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薇搶走劉文茵喜歡的人?”姜沅微微揚眉,覺得好笑,“我不信。”
“我也不信。”付曉曉湊過去,面露嫌棄,“你肯定說反了。”
孟芝薇瞬間炸毛,惱火道,“你們別胡說!靜薇很好,她才不會搶別人喜歡的人!”
“是,她不會搶別人喜歡的人。”姜沅慢悠悠諷刺,“她只會偷偷跟人家生個孩子,再偷偷把孩子放在人家身邊。”
孟芝薇臉色一陣鐵青,卻無言反駁。
“你把劉文茵的孩子送到哪個福利院?”姜沅質問道。
孟芝薇緊抿的唇動了動,低聲說:“我……我忘記了。”
“不可能。”姜沅語氣篤定,“你一定記得。”
孟芝薇閉了閉眼,沉默半晌,才輕吐出幾個字:“HB市善德福利院。”
話音落下,姜沅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
她掃了眼屏幕,接起電話,“司珩,你們到了嗎?”
手機里傳來低沉的聲音,“出電梯了。”
“好。”姜沅看了孟芝薇一眼,走到玄關處開門,“司珩。”
司珩身邊跟著孟小凱和小徐,兩人穿著筆挺的警服,闊步走向姜沅。
孟芝薇也看到了,皺著眉,疑惑地看過去。
怎么有警察過來?
“人在這里。”姜沅帶著三人來到孟芝薇跟前。
“你這是什么意思?”孟芝薇的臉色格外難看,心頭涌起陣陣不安。
“剛才的對話我已經錄下來了。”姜沅神色凝重,語氣嚴肅,“孟芝薇在2001年9月假扮成醫院護士,故意對換四個剛出生的嬰兒,還把其中一個嬰兒遺棄了。”
“我明白了。”司珩墨眉攏起,深邃的黑眸攜著懾人的鋒芒看向孟芝薇。
他掏出警察證,語氣冷得沒有波瀾,“孟芝薇女士,你涉嫌故意拐騙、遺棄兒童罪,請你配合,跟我們走一趟。”
孟芝薇的瞳孔驟然一縮,驚愕地盯著姜沅,憤怒又不甘地吼道:“你竟然報警抓我?你怎么可以做得這么絕?”
面對她充滿怒意的指責,姜沅微微挑眉,從容不迫道:“我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你犯罪,我舉報,有問題嗎?”
“你……”孟芝薇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恨恨地盯著她,“我是你的姑姑,你怎么能這么絕情?”
“你有病吧?”付曉曉氣不過,沖上去罵她,“現在知道自己是姑姑了?早干嘛去了?把自己的親侄女換走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自己是個姑姑?”
周書語也開口道:“云瀾爸爸,你做人太雙標了。”
孟芝薇突然感覺一陣心悸,喉間涌上一股腥甜。
小徐掏出手銬,直接銬住她的雙手。
孟芝薇心下一沉,絕望的感覺如潮水漫上心頭。
她艱難地抬腳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姜沅,眼神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二十四年前,她把姜沅換到姜家,而現在,姜沅因為當年的事報警抓她。
這難道是報應嗎?
孟小凱和小徐先帶孟芝薇走到電梯口。
司珩看向姜沅,溫聲道:“晚點有時間的話,去警局做個筆錄。”
“好。”姜沅點點頭,目送他們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從兩側合上,她也將門關上,一轉身便對上魏芳菲蓄滿淚水的雙眸。
姜沅微微蹙眉,剛要開口,就見她直直地跪在她面前。
“芳菲姐!”姜沅連忙蹲下身去扶她,“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周書語和付曉曉也被嚇到了。
“怎么了?”
“是腿軟了嗎?”
姜沅想將人扶起來,可魏芳菲卻堅持跪著,滿臉愧疚地看著她。
“沅沅,我對不起你,如果當初我沒有介紹韓靜薇和孟芝薇認識,就不會發生之后那些事情。”
“芳菲姐,別這么說。”姜沅蹲在她身邊,輕聲安慰道,“你又不是故意的,是她們兩個人的錯,跟你沒有關系。”
魏芳菲知道,以姜沅的三觀和為人,肯定不會怪罪她。
可她心里過意不去,她覺得是因為自己,姜沅的人生才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感覺。
值得慶幸的是姜沅現在過得很好,要不然她會更自責和內疚。
“是啊,芳菲姐,你不要怪自己。”付曉曉也蹲下去勸她,“不是你的錯。”
周書語感慨道:“人與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犯錯的人覺得理所當然,沒有錯的人卻自責不安。”
魏芳菲長舒一口氣,肩膀也垮了幾分,低喃道,“韓靜薇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讓孟芝薇為她瘋狂到這種地步。”
“確實讓人想不通。”姜沅扶著她站起身,語氣平緩,“不知道警方能不能審出來。但無論如何,她犯罪已是事實,法律一定會讓她承擔應有的懲罰。”
審訊室內,白熾光打在女人蒼白憔悴的臉龐上。
“孟芝薇,2001年9月2號,你在哪里?”司珩盯著她,雙眸如鷹隼般深邃銳利。
孟芝薇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忘記了。”
“孟芝薇,麻煩你配合調查!”孟小凱發出嚴肅的警告。
“我沒有不配合。”孟芝薇淡淡道,“我不是已經坐在這里了嗎?”
司珩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道:“你再好好想想,2001年9月2號,你是不是在京和醫院?”
孟芝薇眸光動了動,冷聲說:“時間太久了,我真的不記得了。”
“行。”司珩墨眉微揚,站起身,“那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說。”
他帶著孟小凱離開審訊室。
“先晾著她。”
“明白。”
小徐看見兩人出來,笑道:“老大,沅沅和她朋友來了,在會議室。”
“好。”司珩點頭,“你和小凱去給她們做筆錄,我去找一下樓局。”
“收到!”小徐立刻應下。
姜沅四人做完筆錄離開,橘紅色的暮光緩緩浸染著遠處的天際,幾只鳥兒撲棱著翅膀落在電線上,嘰嘰喳喳地叫著。
“喂,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呀?”
“那個壞蛋人類又開始騙朋友了。”
“啊?鳥不曉得,你說來聽聽!”
姜沅聽到這里,腳步逐漸慢了下來,眼底閃過疑惑的神色。
騙朋友?怎么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