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警剛好是司珩帶隊。
姜沅走到他面前，蹙眉道：“司隊長，瑪麗受傷了，我必須先帶它們去醫院治療，晚一點再去警局做筆錄，可以嗎？”
瑪麗？
司珩看向她懷里的兩只小鳥，“誰是瑪麗？”
姜沅指著其中一只體型稍大的小鳥。
“另一只叫什么名字？”司珩問。
姜沅搖搖頭，“我還不知道它的名字。”
素不相識的鳥兒竟然拿命救她。
司珩頜首：“祝它們早日康復。”
“謝謝。”姜沅望著男人深邃的眉眼，“那我先走了。”
“姜小姐等等。”司珩突然叫住她。
姜沅以為他不同意自己先送瑪麗它們去治療，精致的眉眼間染上幾分慍色。
她回過頭，卻聽見男人輕緩的嗓音，“你有沒有受傷？”
姜沅瞬間收起情緒，搖頭道：“如果沒有它們，我可能就受傷了。”
“沅沅。”回樓上拿車鑰匙的姜蝶已經將車開過來。
“我先走了。”姜沅快步走向紅色寶馬。
值得慶幸的是，瑪麗和另一只小麻雀可樂沒有傷到要害。
“雖然情況不算特別嚴重，但是它們目前的狀態無法自主進食，需要注射營養針，這幾天先讓它們住保溫箱……”
走出寵物醫院，姜沅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
她低垂著腦袋，聲音竟然有些哽咽：“姐，它們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姜蝶壓下心中的驚訝，安慰道：“它們真的好勇敢，醫生說過幾天就會好，不用太自責。”
“是的。”姜沅舒了一口氣。
“是不是還得去警局？”姜蝶輕聲問。
姜沅點點頭：“對。”
紅色寶馬車上，姜蝶握著方向盤，心里在猶豫該不該問。
姜沅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夜色，緩緩道：“前段時間我在藍灣公園發現了一具尸體。”
姜蝶詫異地偏頭看了她一眼。
姜沅接著說：“我報警了，警察查到殺人犯是剛才那個人的兒子。”
姜蝶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收緊，語氣激動：“所以，他覺得是你害了他的兒子，要報復你？”
“嗯。”姜沅點頭。
姜蝶一向溫柔的眉眼間浮現惱怒的神色：“瘋了！”
“這個世界真是有很多病態的人。”姜沅嘆息。
從前的她又何嘗不是呢？
警局。
司珩從姜沅的筆錄上許得才已經在暗中窺視她很久，甚至有一次想對她下手。
“為什么不報警？”男人英俊的臉龐透著嚴肅。
姜沅淡淡道：“當時他突然沖上來追我，并沒有掏出匕首……”
“姜沅，你心太大了。”司珩擰眉道。
她迎上男人略顯不悅的目光，思緒忽然跑偏，唇角牽起一抹笑：“司隊長，最近有沒有遇到比較棘手的殺人案？”
司珩：“……”
話題跳得太快，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臨走前，姜沅又對司珩說：“需要幫忙隨時找我，咨詢費打折，友情價。”
司珩覺得好笑，挑眉問：“我們算朋友嗎？”
“不算嗎？”姜沅眨了眨眼，理直氣壯道，“我都有你朋友圈了，還不算朋友嗎？”
男人黑眸中笑意加深，薄唇微動：“算。”
回到家，姜沅洗完澡鉆進被窩，挨著姜蝶躺下，小聲說：“姐，今晚的事別讓媽知道。”
“好。”姜蝶應了下來。
姜沅松了一口氣，迷迷糊糊睡著了。
除夕如期而至。
姜沅在被窩里睡得正香，被三只毛茸茸吵醒。
藍莓：“沅沅起床發紅包！”
西西：“發紅包！”
小白：“過年啦！”
姜沅睜著惺忪的睡眼，有點想揍貓貓狗狗，“我的拖鞋呢？”
茉茉站在床邊，生怕毛茸茸挨揍，小心翼翼地解釋：“小姨，外婆讓藍莓西西小白來叫你起床的。”
“我知道了。”姜沅深吸一口氣，掙扎著起床。
吃完早午餐，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掃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周書語。
姜沅按下接聽，“周小姐？”
女人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姜小姐，有沒有打擾你休息？”
“不會。”姜沅淡淡道，“周小姐有事嗎？”
周書語笑道：“有，想給姜小姐送一些年貨，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姜沅微微挑眉，“周小姐別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該收的我已經收了。”
“那五十萬是感謝您幫我找回丟失的金條和項鏈，不能混為一談。”周書語的語氣無比真摯，“姜小姐，請您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
既然如此，姜沅便沒有再推辭，“那來我家？”
“好，您什么時候方便？”周書語欣喜地應下。
掛了電話，姜沅告訴家人，下午有朋友要來做客。
鄧芮有些意外：“除了曉曉你還有別的朋友嗎？”
姜沅：“……”
問這種話禮貌嗎？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只有付曉曉是真心對她的。
其他人表面說拿她當朋友，卻總是在暗地里嘲笑她，明明是窮人卻非要裝名媛。
見她沒話說，鄧芮也沒再戳她肋骨。
下午，鄧芮帶著三只毛茸茸下樓，準備曬曬太陽聊聊家常。
沒想到剛到樓下就看見曹老婷抬起肥壯的腿，用力踹向小黑狗。
她一邊踹還一邊罵：“我踹死你個狗雜種，竟然敢偷吃老娘的東西！還敢吠老娘！今天非得踹死你！”
鄧芮看見這一幕，拳頭緊握，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曹老婷，你吃屎了！居然在虐待小狗！”
曹老婷“呸”了一口瓜子，陰陽怪氣道：“喲，那么大火氣干什么，我又沒踹你家狗！”
鄧芮氣得火冒三丈，“狗怎么得罪你了？”
曹老婷冷哼道：“這狗雜種偷吃我東西！我說它兩句，它還敢吠我！”
小黑狗委屈地躲在石桌子下面。
藍莓連忙給西西和小白科普：“就是這個老妖婆總是欺負咱家！”
西西兇巴巴地盯著曹老婷：“老妖婆！壞死了，虐待小狗！”
小白磨著牙：“我去咬她！”
“都不準去。”姜沅出聲阻止。
鄧芮詫異地看著她，“你怎么下樓了？”
姜沅下巴一抬，朝著小區門口的方向：“下來接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