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榕看見聊天內容,臉色頓時變了變,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心中生出幾分不安。
孟小凱握著筆敲了敲桌面,“楊歡榕,我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你最好想清楚,如果雷毅明比你先交代,那你就沒有減刑的機會了。”
楊歡榕皺眉問,“先坦白的人可以減刑嗎?”
“當然。”小徐淡淡道,“說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楊歡榕還是有些猶豫。
小徐站起身,“走吧,先去審雷毅明,我想他應該已經想清楚了。”
楊歡榕看到這一幕,急忙開口:“你們別走,先審我,我都說,我全部坦白。”
小徐又重新坐回去。
孟小凱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那我再問你一遍,昨晚為什么約余寧寧見面?”
楊歡榕的指甲用力掐著肉,語調放得很慢,“因為……因為約了榜二見面,我不想陪他睡,雷毅明就、就給我出主意,讓我約朋友過來。”
“你們在余寧寧的飲料里面下藥了嗎?”小徐問。
楊歡榕垂下眼眸,低聲說,“是雷毅明下的藥,也是他買的,還有微信上的聊天內容,都是他假裝我和那些打賞的大哥聊的。”
“你這是要把責任摘得干干凈凈啊?”孟小凱似笑非笑道,“犯罪的事都是雷毅明干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楊歡榕面露急切,“也是他讓我當主播的,他說我只負責在網上露面就行,其他事情都交給他去做。”
孟小凱又接著問,“那你們除了見過榜二,還見過其他人嗎?”
楊歡榕說:“是有見過其他人,但是沒有約朋友來代替我陪睡。”
“看來你不是真心想坦白。”小徐皺著眉,拿出一張照片,“這上面的人你認識嗎?”
楊歡榕看清照片上的人,眼睛頓時閃過一絲慌張,“這……這是我爸的二婚老婆。”
她愈發不安地用指甲摳著肉,一顆心跟著往下沉了沉。
小徐冷聲道:“8月31號那天,你是不是讓柳秀娥去星辰公寓給你送飯?”
楊歡榕閉了閉眼,在心中掙扎一番,帶著哭腔崩潰道:“是雷毅明教我的,他讓我找一些討厭的人……”
“那天你讓昏迷的柳秀娥陪了誰?”
“榜、榜三。”
榜三大哥此時已經被帶進隔壁的審訊室。
他坐在椅子上,渾身僵硬緊繃,語氣透著不安,“警察同志,你們為什么讓我過來啊?我、我也沒做什么壞事啊。”
“8月31號晚上你去了哪些地方?”何樂為問。
“8月31號……”榜三回憶起來,臉色有些不自然,“我、我哪兒也沒去啊。”
“老實點。”陳子期警告道,“叫你來就是掌握了線索,問你是給你坦白的機會,隱瞞真相對你沒有好處。”
榜三支支吾吾地說:“我那天晚上下了班,就去星辰公寓見了一個女網紅。”
“女網紅叫什么名字?”
“小歡欣。”
“那天你們在星辰公寓發生了什么?”
“沒發生什么……”
陳子期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說實話。”
榜三原本繃緊的身體頓時一顫,這才老老實實交代了當天的事情。
何樂為質問道,“那你沒有發現床上的女人不是小歡欣嗎?”
榜三:“我一開始是有覺得不對勁,但是小歡欣的表哥跟我說你網上開了美顏,現實中肯定不一樣。”
“我們現在明確告訴你,當天晚上的女人不是小歡欣,而是被她迷暈的無辜受害者!”
“什么?”榜三被嚇得臉色泛白,也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坐在這里了,他連忙喊冤,“警察同志,我是不知情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何樂為和陳子期對榜三的喊冤無動于衷。
陳子期平靜開口:“接下來需要你配合警方工作,指認當晚接待你的男人,也就是所謂的小歡欣的表哥。”
與此同時,余寧寧也在趙雯的陪同下來到警局。
姜沅和司珩將兩人帶到會議室。
“余小姐,好些了嗎?”姜沅倒了兩杯溫水遞過去,腦海里恰好響起系統的聲音。
【系統009:恭喜您完成LV4新任務:拯救;獲得獎勵:青蛙字典、300積分、300萬現金。】
余寧寧雖然已經清醒,但狀態似乎不太好,臉色蒙著一層蒼白。
“謝謝。”她握住水杯,聲音微微發顫,感謝地望著對面的人,“警察同志,昨晚真的非常謝謝你們!”
余寧寧想起昨晚可能遇到的可怕場景,依舊心有余悸。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司珩放緩語氣,“余小姐,你昨晚為什么會出現在星辰公寓?”
“是歡、是楊歡榕約我去的。”余寧寧解釋道,“我住在霖津,前兩個月因為上司職場性騷擾辭職了……”
她辭職之后就開始找工作,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楊歡榕突然給她發微信。
“我和楊歡榕是高中同學,高中住一個宿舍,不過關系一般,畢業之后就沒有聯系了。”
“那天她突然聯系我,我還挺意外的,還以為她有什么事,沒想到她就是單純找我敘敘舊。”
“之后她每天都會找我聊天,還會給我分享日常。”
“聽說我沒有上班,楊歡榕就一直約我來云京找她玩,我一開始想先找工作,可她實在太熱情了,還說要給我訂高鐵票。”
“我后面拒絕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想到哥哥嫂子在這邊,可以看看他們,就答應了。”
余寧寧說到這里,忍不住嘆氣:“其實現在仔細一想,到處都充滿疑點,就是我太笨了,都沒有覺得奇怪。”
“什么疑點呢?”姜沅問。
余寧寧:“我到云京之后約楊歡榕出去玩,她一直說沒時間,等忙完了再約我。”
“后面她總算約我了,我說去逛街,看電影……都被她一一否決。”
姜沅蹙眉,“她一定要你到星辰公寓找她玩?”
“對。”余寧寧點頭,懊惱道,“而且昨晚她一直催我喝那瓶椰奶,我居然傻傻沒有多想!”
“也不怪你,是壞人的招數太多了。”姜沅溫聲安慰道,“以后和久未聯系的朋友見面,一定要謹慎一點。”
“好,我會的。”余寧寧嘴上雖然這么應著,心里卻在想——我以后都不敢和不熟悉的朋友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