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能夠考上舉人的多少還是有點腦子的。
這個王舉人說完接著道:
“大人我既然不是殺妻,這個王氏也不是我夫人。
她要是不知廉恥,到我府中勾引我,還偷偷藏在我府上,自己把自己反鎖在柴房餓死的,那這件事就不能跟我有關系了吧?”
鐘玉桐真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這小子真他大爺的是個人才呀!
這種理由都能想得出來?
誰家正常人會干這種事兒啊?
唉,不對,剛才自己給他打了真言符的,自己的真言符不至于這么快就失效了吧?
這人身上應該有東西。
走到一旁的鐘成器身旁問:
“二哥,你押他回來的時候,路上可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
鐘成器聽她這么問,本能的想搖頭,然后忽然想到。
“有一群乞丐沖過來,好像是兩群乞丐在打架,然后就有乞丐被沖到了這邊,還把他給撞倒了!”
鐘玉桐一聽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那群乞丐有古怪,應該是破了我給他身上貼的真言符。”
鐘成器驚訝,他一直以為自家妹妹的真言符是無人可以破解或者抵抗的。
“怎么竟然還有人能夠破嗎?”
鐘玉桐面色冷凝的點頭。
“能,有的人道行跟我不相上下就能破。
破了也沒關系,那我再貼一張就是了!”
她說做就做,立刻拿出真言符,朝著那王舉人身上扔去。
一張真言符貼在那王舉人身上,鐘玉桐再問他一遍。
“人當真不是你害死的嗎?”
他剛才說的話又被他推翻。
“當然是!
他一個區區奴婢之女,哪里配得上我舉人之身,我故意喂她墮胎藥,把她關在柴房里把她活活餓死。
他死了我就可以,”
就可以怎么樣,鐘玉桐沒有問,他趕緊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再說話了。
鐘玉桐立刻追問:
“你就可以怎么樣了?”
“嗚嗚嗚,我就可以娶禮部侍郎李大人的庶女為妻,那可是堂堂四品大員之女。
即便是庶女也比她的出身好高太多,她和人家一比,就是那腳底的泥。
她已經幫不了我什么,睡她我都睡夠了,一點新鮮感都沒有。
識趣的她就應該自請下堂,偏偏這個時候她還懷了身孕,那怎么能行,我自然不能再留她。”
大理寺卿抹一把額頭上的汗,這人終于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這樣一來自己就好判。
如果按照他之前招供的,那還真是不好判他的罪。
這人還真是能夠巧言令色的,先撇清自己殺妻之名,再說人家勾引他,自己反鎖柴房而死。
審案多年,他都不知道怎么厚臉皮的人才能想出這種借口。
手里的驚堂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其實他這塊驚堂木更想直接拍在這王舉人的臉上。
這會兒按照他招供的,大理寺卿驚堂木一拍。
“王舉人主動招認,犯了殺妻之罪,理應問斬!”
話落他拿出一紙紅色令簽,啪的一聲扔在王舉人面前。
一腳邁進大理寺公堂的人頓住腳,飛快地收回來后退兩步,假裝自己是剛來,還好剛才沒進去。
李侍郎沒想到自己已經請人動手,怎么這個王舉人還把實話給說出來,這次就是自己也救不了他。
救不了,救不了。
大理寺卿遠遠的看見李侍郎,眼睛瞇了瞇,沒想到這位會為了這個舉人親自過來。
他就不明白,這個王舉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家那位淑女就算再嫁不出去,也不至于非要嫁這么個東西吧?
被夏令擇日問斬的王舉人高聲呼喊:
“我不服,我只是殺了一個沒用的妻子而已,你們為什么要判我死罪?
人嫁給我了,就是我的人,不管是我要打要罵或者要讓她去死,她都應該受著。”
鐘玉桐真是忍不了一點,上去就給她一巴掌,不對,還不是巴掌
而是從她荷包里拿出來的寬竹尺。
“啪!”的一聲清脆的扇在他臉上。
“你還要不要點臉啊?剛才你不是說你已經寫了休書嗎?那修書上還有日期。
怎么這不正好,可以證明你是休了之后才把她殺的。
沒想到吧,你以為的脫罪行為,恰好成了定你死罪的關鍵,這樣一來,你殺的可就不是你妻子。
再說了,就算是你妻子你就能隨便殺嗎?
你是個畜生嗎?
烏鴉尚知反哺,你妻子一路扶持你考上舉人。
這些年都是她在家里家外的操持,而你只專心讀書。
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怕是連家里的柴米油鹽,進項出項你都不知道吧?
你看不起我身邊的嬤嬤是下人,卻不知道她的月利銀子往你這兒貼補了將近一半吧?
不對,或許是你知道,所以你才這么肆無忌憚的。
偶爾出去同人飲酒,還要從你夫人那里拿銀子,美其名曰在帳房支取。
這世界上怎么有你這么下頭的男人,我真是,今天的好心情都被你給破壞了。
你死不足惜!
不僅是你,就是你母親也應該受到懲罰!”
聽說他母親也要受到懲罰,王舉人立刻怒了。
“你不許動我母親一根汗毛,我母親辛苦把我養大,她什么錯都沒有!”
鐘玉桐點頭,這句的確是他的真心話,看來他是真心的認為他的母親是沒有錯,而且很辛苦的把他養大。
“可你母親辛苦把你養大,又不是辛苦把你媳婦兒養大,憑什么還要你媳婦兒供養你,供養她,供養你全家?
怎么合著嫁到你家就是還債的呀?
上輩子欠你的啊?
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嫁到你們這樣的人家。”
鐘玉桐氣得臟話都出來了。
“不對,是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才嫁到你們這種人家。
受這一世的苦來償還,這一世你害死她,下輩子你就等著償還吧!”
不行,她不能再說了,再說更生氣。
抓開他的衣襟,從他衣襟里拿出一張符紙。
就是這張符紙,剛才竟然破了自己的真言符,這東西她可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王舉人看著那東西皺眉。
“我不知道!”
正在這時,一枚利劍破空而來,正好射在王舉人后心將他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