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娘看著他,無奈地笑了:
“林大盛,你是真忘了當初是怎么對我們的嗎?
當時我們已經餓了沒東西吃了,你把所有吃的東西都給了別人。
我那時候,剛生了晚晚,你們連一口吃的都不給,那是不是我就得認命,就得帶著孩子餓死。”
林大盛看著她道:
“你為什么這么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讓你們餓死?
你只要聽我的話,根本不可能的好嗎?
巧娘,他根本就不愛你,他可是大將軍,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怎么會看上一個村姑呢?
你看他帶兵打仗這么多年,回來過嗎?”
白巧娘看著他認真道:
“林大盛,現在就講咱們現在要面臨的問題,你別扯七扯八的。
你讓這么多村民攔在這里,想達到什么目的?”
林大盛看著白松、白柏和白淵道:“沒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想讓他們把姓改回來,這些都是我林家的孩子,憑什么姓白?”
林家現在是真的后悔了,林大盛也知道這幾個孩子非同一般。
萬一真的被他們考中了,那他以后想讓他們認祖歸宗,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巧娘突然笑出聲來:“這么多年,都在汴京,你可從沒來看過這些孩子……”
林大盛咳嗽一聲道:“這不是當時鬧得挺僵的,我每次上門你都不愿意讓我看他們。”
“是嗎?你這個爹為他們做了什么呢?”白巧娘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大盛。
林大盛擦了擦頭上的汗道:“我……我其實也是忙……”
白巧娘冷笑一聲道:
“忙?對呀!這么多年你都在忙,可你知道孩子有房子了,就帶著一群人,上門大吵大鬧。
孩子馬上要考童生試,你又帶著全村人來大吵大鬧,我就沒見過你這么自私自利的人。
別打著為孩子好的借口,來害他們,他們姓白,上的是白家的族譜,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白巧娘的話剛說完,就看到無數的官兵朝這邊涌來,這些官兵直接把林家村的人給驅逐了。
為首的那官爺大聲吼道:
“你們全部都在這里干什么?
趕緊全部都給我滾開,要是再在這里耽誤考生的時間,就把你們全部都抓起來。”
林大盛走了過去道:“官爺,我們是來送考的,這些都是我村里的孩子。”
“真以為我不認識你啊?呸!你也算他們親爹,今天打算來破壞他們趕考是吧?你做夢。
把他給我抓起來,扔大牢去,什么東西。”那官爺滿臉冷意。
這官爺是霍軍的手下,自然是幫著白巧娘的。
就聽到另一邊又來了一隊人馬道:“喲!人家不過是來送考,何大人怎么這么大的脾氣呢?”
林大盛趕緊小跑了過去道:“嗐!蘇大人,我也是過來送考的,他居然要把我抓起來,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蘇大人看著白巧娘道:
“我倒是沒見過這么心狠的,他好歹也是你三個孩子的爹。
你不覺得真去坐大牢,對你和幾個孩子都不好嗎?”
白巧娘看著他道:“蘇大人是以什么身份來教訓我?你不過是個三品官,我可是一品誥命夫人。”
蘇大人這才咳嗽一聲道:“下官參見夫人。”
白巧娘看著他道:
“蘇大人,您也算是世家子弟,有些事情也得查查再開口。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樣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說完,白巧娘也不再看他,白松、白柏、白淵、白晚晚,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林翰和林澤的聲音傳來。
林翰笑瞇瞇道:“喲!這都是誰啊?居然真來考童生試,你們真以為誰都能考中嗎?”
白晚晚挑眉道:“那你們這樣的就能考中啊?”
林澤拽的二五八萬道:“我們自然是能夠考中的,就這種簡單的題目,隨便考都能考中,你們就等著瞧吧!”
白淵“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抱歉,實在是沒忍住,就憑你們兩個,還想考上童生?”
林翰哈哈大笑道:
“別人不知道,但是我們這一次肯定能考中,你們等著瞧吧!
等我當了官,我就讓你們圍著汴京城爬一圈。”
白松輕笑出聲:“你多大的官,想讓我們圍著汴京城爬一圈?”
“你等著吧!反正這一次,一定會把你們這些傻逼都踩在腳底下。”林翰大聲說道。
白晚晚皺眉,怎么可能這么肯定?這肯定有問題。
童生試的考場外,幾名身著皂衣的差役正守在入口處,個個面色嚴肅,掃視著排隊的考生。
他們搜身的手法十分利落,手指在考生的衣襟、袖口、腰帶里反復摩挲,連發髻都要拆開查看。
書箱更是翻得底朝天,筆墨紙硯都要拿起來掂量敲打,生怕藏了夾帶。
白晚晚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東西,指尖微微發顫。
她混在考生里往前挪,看著前面的人被搜得面紅耳赤,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她哪里經歷過這般陣仗。
要是這么搜身的話,她肯定是不行的。
白松、白柏、白淵的衣服都被掀開了,白松無奈道:“這么大的陣仗,咱們晚晚哪里吃得消的?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白晚晚心里也直發抖,她也沒想到會查的這么嚴,不過古代這種童生試查得還是挺嚴的。
剛走到差役面前,為首那個留著絡腮胡的差役便瞇起眼,上下打量她好幾圈,粗聲問道:“這個孩子是誰家的?看著面生得很。”
白晚晚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間沁出冷汗。
還沒等她想好怎么答,那差役又轉向身旁兩人,沉聲道:
“搜仔細些!誰知道有沒有藏些絲帶、小抄之類的齷齪東西?
去,帶她到旁邊屋子里,把衣服全脫了,好好檢查檢查。”
這些人的眼里滿是不懷好意,那絡腮胡的差役大聲喝道:“你們都聾了嗎?趕緊把她帶下去……”
突然就聽到有個尖細的太監傳來:“站住……”
白晚晚看著他道:“孫公公,你怎么來啦?”
孫全冷笑一聲道:
“我要是再不來,這些人就該翻天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白晚晚雖是女身,然聰慧過人,于女學大賽中成績斐然,才思盡顯,殊為難得。
今特破例恩準,允其參加科考,一體應試,不得有誤,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