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早就說過要柳恕過來幫賀飛看一下的事情。
柳恕也就來了。
等她到的時候黎歲去接她，看她從車上下來，說：“你最近都去和什么老醫生切磋醫術了。”
柳恕非常淡定：“嗯，是一個有意思的老人家，醫術不錯，我可以學到不少知識。”
柳恕的態度還是謙遜的。
華醫的變化持續了上千年，到現在就算她懂很多，有些東西在時代的過程中也會產生不同的變種。
學的多就知道的多。
黎歲將柳恕帶進去，“今天這個人比較特殊。”
柳恕：“我知道，賀飛，是男子短跑100米的亞洲記錄者。”
黎歲震驚了：“這你都知道。”
柳恕：“剛才梨花姐說的。”
黎歲：“……”
哦。
黎歲還想到江子玉那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江子玉那事？”
柳恕也沒隱瞞，直接說道：“我在讓玉衡幫我抓證據，那男的已經露出馬腳了。”
玉衡的各種技術只要不是異調組的人特意去調查，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
她讓江子玉最近在別人家待著低調一些，沒有貿然去找那個人鬧。
對方以為江子玉無力回天，私底下做事情根本不怎么隱藏。
黎歲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你別做太過啊，過了異調組會阻止你的。”
柳恕：“我知道，異調組跟著呢。”
要是不合適他們早就出手了。
異調組不會摻和這些事情，說白了就是普通人之間的爭斗，自有相應的部門去管。
江子玉能找到柳恕出手也是她的本事。
黎歲帶著柳恕進來了，現在賀飛正一個人在休息，他旁邊圍了些訓練基地的隊員，大概是在問些關于比賽的事情。
黎歲走過去對賀飛說道：“賀先生，我給你說的那個小姑娘來了。”
賀飛聽見黎歲這稱呼有些尷尬：“你叫我賀飛就行。”
黎歲從善如流：“賀飛。”
“……”賀飛知道看病這件事還是私密的，便對圍在他身邊的人說自己有事情。
他看著柳恕，有些許尷尬：“我的腿有醫生檢查過的。”
這是婉拒的意思，畢竟他也沒想到黎歲真的會給自己找個醫生來。
可是這醫生也太年輕了，而且還是個小姑娘。
黎歲卻說：“反正你的腿都被很多人檢查過，你就讓她看看唄？”
這種情況對賀飛來說是有些尷尬的，他不知道怎么拒絕，就說：“那……你給我看看？你是華醫？”
柳恕點了點頭：“是。”
他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她坐下來給賀飛把脈。
黎歲怕賀飛尷尬自己繼續去看張田測試去了。
賀飛只覺得這小姑娘很年輕，看起來真的不太像是個醫生。
只是她坐下來后給自己把脈還有模有樣的。
他在夏城來才被一個老醫生看過，那老醫生也說沒轍，賀飛早就沒對自己的腿抱有希望了。
柳恕說：“我要看看你的腿。”
要一個女孩給自己檢查雙腿，賀飛還是有些尷尬的。
還是悶不吭聲的挽起自己的褲腳，拉下了一半的襪子。
柳恕將手放在賀飛腿上摁了兩下，一路順著滑下，她心里面就有數了。
賀飛越發的手足無措。
他也不是沒被其他女醫生檢查過，但是柳恕實在太年輕，看起來就和自己差不多大。
而且性子冷淡，總感覺讓賀飛有些怪異。
柳恕站了起來，沒說什么。
賀飛也沒問，他看見柳恕蹩眉了，大概知道自己這腿沒希望。
柳恕是先出來的。
黎歲看見她就問道：“怎么樣？”
柳恕說：“他腳筋斷過。”
黎歲一聽就倒吸一口涼氣：“我草這聽起來有些嚇人啊。”
柳恕：“現在的醫術，腳筋斷了及時治療，再修養一陣，是有很大概率能恢復到之前的狀態的，但他是個運動員，他不能休息，對吧？”
那就沒什么疑問了。
賀飛當初出意外，及時治療是問題不大，可這需要長期的休養。
很顯然賀飛沒這個條件。
當時比賽迫在眉睫，他根本沒辦法做到長期休養。
那就等于他完全放棄了運動生涯。
他在還沒有完全康復的時候就又開始了訓練，即使能夠堅持，狀況還是比以前差不少的。
醫生說，他要是及時退役，以后一雙腿自然是正常的。
要是不退役，再堅持個幾年，退役后必然是要廢一條腿，起碼高強度的運動是別想了。
黎歲：“那這咋辦啊？”
柳恕：“問題其實不大，我是可以治療，但常規治療方式只能做輔助。”
她說到這，聲音低了一些：“我要用內力幫他療養，可是阿歲，你想好了嗎？”
黎歲懵了一下：“啊？我？”
柳恕說：“關忠已經跟你說過，我們的內力只會越來越少，我幫他治療，內力的損耗是無法再補充的。如果你覺得他值得，我就幫他治療。”
“……”
黎歲這還真的面對了一個難題。
可她沒有絲毫猶豫：“如果你覺得不值得，你的內力重要，那就不要做勉強的事情。”
賀飛是國家的運動員，可柳恕來到這邊這個世界，內力算是她們唯一的倚仗。
這是她的本事，黎歲沒資格替她做決定。
柳恕輕輕笑了笑：“救死扶傷是我的醫者本能，傷者在這，我能救則救，只是我救不了所有人。自從來到這，這內力有也等于無，而且異調組也不放心，拿來救人比浪費了好。”
黎歲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不管未來有什么事情，只要你們不做我不允許的事情，發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們這邊。”
他們來到這邊確實算的上舉目無親。
之所以聽黎歲的話那是因為黎歲是唯一認識的人。
黎歲總要讓她們心中安定。
柳恕點了點頭。
然后她說：“這次不要人情了，要錢，很麻煩的，我要給他配藥，還要每周幫他疏通經脈。”
黎歲掐指一算：“我也拿捏不準，但這個錢他們肯定樂意出的。”
能治好賀飛的腿，說不定讓他重新回到巔峰，哪怕就是出現了一個天賦者張田，這筆交易體育局都會答應的。
但是黎歲不準備驚動別人，還是打算讓賀飛私下和柳恕談。
要不然讓別人知道柳恕有這本事，恐怕她就沒法過安生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