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認識賀言琛也有幾年了，兩個人談生意比較多，私生活關注得少。
在陸恒的視角里，他認為賀言琛可能不喜歡把自己的私生活拿出來說，就算交了女朋友也是私下見面，不和自己說。
萬萬沒想到，賀言琛之前居然完全沒女朋友！
“沒有吧。”
時南洲看向賀言琛，尋求一個答案。
賀言琛看了眼身側的女人，才開口：“現在也沒有。”
“啊？！”
陸恒眼睛都要瞪圓了。
這話什么意思！
不就是他矜貴富有完美的大哥還沒有追上這位林小姐！
時南洲也懂了，點頭道：“沈剛的案子交給我，我再讓下面的人挖一挖，爭取讓他多判幾年，最好是無期。”
無期就是二十年。
陸恒身子往前湊，“林小姐，我給你好好介紹一下我大哥，他這個人……”
“陸恒。”賀言琛開口制止，“你想喝什么酒就自己點，算我的。”
“那我要用你的名字開羅曼尼康帝！”
陸恒也不客氣。
東風樓老板藏了不少好酒，一些價格昂貴的酒也不是有錢就能買。
也只有賀言琛這種身份，才能在老板的酒窖里隨便選。
林知星生怕話題再延伸到自己這里，干脆站起身道：“那個……我去一趟洗手間。”
賀言琛問：“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林知星拿起手機忙不迭往外走。
她很理解賀言琛朋友們為什么會發出質疑。
如果自己是賀言琛的朋友，恐怕也會覺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吧。
只是……
她總覺得自己和賀言琛的差距太大了，大到他們在一起，高攀這個詞都顯得有些樸素。
林知星按照箭頭指示來到洗手間。
她剛打開水龍頭想洗個手，外面進來一個女人，站在鏡子前補妝。
女洗手間的鏡子是連著的，林知星稍稍移動目光，輕易看見站在自己身邊女人的臉。
是柳念。
“林小姐，好巧。”柳念也看見林知星，將口紅收起來，笑道，“是不是覺得男人們聊天內容特別無聊，用來洗手間為借口避一避？我也是這樣的。”
“……沒有。”
林知星靜靜打量著柳念。
如果看照片覺得兩個人有四分相似，看見柳念本人，只會覺得她們更像。
柳念的年齡雖然比她大六七歲，整個人打扮得卻也更精致漂亮，氣質也更出眾。
柳念也打量著林知星，笑盈盈道：“其實我以前就知道我們長得像，沒想到居然長得這么像，我回家真的要好好問問我媽，以前有沒有在國內偷偷生過孩子送人。”
“肯定沒有，只是巧合。”
林知星語氣很篤定。
她有母親的照片，她的長相和母親非常像。
她就是自己母親的孩子。
“我開玩笑呢。”柳念往前走一步，表現得和她很親昵，“之前在國外的時候，Rex雖然不常提到你，但偶爾幾次，我也看得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Rex？”
“賀言琛，賀總，他的英文名是Rex，我母親和他母親是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叫習慣了。”
柳念像是隨口提一些過往。
林知星卻明顯能感覺到，女人是在故意讓她知道，他們的關系很好，他們很熟悉。
順便讓她想象一些其他的事情。
“哦，我和賀，賀言琛相處的時間不長。”
林知星把本來要說出口的“賀先生”憋回去。
她內心不想讓柳念知道，她和賀言琛還不熟。
“以后會長的，說不定能相處一輩子。”柳念從精致的手包里拿出手機，“其實我覺得我們能長這么像真的是緣分，我看見你好親切，和妹妹一樣，我回國也注冊了微信，我們交換一下微信吧，以后常聯系。”
林知星這是第一次見柳念。
女人的氣質和照片給人的感覺不同，更熱情活潑。
林知星看著女人屏幕上的微信二維碼，內心是抵觸的。
她并不想和柳念常聯系。
不管她曾經和賀言琛是什么關系，她都不想，也沒必要和她做朋友。
“不用了吧，我工作比較忙，很少用微信。”
林知星從頭到尾完全沒有掏手機的動作。
這也是在柳念的意料之外。
她以為……
林知星就是軟柿子。
“那，好吧。”
“我先走了。”
林知星邁步往外走。
剛打開洗手間的門，一眼便看見賀言琛站在走廊里。
男人靠窗站著，低頭用手機發著消息。
手機屏幕上是微信界面。
林知星還沒有開口，口袋里的手機傳來“叮咚”一聲微信提示音。
男人聞聲回頭。
看見出來的人是林知星，才解釋道：“看你半天沒回來，擔心你迷路了，所以出來看一看。”
他話音未落，柳念也跟了出來。
“Rex！”柳念滿臉熱情，“這是來接女朋友的？突然覺得這么多年好像從來沒認識過你一樣，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么體貼黏人的一面。”
賀言琛看見柳念的那一刻，墨色的眸子深邃中藏著明顯警告的意味。
柳念絲毫沒表現出畏懼。
她雙手環在胸前，笑道：“對了，有點事情想問問你，方便留一下嗎？”
賀言琛大掌落在林知星的背后，低頭溫和問道：“包廂從這邊走到頭右拐第二間就是，你先回去，我和她聊幾句馬上就回去。”
林知星乖乖離開。
等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柳念才開口：“她很聰明，很漂亮，聽說還是醫學博士，進了有名的私立醫院，一個窮人家的女孩能走到這一步，已經說明她足夠有本事了。”
“她的事情，你不需要了解。”
賀言琛看向柳念時，神情皆是警告和忌憚。
“那怎么行？聽說她父親最近在你公司門口鬧個不停，我就順便去查了一下，是一個賭鬼，酒鬼，打老婆的沒用男人。”柳念說這些時，臉上滿是優越感，“她離了你，離了賀家什么都不是，所以只要你松口，她沒有和我談條件的底牌。”
一個沒有背景的普通人，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輕而易舉壓垮她。
“不可能。”賀言琛垂著眸子看著幾米外的女人，“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那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眼看著男人要走，柳念大聲說：“看你們的狀態，你還沒睡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