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梁勁風解釋。
靳甜瞥了他一眼,“聽了你還來?”
梁勁風眼神深邃溫柔,“甜甜,到了我這個年紀,身份,自尊,面子這些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錯過你我怕此生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歡喜了,所以我不想放棄。”
更何況,他已經(jīng)放棄過一次,那滋味……
此生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靳甜真沒想到他的嘴里能說出這么多話來,緊皺著眉頭咬唇不說話。
梁勁風又將剩下的那塊老婆餅送到她嘴邊,“不說這些了,你先養(yǎng)好身子。”
靳甜頭往后仰,想避開但抵到了墻壁,沒辦法再躲了。
梁勁風固執(zhí)的舉著老婆餅,深邃的眸子望著她。
靳甜深呼吸認命的低頭咬了一口。
梁勁風薄唇漾著淺笑,“拿鐵好喝嗎?”
靳甜點頭,“還行……”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拿走咖啡抵著自己的唇瓣喝了一口。
靳甜看著他的薄唇覆蓋在自己嘴巴碰的地方,臉頰倏地熱了起來,眼睛都不由的睜圓了。
梁勁風點頭,“是不錯。”
他不愛喝拿鐵這種新潮的東西,但嘗一口感覺還不錯。
靳甜:“……”
怎么感覺他有一種,越老越不要臉的感覺。
靳甜下午就兩瓶水,輸完剛好是黃昏,她想下樓走走。
梁勁風陪她一起,醫(yī)院里人來人往,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不遠處的涼亭有幾個住院的爺爺奶奶在閑聊。
梁勁風:“要過去嗎?”
靳甜很怕跟這些爺爺奶奶打交道,不是問戀愛結(jié)婚就是生孩子,要么就說一個月賺多少錢。
“不去。”她拒絕的很干脆。
她不去,梁勁風就陪她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
夕陽西下,一陣風起透著幾分沁骨的涼意。
“回去吧。”梁勁風看著她身上單薄的外套,生怕她又著涼了。
兩個人一起往回走,碰到了剛才在涼亭的爺爺奶奶。
其中一個主動跟梁勁風搭話:“陪閨女散步呀。”
靳甜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梁勁風臉色黑成了鍋底。
奶奶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大爺扯了下她的胳膊,“你什么眼神?你看他的年紀能生出這樣大的閨女?”
奶奶恍然大悟,“哦哦,那這是你妹妹?”
靳甜不想笑,但真忍不住。
梁勁風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阿姨,我未婚也沒有妹妹。”
話音落地,拉著笑得快直不起腰的靳甜大步流星的離開。
奶奶一臉的問號,忍不住跟身邊的大爺吐槽:“他那個年紀怎么好意思叫我阿姨的?真是好不要臉啊!”
大爺也覺得,點頭。
奶奶不服氣道:“未婚不是妹妹,那不就說處對象么?一把年紀了還找個小姑娘好不要臉。果然,男人都是要掛在墻上才老實。”
大爺:“……”
怎么還無差別攻擊呢?
回到病房靳甜還在笑,腮幫子都笑酸了。
梁勁風將保鏢送來的飯菜打開,無奈的瞥了她一眼,“有那么好笑?”
靳甜點頭,“你看我們是真不合適,走出去不是被認成父女就是兄妹。”
梁勁風沉著臉道:“那是他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
靳甜撇嘴,“是嗎?我怎么覺得他們只是實話實說。”
梁勁風本就介意他們之間的年紀差,兩次被認成她的父親,心情更是郁結(jié)。
將銀耳湯倒在碗里,冷著臉道:“你吃完早點休息。”
說完扭頭就走,是真的很生氣了。
靳甜看到房門被甩上收斂笑容,忍不住懷疑,“我是不是真的過分了?他不會真被打擊到了吧?”
負罪感只是一瞬間的,很快注意力就被好吃的吸引了,男人被拋之腦后。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生氣的在樓下抽了一晚上的煙。
第二天一早還是去給她買喜歡吃的早點。
靳甜看他沒換衣服,好奇道:“你昨晚沒回去?”
梁勁風沙啞著聲音道:“公司有事,忙很晚。”
靳甜“哦”了一聲,“你還是多休息吧,畢竟年紀也不小……”
話沒說完,一道冷光射過來。
靳甜立刻閉緊嘴巴。
完了,踩雷區(qū)了。
梁勁風原本紓緩一些的心情此刻又堵上了,“你吃吧,我回去了。中午保鏢會給你送吃的。”
心里再惱火也惦記著要給她送好吃的。
等病房門關(guān)上,靳甜搖了搖頭,感嘆道:“果然年紀大的男人脾氣怪,還玻璃心。”
靳甜上午不需要輸液,看著外面天氣好就想下去透透氣。
涼亭沒有人,她走過去坐下。
沒一會昨晚的奶奶大爺就過來了。
她剛準備走,奶奶熱情的拉住她的手,“姑娘,昨晚那老漢沒跟你發(fā)火吧?”
“啊?”靳甜歪頭,腦門子掛著大大的問號。
老漢?
這都是什么詞?
要是被他聽到,估計又要氣的半死。
奶奶不管不顧的繼續(xù)道:“你們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喜歡什么大叔,我跟你說找對象可不能找年紀大的,不然以后你一個人要贍養(yǎng)五個老人。”
靳甜:“?”
什么五個老人?
大爺見她不明白,解釋:“他年紀比你大那么多,等過幾年就躺床上要你伺候了。姑娘,他現(xiàn)在再多多甜言蜜語哄你,你都不能犯傻。”
靳甜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
“他父母雙亡,我爸爸也不在了,沒有贍養(yǎng)老人這說法。”
頓了下又解釋:“我們也不是那種關(guān)系!”
奶奶和大爺對視一眼,“那撒子關(guān)系?”
靳甜想了一下,“算上遠房的親戚……”
奶奶還是不放心,叮囑道:“這種遠房未婚的男親戚更要注意了,打掃的人說他在這邊抽了一晚上的煙,指不定是在想怎么打你的主意。”
靳甜嘴角的弧度一滯,“他昨晚在這里抽了一夜的煙?”
“是啊。”大爺點頭,“是啊,昨晚我十一點多下來抽煙他在,今天早上她下來遛彎看到他還在,可不就是一晚上沒回去。”
奶奶添油加醋道:“打掃的說一地的煙頭,抽那么兇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可要當心了。”