。
她是親眼在商場里看見應時序他們的，應時序沒有說謊。
如果應時序真的和別人有些什么，他也不會這樣坦然地告訴自己了吧？
見狀，應時序將帶來的衣服遞到孟希彤面前：“你看，我當時一眼看見這衣服，就覺得你穿上肯定會好看，還有我們孩子的衣服......”
說到這，應時序頓了頓，有些苦惱道：“因為還不知道性別，所以我兩件都買了。”
孟希彤忍俊不禁，終于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么早買衣服做什么，還有好幾個月呢！”
見孟希彤恢復到了往常的狀態，應時序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握著孟希彤的手，誠懇道：“我只是太期待我們的小家了。”
......
聞熹并沒有摻和孟希彤后續的事。
但不用想也知道，憑應時序的本事，他和孟希彤表面上是不會有什么情感問題的。
只要應時序別又突然抽風把自己也扯進去，聞熹也懶得管。
個人自有個人的路要走。
聞熹自己也忙得沒有什么時間去關心他們的事。
她送去商場那一批衣服，的確是掀起了一番新潮。
畢竟市面上這樣的衣服款式，她是頭一個，且只在百貨商場有賣。
而售貨員的事，自從上次聞熹插手之后，她的柜臺便固定下來由小方二人負責了。
至于原本那兩個資歷深的，聞熹不算清楚商場后續的處理方式，但想來也不會太輕易地縱容他們這樣趕走客人的行徑。
否則原本只是暫時調過來接手爛攤子的小方她們，也不會確定下來了。
或許商場內部，也因為這事要有不小的改革了。
不過這些還不是聞熹要擔心的問題。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距離新柜臺售賣衣服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從最開始的人人哄搶總是斷貨，到現在這種瘋狂購買的勁也平息了不少。
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盜版出來了。
百貨商場的衣服爆火了那么久，誰不知道？誰不想分一杯羹？
哪怕是聞熹自己在青大擺攤做些小生意的時候，都有人打這種心思，就更別提是樹大招風的百貨商場了。
饒是聞熹偶爾走在外面，也經常會碰見有些鬼鬼祟祟站在大街上的人，就盯著她們這種年輕女孩。
聲稱他們手里有百貨商場的貨，還是由工廠直出的，所以價格要便宜不少。
有不少人一聽，跟百貨商場里搶斷貨的衣服一模一樣，還要更加便宜，頓時就動了心。
但說是從工廠出來的，誰又知道究竟是哪個工廠？
至少聞熹選擇陳廠長的理由很簡單。
跟著部隊選，出不了錯。
畢竟是由上頭選定負責制作制服的工廠，肯定是方方面面都經過了考察的，況且聞熹也在里頭工作過，更是了解陳廠長的為人。
她確定陳廠長絕對不會讓自己廠里的貨流到外面去，否則這不是砸自己招牌嗎？
陳廠長手里的單子不少，沒必要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影響自己。
不過......陳廠長不會這樣做，卻保不齊會有心思不正的員工這樣做。
畢竟一個廠里的工人那么多，百貨商場的衣服在整個青城賣得又都是那么好，想拿些殘次品出來賣，似乎也很正常。
想到這，聞熹再一次被前來推銷的人攔住之時，沒有拒絕。
“好啊，在哪賣？”
田甜有些錯愕地看著聞熹。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田甜卻是知曉內情的。
這些人拿著盜版賣到正主頭上來了，聞熹居然也不生氣，甚至看起來還很感興趣的樣子？
田甜雖然是不理解，但還是下意識附和道：“你們這真的會便宜嗎？”
那人看著聞熹二人來了興趣，當即便在前邊帶路，滿臉笑容道：“肯定的呀！我們這都是直接從工廠里拿出來的貨，都沒想著賺錢，就賺個路費而已，肯定不像百貨商場一樣啊！”
聞熹眉梢微挑。
嗯，不光賣盜版，還要順嘴貶低一下正版。
他們賣貨的地方并不遠，聞熹和田甜跟著這人走了一段，便看見了一個路邊攤，攤子周圍都是人，一時竟也看不出里頭到底是賣的什么。
那人卻只是笑道：“沒辦法，百貨商場總是斷貨，衣服不好搶，所以想來我們這買衣服的人可多了去了，不過你們是新顧客，第一次來。這樣，你們喜歡什么款式的，和我說，我去幫你們拿！”
聞熹從善如流：“那就麻煩幫我拿一件蝙蝠衫，謝謝。”
等這所謂的工廠貨到了自己手上，聞熹看了一眼，便放下了心來。
光看外表，一眼望過去，的確和商場里賣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但卻不能細看。
他們賣的這蝙蝠衫，針腳明顯要粗糙不少，而且所用的料子也要差一些。
原本聞熹還覺得疑惑。
她從最開始就是走的薄利多銷的路子，所以衣服的定價從來都不算太貴，只要想要，人人都能買得起。
更何況一開始就只有聞熹一個人，款式，挑料子，制作，都是由她一個人來負責，她更明白這其中的成本。
所以在正品定價都不算高的情況下，他們還能更便宜，那又是靠什么來賺錢的？
聞熹可不相信，他們愿意這么費勁地從工廠里弄出殘次品，又或者是自己制作盜版，就是為了賺這么點三瓜兩棗的。
現在聞熹卻是明白了。
他們這衣服的水分可不少。
但聞熹這個正主看得出，卻不代表其他顧客也看得出。
況且衣服嘛，又不像是吃喝，很多人本來就是沖著款式去買的。
如果款式能做到一模一樣，質量差點，但能便宜不少，那也不錯了。
推銷那人見聞熹似乎是對這衣服很是滿意的模樣，便又笑著道：“我沒騙你吧？現在這衣服可難買了，別說是百貨商場了，在哪都是這樣，我剛才也是好不容易，才替你們搶到這一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