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確有其事。”蕭承譽淡淡道,“若真想找借口,不必找這種很明顯一戳就破的。”
“沒準兒,時念舅母一家是明日來沒錯,可也不一定是明日何時來。”蕭盈月搖頭晃腦的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蕭承譽的反應,“許是明晚才到呢?”
“那也不耽誤她明日白日過來呀。”蕭盈月說道。
蕭承譽:“……”
“不論她舅母明日何時來,只要是明日來,理應一直在府中做待客的準備,豈能四處亂逛。”蕭承譽說道,“你以為都如你這般,萬事都不需你操心,只管玩耍。母親說你如皮猴一般,一點兒沒錯。”
“好啊大哥,人家說媳婦娶進門,媒人扔過墻。”蕭盈月鼓著腮幫子說道,“你這媳婦還沒娶進門呢,便要把我這媒人扔過墻了?”
“要不是我還一直在時念身邊打聽她的事情與行蹤,你的消息能如此靈通嗎?”蕭盈月不滿道,“要不是我總找機會叫時念來府中,你有機會與她相處嗎?”
“現在竟然還嫌棄我。”
蕭承譽捏捏眉心,“小祖宗,是我說錯了。”
“哼哼。”蕭盈月伸長了脖子對蕭承譽說,“雖然正好遇到時念的舅母家要來,但我總覺得她也是故意躲著你呢。”
蕭承譽:“……”
“只不過正好有這么個事情,省的時念找別的借口了。”蕭盈月手指卷著自己的發梢,說道,“要不以后還是我去付府找時念玩吧,免得她為難。”
蕭承譽:“……”
“時念的舅母一家難得來一趟京城,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蕭承譽說道,“待他們安頓下來,付府不忙了,我與你一同去付府看看。”
蕭盈月笑了一聲,就知道蕭承譽是忍不了的。
第二日,付府早早地便做好了迎接嚴夫人母子三人的準備。
付夫人還派了小廝在城門口,若是看到嚴家的馬車,趕緊回來稟報,她們好做準備。
“夫人!”派去的小廝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嚴夫人的馬車已經進城了。”
“走,咱們去門口迎著。”付夫人趕忙說。
眾人一起走到門口,等了沒多會兒,便見嚴家的馬車停在了門口。
付時念好奇的看著,終于看到嚴夫人帶著一雙兒女下了馬車。
“大嫂,你們可到了!”付夫人忙迎上來,“打從收到你的信,我便一直盼著呢。”
“怎還在這兒等了?”嚴夫人親熱的握住付夫人的手,“可等久了?”
“不久不久。”付夫人也沒說她們是剛出來,“讓我看看肆康和麗晴。”
付夫人拉住嚴麗晴的手,仔細看了一番,才看向嚴肆康,“兩個孩子都長大了。”
“你們好多年沒回京,我記得當初離開京城時,你們倆才這么高呢。”付夫人比量了一下高度,“如今,都長成大人了。”
嚴夫人目光落在付夫人身旁,“瞧我,離開太久,如今已經分不出明珠和時念了。”
付夫人便笑著介紹了付明珠和付時念。
“你們倆也是,都是大孩子了。”嚴夫人一手拉著一個,“可說親了?”
付夫人:“……”
總不好在外頭談這個。
“夫人,咱們還是進去說吧。”于嬤嬤適時的說道。
“對對。”付夫人笑呵呵地說,“瞧我,見到你們實在是高興,竟忘了。”
“快進來,我已經著人給你們收拾好了院子。”付夫人說道,“你們先去休息,晚上我定了食味樓的席面,叫他們送來府中,給你們接風洗塵。”
“瞧我們來這一趟,可叫你好一通忙活。”嚴夫人說道,“實在是叫我不好意思。”
“咱們自家人,哪里來的什么不好意思。”付夫人說道,“我早就盼著你們來了。”
“父親致仕之后同母親一起跟著兄長和大嫂去了晉州,我在京中實在是孤單。”付夫人說道,“如今你們來了可好了。對了,兄長的調令如何了?大嫂信中不是說,兄長能往京中調了?”
“還沒確定,始終不好說的太死。”嚴夫人謹慎地說道,“如今大概是有七成的把握。”
“兄長慣來是個謹慎的,若他都能說出有七成把握,便差不了。”付夫人笑著說道。
“希望如此。”嚴夫人笑著點頭,“總歸還是京中更好一些,尤其是對孩子們也好。”
嚴夫人三人先去休整。
但三人并未真的在房中休息。
洗漱更衣一番,便去跟付夫人聊天。
“大嫂,如今肆康和麗晴是如何章程?”付夫人問道。
嚴夫人便道:“我也不與你說些虛的,如我信中所說,我這次來,便是為了給麗晴說親的。”
“你兄長的意思也是如此,既然要調回京中,自然是要在京中說親更好一些。”嚴夫人道,“不說對方的門楣多么的貴重,只是京中的選擇終究多一些。將來麗晴若是能留在京中,我們也放心。”
“即便將來麗晴的夫君也要外調,可咱們家總能疏通開關系,將來再將人慢慢的調回來。”
“可若外嫁,便沒這許多便利了。”嚴夫人道,“況高門嫁女,低門娶婦,你兄長如今在晉州任知府,當地可沒有比咱們門楣再高的了。若真在晉州結了親,我怕麗晴這輩子,也就如此了。”
付夫人點頭,“確實是京中好些。”
只是付夫人聽來,自己這大嫂的胃口似乎還更大一些。
“那肆康呢?”付夫人又問,“他今年春闈未下場,是何打算?”
“肆康的學問是不錯的。”嚴夫人說道,“只是你兄長擔心晉州的先生終究不如京城,怕他此次失利,再影響了日后科考的發揮。所以想著讓他沉淀一下,順便這次跟著一起過來,就在京中好好地讀上三年,再下場。”
“那兄長可有屬意的書院?”付夫人問道。
嚴夫人笑笑,道:“你兄長說白鹿書院不錯,可我覺得里頭學生多,住的又有些辛苦,怕是學的不夠專心。”
“我聽說,長欽是跟著長山先生讀書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