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我還跟他確認過他是不是單身的。”顧依依哭得眼妝都花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司珩掃了眼她的屏幕，回到座位上。
小徐將筆錄內容打印出來，遞給顧依依，“本次詢問過程全程錄音錄像……請你核對筆錄內容，確認無誤后簽名。”
顧依依抹掉眼淚，努力保持冷靜，將筆錄仔細看了一遍，點頭道：“我確認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一句是假話。”
小徐提醒：“那麻煩你簽名。”
“好。”顧依依連忙簽下名字。
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她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猶豫幾秒，追了上去，“你好……”
姜沅腳步微頓，回過頭，“你好，依依。”
“真的是你。”顧依依驚訝道，“你怎么也在這里？”
姜沅淡淡一笑：“是挺巧的。”
顧依依想到她昨天發的那句話，皺了皺眉，“你昨晚說的那句明智的選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姜沅點頭。
顧依依咬著唇，還想說點什么，卻看見剛才給她做筆錄的女警突然走到姜沅身邊。
“老大要去審何林文了，過去嗎？”小徐問。
“去。”姜沅看著顧依依，輕聲道，“快回去吧。”
顧依依愣愣地望著她的背影。
審訊室。
何林文臉上透著疲態，看見有人進來便問：“我什么時候可以走？”
“你走不了。”司珩落座，語氣冷淡，“把你的殺人動機和殺人過程交代清楚。”
“我沒殺人！”何林文咬牙切齒道，“要我說多少遍？我沒殺人！”
司珩眸光淡漠地打量著他，“分手后糾纏的人明明是你，為什么撒謊？”
何林文聽見這話，眼神微變，卻堅持：“我沒撒謊。”
“跪在方夢蕓面前求她不要分手，還給她磕頭的人難道不是你嗎？”司珩諷刺地問。
何林文眼底劃過一抹愕然。
怎么會……
我明明把客廳的監控拆了，也把方夢蕓的手機銷毀了，他們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為什么在方夢蕓說要把分手的事情告訴雙方家長的時候，你又突然同意分手？”
“你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就開始預謀要殺了方夢蕓？”
司珩連續提了兩個問題。
何林文雙拳緊握，面色陰沉。
片刻后，他憤怒地吼道：“我沒有殺人，你們有本事就拿出證據！”
何林文心中有把握，這些人不可能找得到證據。
“看來你還沒有考慮清楚。”司珩丟下這句話，起身離開審訊室。
一行人進入會議室。
孟小凱煩躁地皺起眉頭，“這個何林文的嘴可真硬。”
“我記得翹翹提到何林文擔心何淑娜接受不了他和方夢蕓分手，要求方夢蕓保密，要不叫何淑娜過來問問？”何樂為提議。
小徐立刻附和，“我覺得可以。”
司珩看向何樂為，淡聲道：“你聯系一下何淑娜。”
“收到。”何樂為立刻應下，起身離開會議室。
司珩眸光一掃，看見姜沅抿著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姜沅，怎么了？”他溫聲詢問。
姜沅聞言，偏頭對上男人略帶關心的目光，緩緩道：“我在想，康嬌麗昨晚提到何林文收養了流浪貓，家里還專門弄了一間房給流浪貓住。”
司珩：“你想跟流浪貓溝通？”
“對。”姜沅點頭，“也許它們看見了何林文行兇的過程呢？”
“好。”司珩眸光認真，“我來打申請。”
何樂為回到會議室，皺眉道：“何淑娜說她身體不好，來不了警局。”
“那我們就去她家找她。”小徐說。
何樂為：“我說了，她說她不方便。”
“你說沒說她兒子涉嫌殺人？”孟小凱問。
何樂為：“也說了，但她反應不大，只說了她兒子不可能殺人，是我們搞錯了就把電話掛了，后面我再打過去她就不接了。”
“那就換個手機號打。”孟小凱掏出自己的手機，“她號碼多少？”
電話撥通后，卻一直無人接聽。
小徐撇撇嘴：“她現在是誰的電話也不接了，什么人啊，連兒子殺人都不急？”
下午兩點，司珩的搜查證申請下來了，一行人出發前往何林文家中。
他住在城中村，租了一套三房一廳的房子。
孟小凱聯系了房東來開門，發現何林文換了門鎖，于是又聯系了開鎖人員。
門終于打開，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撲鼻而來。
“什么味？好難聞。”小徐連忙掏出口罩分給大家。
“有股腐爛的腥味。”孟小凱眉頭緊鎖。
姜沅環顧客廳一圈，并沒有看見流浪貓的身影。
三個房間，有兩扇門是敞開的，一間是臥室，還有一間是電腦房。
何樂為停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沉聲道：“臭味好像是從這個房間里散發出來的。”
他握住門把手往下壓，“鎖住了。”
“我叫那個開鎖師傅回來。”孟小凱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開鎖師傅很快扛著工具包回來。
房門的鎖比入戶門容易開，開鎖師傅三兩下就搞好了。
他把門打開，腐爛的酸臭味迎面而來，熏得他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嘔——”開鎖師傅一陣干嘔。
司珩走上前，打開房間里的燈，眸色倏然一沉，立刻看向正準備過來的姜沅和小徐，提醒道：“你們兩個先別看。”
“怎么了？”姜沅連忙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
開鎖師傅嘔得眼淚都出來了，看了一眼后，發出慘烈的尖叫：“什么人啊，一屋子貓咪尸體……難怪這么臭！”
何樂為臉色凝重，“他收養流浪貓并不是因為他有愛心。”
“貓咪尸體？”姜沅猶豫幾秒，還是抬腳走過去，“沒有活著的小貓嗎？”
“不確定。”何樂為見她過來，遲疑地問，“你確定要看嗎？”
姜沅神色鄭重地點點頭。
“做好心理準備。”何樂為說完，稍稍側身。
即便姜沅已經有所準備，還是被眼前的畫面嚇得頭皮發麻。
她臉色驟變，迅速別過頭，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攥緊。
何林文是魔鬼嗎？他真的太殘忍了，竟然虐殺了這么多只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