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怎么沒看出來,傅況行居然還是個戀愛腦。
她只不過問了一句他的家人,他便聯(lián)想到結(jié)婚上去了!
這么一打岔,也叫聞熹忽略了剛才自己的問題,喝口水潤了潤嗆住的嗓子后,才看著傅況行認(rèn)真道:“你的父母都是英雄,他們在天上看見你成長得這么好,也會很欣慰的。”
即使是上輩子那個不懂事的聞熹,對于這些軍人,也是十分敬佩的。
正是因為他們的犧牲,才會有現(xiàn)在華國的幸福。
傅況行動作一頓,點點頭:“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會在為這些事難過了,但,謝謝。”
他父母早亡,當(dāng)時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的爺爺也無暇去關(guān)注這個尚且年幼的小孫子,只把人扔到了部隊,任其自由生長。
傅況行小時候也曾痛苦過,但現(xiàn)在的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父母的日子。
甚至于,如果不是那留下來的唯一一張照片,他似乎連父母的樣子都要記不清了。
但聞熹的這句話,也的確讓他心頭一暖。
聞熹認(rèn)真看著傅況行,見他真的不像是為此而難過的樣子,才算是放下心來。
因為傅況行沒有特別的喜好,于是聞熹便夾了一筷子自己最喜歡吃的菜給他:“多吃點!”
這國營飯店的菜是真的合聞熹胃口,其中聞熹最喜歡的就是這道燒鵝。
上輩子,聞熹跟著應(yīng)時序搬來城里,買菜的時候也路過過國營飯店。
聞熹本就喜歡湊熱鬧,又喜歡新奇的東西。
只是當(dāng)時她在家做全職主婦,身上也沒有錢,更重要的是,她想和應(yīng)時序一起去吃。
可應(yīng)時序聽了,只說:“你就算是想偷懶,也沒必要找這樣的借口的。現(xiàn)在家里的經(jīng)濟都靠我一個人支撐,你怎么還這么不懂事呢?”
聞熹啞口無言。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了。
陡然被聞熹夾了一筷子菜,傅況行明顯有些受寵若驚。
聞熹眨了眨眼:“之前我房間里的門和柜子什么的,都是你修的吧?怎么不告訴我?”
“順手的事,也沒必要特意提起。”傅況行平靜道。
聞熹放下筷子,抬眸看向他:“既然做了,就得讓別人知道,否則怎么能知道你的付出?”
以前聞熹和傅況行也是同樣的想法,要是遇上好人也就罷了,但要是遇上應(yīng)時序這種人......
不但不會惦記著你的好,反而還會習(xí)以為常,甚至還會覺得這就是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該做的事,到最后你要是不做了,就成了惡人。
“我明白了。”傅況行若有所思,隨即看向聞熹笑道:“我聽說今天青城會有文藝匯演,提前找人定了兩張票。原本還擔(dān)心會不會我太過突兀,但現(xiàn)在看來,小聞老師好像是更喜歡直白一些的人。”
又是這個稱呼。
自從聞熹專心備考以后,一直到來到青城,也沒有人再這樣叫過她了。
“所以,小聞老師愿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當(dāng)然。”
......
從飯店出來以后時間還不著急,聞熹和傅況行決定走路去匯演場地,車就停在這兒,權(quán)當(dāng)是消消食了。
傅況行和聞熹并肩走在路上。
“什么時候要回村里,和我說一聲,我送你。”
聞熹畢竟還是村里的人,她的家也在那。
飯桌上傅況行看出了聞熹有意回避住處的問題,便也沒有再接著往下問。
只是高考已經(jīng)結(jié)束,聞熹總有一天是要回去的。
聞熹突然就有些好奇了:“你可是個大忙人,我找你你就會有時間嗎?”
傅況行思忖了片刻:“未來我不能確定,但這幾天我可以保證,只要你找,我就一定有時間。”
聞熹有些意外,順嘴問道:“你不是把這幾天都請了假吧?”
傅況行點頭。
聞熹忽然就有些沉默。
剩下的那半句問題似乎也不用問了,她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不急,等高考成績出來以后再回家。”
即使沒有傅況行,聞熹一開始也就是這么打算的。
村子偏遠(yuǎn),城里的消息要傳過去到底還是要些時間的,但出成績的好消息,聞熹想讓爸媽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一路走一路聊,舉辦文藝匯演的禮堂也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走過來的時間也正好,門口已經(jīng)看見了不少人正在排隊驗票,按順序進入。
聞熹和傅況行也一起排了隊。
他們的位置在正數(shù)第三排,這個距離剛好是能看得清全貌,也能看得最清楚的地方。
很快,紅幕被拉開,演員們逐個登場。
這個年代的歌舞演出,其實對于聞熹來說,算得上是很懷舊了,但這么現(xiàn)場一聽,倒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而更令聞熹沒有想到的是,這文藝匯演居然還有觀眾互動的環(huán)節(jié)。
“現(xiàn)在,讓我們來挑選一位幸運觀眾上臺!”主持人高昂而熱情的聲音回蕩在禮堂中。
聞熹也不住地打量著周圍,好奇是誰會被選上去。
主持人的目光在觀眾席上來回巡視著,似乎是在猶豫,“那就第三位的那位女同志和她的對象吧!”
嗯?也是第三排的?
聞熹左看右看,最后卻發(fā)現(xiàn)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和身邊的傅況行。
聞熹陡然一愣,湊近到傅況行身邊:“他說的是不是我們?”
“對!沒錯,這位女同志就是你!”
不等傅況行回答,主持人便像是有順風(fēng)耳一般大聲道。
傅況行壓低聲音道:“如果不想的話,我一個人上去就行。”
這位主持人是把他們誤認(rèn)成了情侶,這種場合之下想解釋也有些難,如果聞熹上去,難免會對她造成些不便。
聞熹搖了搖頭,她剛才只是覺得有些意外而已,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這么“幸運”。
“走吧。”聞熹率先起身。
傅況行看著聞熹已經(jīng)向臺上走去的身影,緊隨其后。
聞熹和傅況行剛一上來,主持人就發(fā)出了驚嘆聲:“剛才在座位上就覺得你們不同于凡人,這上臺來一看,簡直就是驚為天人,金童玉女呀,你們說是不是!”
這種與愛情有關(guān)的熱鬧,向來不缺起哄的人。
臺下的觀眾們頓時便不謀而合地喊出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