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狗賊將蛋仔拖了一段路才停下車，將它塞進麻袋中。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圖圖難受極了，“沅沅，現在怎么辦？”
姜沅剛要說話，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躥出來。
“是不是你們偷了我的小智？”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伸手拽住綠毛的衣領，激動道，“把小智還給我！”
“媽的有病啊！”綠毛罵罵咧咧地推搡男人，“松手！別拽我衣服！”
小墨燕振動翅膀盤旋在電動車上方。
“把小智還給我！”寧佳年死死地攥住綠毛的衣領。
“草！”綠毛只得把衣服脫了，掄起拳頭就開始打人。
寧佳年明顯處于劣勢，幾次躲閃后，不慎被綠毛一腳踹中腹部，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媽的，活膩了！”綠毛惡狠狠抬腳，臟臭的鞋底對準了寧佳年的臉，“居然敢惹老子！真是不知死活！”
寧佳年心頭陡然一沉，如果被這一腳踹到臉上，后果不堪設想，甚至會影響到后天的節目。
他慌忙抬起手臂將臉護住。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反而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隨后是刺耳的尖叫。
寧佳年疑惑地抬起頭，一抹纖瘦高挑的身影映入他的眼中，女孩穿著黑色外套，一頭如墨般的長卷發在凜冽的寒風中輕輕舞動。
綠毛被姜沅狠狠地甩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不遠處，他的身體像瀨尿蝦一樣蜷縮著，疼得面目猙獰，嘴里發出痛苦的哀嚎。
同伴連忙把電動車開到綠毛旁邊，忌憚地看了姜沅一眼，把綠毛扶上車。
小墨燕看了姜沅一眼，見她點點頭，便跟著行駛的電動車飛走。
寧佳年雙眼空洞無神地看著前方，仿佛靈魂被抽離：“我的小智……”
“小智是你養的狗？”女孩清悅的嗓音攜著寒風落入他耳中。
寧佳年看向她，點點頭：“嗯，小智陪伴了我三年。”
他站起身，聲音悶悶的，“剛才謝謝你。”
姜沅對上男生那雙清澈干凈的眼眸，緩緩道：“下次不要這么沖動。”
“我看見他們那樣對待小狗，想到小智也是被他們這樣粗暴地抓走，我就控制不住……”寧佳年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緊，眉宇間浮現惱怒之色。
“太過分了！到底是什么組織，為什么要偷狗！”
姜沅抿著唇沒說話。
偷狗的，要么是斗狗場，要么是狗肉販子。
等小墨燕回來就知道了。
沉默幾秒后，姜沅淡淡道：“我先走了。”
“等等。”寧佳年叫住她，語氣鄭重，“給我個付款碼吧，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付款碼就算了。”姜沅想了想，“加個微信倒是不錯。”
運氣好的話，也許他的小智可以回來。
寧佳年聞言一怔，腦海里閃過某種猜測，“你、你是不是認識我？”
難道他包得這么嚴實，還是被認出來了？
“我認識你？”姜沅蹙起細長的眉，“我應該認識你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寧佳年打消心中的疑慮，“我掃你。”
加過微信，姜沅便騎著電動車帶上圖圖回家。
寧佳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又陷入失去愛寵的悲傷之中，紅著眼眶低喃著：“小智……”
“祖宗，你去哪了？”經紀人劉哥在小區門口吹了兩個小時冷風，看見他回來立馬沖了上去，“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急死我了！”
說完，發現他身上的白外套沾滿灰塵，肚子那里還有個鞋印，他嚇得魂都快沒了。
“祖宗，這是怎么了？你該不會去跟人打架了吧？疼不疼？傷到哪里了？”
一連好幾個問題，聽得寧佳年頭疼，他皺緊眉頭，丟下一句“回去再說”便大步往小區里走。
劉哥急急跟在后頭。
回到家，劉哥連忙去掀他的衣服，看見腹部紅了一片，心疼得想哭：“誰踢的，我去弄死他！”
寧佳年扯了扯嘴角，答非所問：“我去找小智了。”
“你……”劉哥無奈，“你怎么出去找小智了，不都跟你說了已經報警了！”
“我等不了。”寧佳年伸手捂住臉，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小智膽子那么小，它現在一定很害怕。”
劉哥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姜沅拿了張矮凳坐在圖圖旁邊，手里捧著一杯熱茶，熱氣裊裊。
一人一狗安靜地望著陽臺之外的夜色，聽著呼嘯的風聲，感受著冬夜的寂寥。
忽然間，圖圖嘆了一口氣。
姜沅側眸看它，抬手安撫地揉了揉狗頭。
“你怎么還不睡？”鄧芮出來上廁所，看見她等在陽臺吹冷風，拿了件外套給她披上，“傻啊，擱這吹風！”
姜沅笑道：“媽，我在等消息。”
鄧芮露出看傻子的眼神：“等消息不能在被窩等嗎？還讓圖圖陪你在這熬夜！”
姜沅無奈道：“等鳥兒的消息。”
鄧芮：“……”
好吧，那確實是在這兒等比較合適。
自從發現女兒能聽見小動物說話，鄧芮愈發覺得她變了。
她沒說什么，看了眼無精打采的圖圖，輕聲問：“圖圖啊，你要不要先去睡？”
圖圖立刻搖頭汪嗚：“謝謝，我要在這里等。”
鄧芮看向姜沅，“給我翻譯一下。”
姜沅：“圖圖說謝謝你的關心，它要在這等。”
“怪有禮貌的。”鄧芮笑道，“那你們慢慢等，我先去睡了。”
“晚安鄧女士。”姜沅朝她做了個wink。
鄧芮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早點睡。”
陽臺又恢復了安靜。
姜沅喝了一口茶，忽然感覺到什么，黯淡的眸子逐漸亮了起來。
她站起身，望著陽臺外漆黑的夜色，一只藍黑色的燕子如精靈般奮力振翅，穿越黑夜朝她飛來。
姜沅伸出手，小墨燕緩緩斂翅落到她的掌心，“沅沅，燕回來了！”
圖圖也激動地仰起腦袋盯著小墨燕。
“辛苦了。”姜沅坐回矮凳，遞上提前準備好的水和谷物。
小墨燕輕啄了幾口水，開始講述自己看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