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醫院。
梁含月跑出電梯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燕川。
“陸聞洲醒了?”梁含月迫不及待的開口,連氣都沒喘勻。
“嗯,醒了。”燕川回答。
梁含月眼神瞬間亮起,笑了起來,“真的?我去看看他……”
說著就要進病房。
燕川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梁含月……”
“嗯?”梁含月停下腳步側頭看他一眼,又看向手臂上的手。
燕川知道自己唐突了,立刻松開手,“等一會吧,醫生還在給他做檢查?!?/p>
“哦?!绷汉路磻^來笑著說好。
燕川見她喜悅漫上眉梢,遲疑了下還是開口,“你……要做個心理準備。”
她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你……什么意思?”
“他的車禍很嚴重你很清楚,如今雖然人醒了,但是雙手遭受了很嚴重的創傷,以后怕是很難恢復了?!毖啻ǖ脑捯呀浐芪窳耍筒钪苯诱f他的雙手殘廢了。
梁含月煙眸倏地紅了起來,“他是一個黑客,雙手對他很重要,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燕川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他能醒過來已經是個奇跡了。
梁含月垂下眼簾,貝齒緊緊咬著緋唇,片刻的沉默,故作堅強道:“他能醒過來已經很好了,雙手的事情可以慢慢做康復,一定能好起來?!?/p>
燕川點頭,安慰她,“他醒過來是奇跡,說不定下一個奇跡就是雙手好起來。”
梁含月知道這些都是奢望,但心存希望總比沒有期望好。
等醫生檢查完都出來了,梁含月這才推開病房門,故作輕松的語氣道:“哎喲,偷懶這么久終于舍得醒了啊。”
陸聞洲抬頭的瞬間斂去眸底的傷痛,扯唇笑道:“瞧你春風滿面的樣子,看樣子這段時間過的挺滋潤?!?/p>
“那是?!绷汉略诖策呑?,言簡意賅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陸聞洲面露失望,“沒能看到盛懷明和云適那個畜生遭報應真是可惜了?!?/p>
“不可惜?!绷汉陆o他剝了一個橘子,“云初瘋了,你想看她的笑話還是能看到的?!?/p>
陸聞洲抬手接橘子,手控制不住的顫抖,連一個橘子都拿不住,他死死攥住自己的手腕。
梁含月心頭一揪,連忙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慰:“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陸聞洲抬頭與她對視,眼眶都泛著紅還擠出笑容,“擔心我???不會哭鼻子了吧。”
“少自作多情?!绷汉聰D出一抹笑容,將橘子喂到他的嘴邊,“我親自給你喂東西吃,你就知足吧?!?/p>
陸聞洲張嘴吃下橘子,“那我還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p>
“知道就好?!?/p>
陸聞洲咽下橘子,轉移話題道:“我昏迷的時候你跟珩哥聯系了嗎?”
梁含月搖頭,“他身子本就不好,我不怕他著急就沒通知他?!?/p>
“沒說就好,免得他瞎著急。”陸聞洲垂下的眼簾遮擋住眸底的失落,自嘲道:“以后我和他算是天涯淪落人了。”
“陸洲洲……”梁含月欲言又止。
溫聲,他抬起頭笑道:“沒事,醫生說我的左手做做康復,起碼吃飯喝水沒什么問題。”
梁含月的視線落在他的左手上,眼底滿載著心疼。
“你回去吧,我困了想睡會。”陸聞洲笑道。
“那我明天再來看你?!绷汉缕鹕碜吡藘刹酵O禄仡^看他。
陸聞洲抬頭對著她笑,好像已經接受了自己雙手殘廢的事實。
梁含月不再猶豫走出病房關上門并沒有離開,而是隔著玻璃偷偷看向病房里。
陸聞洲笑著病房門關上,嘴角的弧度凝固住,低頭看著自己千瘡百孔的雙手,眼淚終究是一滴一滴往下掉。
梁含月看著他哭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一想到他的雙手從此殘廢了,心如刀絞。
頃刻間淚如雨下。
轉身的時候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靳言臣,淚眼模糊,不發一言。
靳言臣心疼的上前將她攬入懷中低聲安慰:“我已經讓人去聯系專家了,說不定還有辦法。”
梁含月靠在他懷里點頭,可心里清楚這個希望太渺茫了。
修長溫熱的指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別哭了,你都沒為我掉過眼淚?!?/p>
“誰說沒有。”梁含月下意識反駁。
靳言臣挑眉,“什么時候?”
梁含月眼眸含淚,輕抿著唇瓣不肯說。
靳言臣猜測,“跟我分手的時候?”
梁含月側過頭不肯承認,免得他得意驕傲。
“我的小月牙原來這么愛我啊?!彼滩蛔⌒ζ饋?。
“才沒有。”梁含月口是心非的反駁,“比你少一點點?!?/p>
靳言臣不信。
“畢竟我沒望月樓。”梁含月拍戲的這段時間仔細的想了想,怎么都想不起來,“我們之前在哪里見過嗎?不然你為什么會開望月樓?”
望月樓開業的時間自己根本就沒見過他呀。
靳言臣見她心情好一些,摟著她的肩膀往電梯處走,“你自己好好想想?!?/p>
“我要是想得起來就不會問你了?!绷汉轮讣獯亮舜了男靥?,“你該不會是有個白月光剛好名字里也有個月,拿我當替身了?”
靳言臣瞥了她一下,“最近看什么狗血劇本了?”
“沒有?!绷汉鹿虉痰淖穯柕溃骸拔覀兊降自谀睦镆娺^?”
靳言臣不想說,轉移話題道:“你說等你回來有禮物?我的禮物呢?”
梁含月伸手拍了下他伸出來的掌心,“你不說就沒有禮物。”
靳言臣拉著她上車,無奈道:“回去再說?!?/p>
梁含月“哦”了一聲,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
棲云里。
梁含月跟著靳言臣上二樓,一進房門就被他抵在門板上親。
她還沒忘記正事,推著他的肩膀道:“你還沒說……”
“做完再說?!?/p>
梁含月被他帶進了浴室。
等房間里的熱浪褪去,梁含月靠在他的懷里,還在糾結那個問題。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靳言臣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碰了碰,“你就這么想知道?”
梁含月點頭。
靳言臣薄唇無奈的牽了下,“好吧,那我給你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