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知道嗎？什么態度？”溫涼問。
“我問過她，她兩邊都舍不得，需要有人幫她做決定。”
溫涼遲疑了一下，“可是……”
“不需要可是，我們和她相處多久，她能將我們和姑姑放在同一個位置，你懂什么意思嗎？”
“懂了。”
掛點電話，溫涼直接在前方路口調轉車頭，前往相關部門跟傅錚會合。
她把車停在警務服務室前的停車場，沒多大會兒，熟悉的車牌號駛進來。
溫涼下車，走到服務室門前空地。
傅錚是帶著傅詩凡一起過來的。
看小丫頭從車上下來，溫涼招招手，“凡凡。”
傅詩凡小跑兩步，上來牽住溫涼的手，“嬸嬸。”
“嘭”一聲。
傅錚合上車門，把車鑰匙放進兜里，淡淡地打量溫涼幾眼。
她看上去沒什么大礙，應該就只傷到了手臂？
溫涼瞥了他一眼，牽著傅詩凡轉身，“走吧。”
傅錚垂著的大手收緊，看著溫涼的背影，一言不發地跟上去。
自有工作人員引他們去樓上接待室。
傅詩凡伸著頭好奇地左右張望著。
“凡凡，這兩天都在干什么？”溫涼問。
“叔叔帶我去看了兩家幼兒園。”
“那你想選擇哪個？”
傅詩凡在國外居住的地方華人聚集，幼兒園中的學生也是華人居多，不怕適應不了。
傅詩凡嘟著小嘴，“其實我都不想選……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溫涼捏捏她的臉蛋。
兩人聊天的時候，傅錚把傅詩凡的身份信息，大使館國籍變更申請等資料遞交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叫他們稍等，便拿著資料出去了。
接待室只剩下三人。
傅詩凡跟溫涼坐在一起，一邊比劃，一邊講述著自己在兩家幼兒園看到的一切。
溫涼認真地聽著。
傅錚視線落到溫涼身上，沉沉地打量著她。
從開始到現在，她看他的眼神屈指可數。
溫涼跟傅詩凡說，“……等你入學之后，想姑姑了，給姑姑打電話，姑姑晚上就去接你放學，好不好？”
傅詩凡抱住溫涼的胳膊，看了傅錚一眼，“我直接跟嬸嬸住，不好嗎？”
“嘶……”
小丫頭不小心壓到溫涼手臂上的傷，溫涼秀眉一皺，倒吸一口涼氣。
傅詩凡趕緊松手，小臉上全是擔憂，“嬸嬸，你怎么了？”
“沒事，姑姑胳膊上不小心擦傷了。”
“呵。”傅錚低笑出聲。
威亞鋼絲斷裂，如果第二根斷的早，她就會直接從天上摔下來，到她嘴里就成了“不小心擦傷”。
溫涼聽他的笑聲中聽出一絲嘲諷，挑眉看著他，“你笑什么？”
“你說我笑什么？你以為你忍讓楚思宜，她就會一定會幫你？”
他笑她傻。
她明知道，她只要向他開口，他一定會幫她。
可她偏不。
她偏要去給楚思宜當助理，忍受楚思宜的刁難，這不是個傻子是什么？
可偏偏，他就喜歡她這個傻子。
“不一定。”
“那你還……”
“但是總要試試，不然也沒別的辦法。”
況且，溫涼呆在楚思宜身邊，也會盡力想辦法尋找楚思宜的把柄拿捏住楚思宜。
傅錚：“……”
他大手握成拳頭，捶了下膝蓋。
她真是……冥頑不靈！
明明有別的辦法，她就是不想用！
溫涼知道傅錚的想法，說她不知好歹也好，矯情也罷，總之現在她很難沒有包袱，心安理得地去接受傅錚的幫助。
畢竟傅錚有所求，而她不能滿足。
她本就還欠著傅錚兩頓飯，一旦接受傅錚幫助，只會慢慢欠更多。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哪怕真要和傅錚重新開始，她也希望兩個人能站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而不是從一開始就欠傅錚什么。
更何況她根本沒打算跟傅錚復婚。
工作人員進來，拿著兩張表格分別放到溫涼和傅錚面前，解釋，“上戶口需要填寫孩子父母的個人信息。”
“嗯。”
溫涼拿起筆填寫。
傅詩凡就趴在一邊看著，忽然問，“嬸嬸，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媽媽了？”
溫涼抬眸看了她一眼，溫柔地笑著，“你想叫就叫，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傅詩凡大眼睛眨了眨，小臉蛋泛起一絲紅暈，害羞地埋進溫涼懷里。
她好喜歡嬸嬸鴨！
她也要有媽媽了！
工作人員把填好地表格拿走，沒多久重新過來，把戶口本交還給傅錚，“傅先生，傅小姐的戶口辦好了。”
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傅錚的戶口遷了出來，作為戶主，傅詩凡加了一個單頁，與戶主關系寫的是父女。
“謝謝。”
傅錚打開看了一眼，把戶口本裝文件袋里，站起身看向兩人，“走吧。”
三人一起出了服務廳。
傅錚大步走向汽車，一邊拿出車鑰匙解鎖。
溫涼牽著傅詩凡走過去，拉開后座車門，把傅詩凡送上傅錚的車，“凡凡，拜拜，有空再見。”
“嬸嬸拜拜！”
傅錚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卻沒上車。
他看溫涼要走，終于還是決定服軟，開口道，“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溫涼幫傅詩凡合上車門，看了他一眼，擺手說：“拜拜。”
傅錚：“……”
他面無表情地坐進駕駛位，用力合上車門。
“嘭”的一聲巨響，把溫涼嚇一跳。
她往旁邊讓了讓，傅錚流暢地把車子開出來，飛快地駛離。
嗯……看起來更生氣了。
汽車駛出去沒多久，傅錚接到了陸曜的電話。
他戴起藍牙耳機接通，“喂，都查到了么？”
傅錚猜到在溫涼父親的案子上需要楚思宜幫助，卻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的陸曜憑借自己的人脈把事情摸清楚了。
他跟傅錚講了講，末了感嘆，“這個孟金堂是孟策的父親，我猜溫小姐跟他談戀愛，是為了給她爸報仇，我還以為溫小姐真看上他了……”
聽完一切的傅錚額頭青筋鼓了鼓，握著方向盤的大手收緊。
溫涼的話一聲聲浮現在腦海：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馬上要開始新的生活，你就不能放過我么？是不是只要我不答應復婚，你就糾纏我一輩子？”
“我就是喜歡孟策，我沒有騙你！他年輕帥氣陽光上進，我為什么不能喜歡？”
“他沒錢我養他。反正傅先生大方，離婚的時候給了我那么多錢，不用白不用。”
“……”
溫涼可真是好樣的！
說的那般真，把他都騙過去了！
他就知道，她不會喜歡孟策。
為了復仇，她可以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這是拿到了有用的消息，她才跟孟策分手。
如果沒有那么順利呢？
她是不是繼續跟孟策談戀愛，跟他做情侶之間能做的事，直到拿到有用的信息為止？
一想到這里，傅錚氣得理智全無，心里的怒火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